第十一章 我是老大
子虛立即雙耳通紅，駁斥道：“我.....我才沒有。”
“我就說嘛，看你的樣子，人家也不會讓你進去的，只是你怎麼知道牡丹姑娘呢？這個牡丹姑娘又是什麼人？怎麼會讓你如此......崇拜？”蘇億瑾想破了腦袋，終於想出一個詞語來形容。
“牡丹姑娘你也不知道？”子虛一臉詫異，嘆道，“你這個乞丐真的是白當了，白牡丹，九州第一美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蘇億瑾白了他一眼，反駁道：“我又不是男人，對這些美女沒興趣，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再漂亮又什麼用，還不是男人花點錢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幹嘛這麼大驚小怪。”
封建社會女人地位低下，尤其是這類女子，長的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冠以“紅顏禍水”的名聲。
“非也。”子虛髒兮兮的臉上烏黑的眸子閃閃發光，“萬花樓是九州第一樓，背後之人身份神秘，勢力龐大到讓人難以想像，所以不管是江湖還是朝廷，都不敢把它怎麼樣，更不會強迫或者強娶裏面的姑娘。牡丹姑娘年年奪花魁，是眾多達官貴族心儀之人，可是她生性孤傲，不是光撒錢就能讓她服侍的，所以民間傳言，牡丹一夜，賽勝神仙。”
蘇億瑾聽他說的如此玄乎，開始對這個白牡丹充滿了好奇，究竟是怎樣的美貌，能讓天下群雄竟逐之，若有機會，她倒想見識一番。
“喂，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她總覺得這個子虛並非一般的乞丐。
子虛自豪地拍了拍胸脯，昂起頭顱道：“民間之事，就沒有我們不知道的。”
“哼，說你胖，你倒喘起來了。”
自古以來，乞丐遍佈各地，而他們道聽途說的民間八卦的確比官家的情報網收集的情報還多。
此時，不遠處一倆黃金打造的豪華馬車吸引了蘇億瑾的注意，白天在陽光下褶褶生輝，真是高調到無恥。
蘇億瑾故意看向子虛：“你說民間之事，你無所不知，那你知道這是誰的馬車嗎？”
子虛卻不屑道：“我真懷疑你是從墳墓里跑出的女子，這都不知道？這可是九州第一首富莫莊主的馬車，除了他，誰有此財力，誰敢如此招搖？”
又是九州第一？蘇億瑾搖了搖頭，子虛所說的這一切恐怕身居深閨的小姐沒幾個知道吧？
“看他們的樣子，估計是去京城最豪華的酒樓天一居吃飯。”子虛自顧自地補充道，又彷彿在炫耀自己的無所不知。
“天一居？”蘇億瑾忽然眼前一亮，“天一居在哪裏？”
子虛指了指對側：“就是那兒，現在正是晌午，已經人滿為患了，雖然他們那裏的菜貴的嚇死人，但是生意卻超級好。”
順着子虛的手勢，蘇億瑾看見一個兩層酒樓，牌匾下赫然寫着“天一居”三字。
此時正是飯點，天一居熱鬧非凡，果然人滿為患。
蘇億瑾狡黠地笑了笑，立馬朝天一居走去。
子虛連忙攔住她：“你去那裏做什麼？你又吃不起。何況莫莊主馬上就到了，到時吃飯的人會全部被趕出來的。”
蘇億瑾卻笑道：“我就是想被趕出來，你要麼閉嘴，跟我一起；要麼就在外面等我，看我怎麼贏你們。”
子虛呆愣了兩秒，立馬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他們剛一進去，店小二便向他們投來嫌棄的眼神。
“兩位客官，我們這裏的菜可貴了......”
蘇億瑾掏出那一錠金子，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後再放回去，抱以溫柔的眼神：“小二哥哥別擔心，我們吃的起。”說完坐在一旁椅子上，看着正吃的熱鬧的另外三人，道，“三位大哥，請問可以拼桌嗎？”
三個彪悍的漢子立馬揮手道：“哪裏來的乞丐，快滾，真晦氣。”
蘇億瑾卻彷彿沾在了椅上，一動不動，道：“沒事，很快你們就要離開了。”
三個大汗不知她何意，剛想發怒，不料此時掌柜忽然急匆匆地朝着熱鬧的人群大吼道：“各位客官，真是對不住，莫莊主馬上就要來店中吃飯，今天所有客官的飯菜一律免費，並且每桌再贈一兩銀子，請大家現在速速離去。”
免費吃飯，還有銀子拿，天底下還會有這麼好的事？客人們在收到銀子后都喜滋滋地放下筷子，離開了酒樓。
而蘇億瑾對側的三個漢子毫不意外也收了銀子，歡樂地離開了酒樓，完全無視對面的乞丐女子。
店小二拿着一兩銀子，看了看蘇億瑾和子虛，又望向掌柜，為難道：“掌柜，他們剛來，還沒點菜......”
