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願他回歸神路不做墮神
成功宰了城主府這隻大肥羊，最直接的暗訪也已經做完了。楚寧寒要回房打坐修鍊，白宸熠猶豫了一下，“不請我進去坐坐么？”
“您請進。”
楚寧寒倒了一杯茶給白宸熠，隨後若無旁人脫下衣服換了絲薄的袍子，白宸熠見了她的裸體瞳孔一縮，臉色竟然微微紅了。
“你換衣服都不避人的么？”
楚寧寒在床邊盤腿坐好，手放在腿上，閉上眼睛，“只不過是一副身子罷了，只是我生存於世寄付的軀殼，若我永生，這幅身子也沒了意義，何必糾結那麼多呢。”
白宸熠抬頭看她，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一樣的女人，她好像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淡然，可對於權力對於自己想要的從來都野心勃勃，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女人，讓人猜不透的女人。
“我以什麼身份跟你回宮？”
“大祭司，靈界缺乏懂通天之術的人，你來正好。”
楚寧寒不作聲默認，明着殺人很有意思，但是做了大祭司她就可以暗着殺人了。她不喜歡這個世界，她要做的不是這個世界的太陽而是這個世界的黑夜，她要毀掉光明。她不想辜負暗系血統給她的能力給她的性子，她要這個世界給她的是崇敬與仰仗。
“我們何日返程？”
“三日之後。”
接下來的三天白宸熠帶着楚寧寒到處玩，到處吃，然而楚寧寒不是個願意玩的性子，對那些事情都過於淡然，一副興緻缺缺的樣子，對於白宸熠的討好關心，楚寧寒一直是一本正經，大多數時間是委婉謝絕，就算接受了關心，回應也十分的官方，白宸熠突然有些覺得自己真是犯賤，就算這樣竟然還是對楚寧寒有想法。
“主上，寧寒與楚家斷絕了關係，早已不是名門貴族，現在大祭司的位置還是多虧了主上的賞識，寧寒還是個缺了右臂沒有生活趣味的人，對情感也沒有太多想法，主上何必非要在這樣的寧寒身上費心。”楚寧寒反應敏銳，白宸熠之前的大肆表白一系列的關心她都明白，白宸熠要她絕不是說說而已，她只是沒有興趣不想回應。
“你覺得你說的這些我在乎？”
“主上難道覺得不需要在乎？”
“你所謂沒有的，我有，這就夠了，地位我可以給你，手臂我也會盡心竭力為你想辦法就算治不了我也要你，你還有什麼說的？”
楚寧寒一時間沉默了，“因為我不想。”
“我也不想強迫你，你現在不想不代表以後不想，我可以等。”
“上一個說我可以等的人也走了，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相信這句話。”
“我不是他。”
“你當然不可能是他！”楚寧寒大聲打斷他，第一次在白宸熠面前顯露情緒，“你不會是他，誰也不會！”
當楚寧寒慢慢從情緒里冷靜下來的時候，她看見白宸熠冷如冰霜的臉。
“他對你很重要是么。”
“他參與了我過去的生命。”
“你心裏有他么。”
“從前有。”
“我問的是現在。”
“可能有。”
“那就把他從心裏挖出去。”
楚寧寒不說話，白宸熠也只是靜靜看着她。
一個努力在挺住自己的尊嚴，一個在努力驅趕嫉妒的心魔，誰都不好過。
“你有多愛他？”
“何為愛？一水一火，火寧死也願投入懷抱，以死為誓。而我不願，我寧願此生再不往來，也不想以火入水，熄滅了我自己也燃盡了他。兩敗俱傷的事情我不願意做。”
她願此生相忘於江湖，她踏上征途，他正歸神路，願他不做墮神，願他一生有光驅散黑夜，有酒可以溫餘生。
三日之後，楚寧寒跟着白宸熠回了皇城。太后攜百官接見，看見楚寧寒的那一刻，太后就知道自己最擔憂的事情果然發生了。白宸熠帶回的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把七界最有名的大祭司帶了回來，聽說了聖界大祭司受傷的事情，沒想到竟然傷的這麼重，然而受傷原因卻沒有對外公佈，必有隱情。
“不曾想到聖界大祭司居然與熠兒有如此深的交情………”
楚寧寒拱手上前，“回太后，寧寒早已辭去了聖界大祭司的職位，與楚家一族也斷絕了關係，如今是投靠明主，並非太后所說的什麼深的交情。”
“看來是哀家多想了……今天是我靈界主上回朝的日子，哀家已經擺好宴席給熠兒接風洗塵………”
一番噓寒問暖，官場套話之後，白宸熠自然去了宴席，楚寧寒以身體不舒服為由先行告退，回到白宸熠給她安排的行宮。
去外面淘了一些花土，楚寧寒將靈藤栽好，進屋開始準備東西，準備五日之後的祭祀。
五日之後
楚寧寒穿上許久未穿過的祭祀袍子，涅魂刃刀尖收起，通體漆黑的棍子握於手中，楚寧寒氣定神閑走上祭祀台，似乎也並沒有在乎周圍的人身處什麼高位，袖袍一揮，俾睨眾生。
楚寧寒向白宸熠的方向微微屈身，白宸熠一抬手，“大祭司請。”
楚寧寒手握涅魂刃，“萬物有生，眾生有靈，日耀灼華，月賦神光，神鬼不滅，我賦永生，暗有華光，我渡眾生，待我永生日，萬物皆永寂。”手中涅魂刃穩穩立在祭祀台中央，呈水紋狀向外擴散，一圈又一圈的黑色水紋震得周圍空氣轟轟作響。天空烏雲密佈降下四道驚雷落在四方鎮魂柱上，雷電交織成網，將黑色水域憑空托起，楚寧寒手背在腰后，飛身而上，踩在黑色水域之上。隨後雙眸大睜，單膝跪地，右手按在水域中央，手心眼睛符文猛然亮起，又一次震動腳下水域，“以祀天地，但求永和。”
楚寧寒面向白宸熠，“可以上祭品了。”
禮官點頭會意，趕緊吩咐人抬上祭品，豬牛羊珍珠瑪瑙一應俱全。
楚寧寒冷眼相看，“祭品……當然還是活人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