掌柜卻豪氣道：“給他們，等莫莊主前來，我們便有三倍的收益，還會在乎這點小錢嗎？”
店小二嘟着嘴，將銀子丟在桌上，沒好氣道：“算你們運氣好，拿了銀子，快走。”
蘇億瑾卻一動不動，並用眼神示意子虛坐下來。
子虛本高興地想拿銀子，卻被蘇億瑾的眼神制止，只好坐在她的對面，一臉詫異，不知蘇億瑾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眼看莫莊主快要到了，而酒樓的客人已基本走完，掌柜看着蘇億瑾一動不動，慌道：“兩位客官，怎麼了？”
蘇億瑾伸了伸懶腰，道：“我們是來吃飯的，小二，怎麼還不上菜？”
“你們......”店小二氣憤道，“你們兩個小乞丐，肯定是故意的，小心我把你們打地滾出去。”說完便撂了撂衣袖。
此時正在忙碌的小二們也紛紛涌了過來，滿臉殺氣地瞪着他們。
蘇億瑾卻毫不放在心上，只是道：“老闆，莫莊主可是快到了，你的這群夥計不去給準備準備，反而站在這兒偷懶，若得罪了莫莊主，你的三倍收益可就打水漂了。”
掌柜急得滿臉汗水，對着小二們呵斥道：“你們還不快去準備？”
“客官，你究竟想怎麼樣？”若讓莫莊主看見有兩個乞丐在店裏，肯定不會再到這天一居吃飯，他可是損失大了。
蘇億瑾狡猾地笑了笑，輕輕敲了敲桌上的銀子，道：“我想怎麼樣？還不得看老闆怎麼做？”
王掌柜氣地咬了咬嘴唇，又只能將憤怒吞進肚子裏，道：“多少？”
蘇億瑾閉上眼睛，伸出了一個手指頭。
“十兩？你也太貪心了吧？”王掌柜氣得吹鬍子，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一個乞丐敲詐，偏偏他卻無可奈何。
“錯，”蘇億瑾猛地睜開眼，“既然老闆你可以從莫莊主那裏索要三倍的收益，那我要三位數的銀兩也不過分吧。”
“你......你痴心妄想。”王掌柜全身發抖，心中卻在盤算，以往莫莊主在他們店裏吃飯，加上賞銀至少都是上千兩銀子，而這個丫頭一開口就要他十分之一的銀兩，真是過分至極。可是她若一直賴在這兒不走，別說千兩了，就是一兩也沒有啊。
於是掌柜深呼吸，似乎下了一個重大決定道：“成交。”然後將一包銀子丟給她。
蘇億瑾歡快地接收了銀子，然後和子虛一起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這一切都讓子虛刮目相看，他沒有想到這個弱小的女子竟然趁着莫莊主要進店吃飯之機靠着死皮賴臉就光明正大地敲詐了王老闆這麼大筆銀子，其中的智慧和勇氣不可小覷。
夜晚降臨，蘇億瑾回到起點，傲嬌地看着乞丐們將所乞討的銀兩聚集在一起，陳叔清點完畢后，不屑地對着蘇億瑾道：“總共五兩銀子，你輸了。”
“誰說我輸了。”蘇億瑾將一包銀子扔到地上，拍了拍手，“一百兩銀子，不多不少，我贏了。”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這麼多銀子，一個個吞着口水，默不吭聲。
“這.....這怎麼可能？”陳叔忍不住後退兩步，指了指那白花花的銀子，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子虛適時地站出來，道：“陳叔，我們輸了。”然後看向蘇億瑾，“金子你帶走，我們以後也不會再為難你。”
輸，他輸的心服口服。
蘇億瑾卻並沒有走，直直地盯着子虛，笑了笑：“子虛，你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了嗎？”
子虛臉色極其不自然，雙手抱拳，將頭偏向一側，不甘道：“幫主。”
蘇億瑾揉了揉耳朵，道：“誰要做你們的幫主？以後子虛還是你們的幫主，而我是子虛的老大，以後大家都叫我老大就行了。只要有我在，絕對不會讓大家餓肚子。”
“大家快叫老大。”子虛滿臉微笑。
“老大。”。
“跟着老大混，餐餐有酒喝，頓頓有肉吃。”
整齊劃一的聲音響徹雲霄。
蘇億瑾很享受這種感覺，在現代做個黑社會老大的女人，如今自己終於變成了真正的老大。
蘇億瑾緩緩蹲在地上，指了指那白花花的銀子道：“這些銀子，就分給大家吧。”
眾人大喜，剛想去搶銀子，卻又齊齊看向子虛。
子虛不解道：“為什麼？”
蘇億瑾聳了聳肩：“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只是想告訴你們，我有賺錢的本事，不是凡事都去靠乞討，去靠別人的施捨。”
“老大，那你怎麼成了......”子虛更加疑惑，這個女子明明如此地聰明伶俐，怎麼就甘願成為一個乞丐。
蘇億瑾看了看自己髒兮兮的乞丐裝，笑道：“這隻不過是一種裝扮，沒有任何特殊意義。“
子虛眼神複雜，彷彿看出了眼前女子的神秘，但他深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有人會願意將自己的秘密拿出來分享。
此時眾人見子虛點了點頭，於是喜笑顏開，紛紛起身，去瓜分那百兩銀子。
蘇億瑾看着一直站在身旁的子虛，道：“你不去分點銀子。”
子虛搖了搖頭：“都給他們吧。他們很多家庭都非常貧困，這些銀子對他們的意義更大。”
“你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