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臉色一白，暈了過去
默默調整好狀態，等身體徹底恢復正常，楚寧寒才敢直視他們。然而獸族的嗅覺本來就比人類要敏銳得多，何況那幾個都是活了上萬年成了神君的稀有獸族。鳳麒蹙了蹙眉，“血腥味？”寂龍凰羽也點頭，都感覺到了。鳳麒下意識就扳過楚寧寒的肩膀，一雙眼緊緊地盯着她，楚寧寒面不改色，“我可沒受傷，只是之前給他解封印的時候結印才有一個小傷口。”
鳳麒半信半疑，“這股血腥味可不是一個小小的結印傷口能夠發出的。”
楚寧寒說謊話不打草稿，“可是我一直都在你身邊呢，沒理由我受傷了你不知道。”
鳳麒又狠狠盯了她好一會，最終雖然不甘心但也是沒辦法地點了點頭。
一行人就此安寢，楚寧寒守夜，鳳麒躺着也沒睡，一直暗中注視着楚寧寒。他總覺得那股子血腥味就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沒有理由，就是直覺。他想知道楚寧寒到底有什麼事情瞞着他。
結果等了一夜，楚寧寒也沒有什麼動作。鳳麒最後沒發現什麼就睡了。
他睡着的那一瞬間，楚寧寒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裏飄過一絲異色。
第二天一行人繼續出發，很快便到達盛城，改換造型之後很順利通過城門檢查。
“向東走，去祭祀台。”楚寧寒走在後面，眉頭一皺，偷偷按了按肩膀。稀有神獸族屬於光明一系，暗系血統是惡的化身，自古正邪不兩立，極度光明的鳳羽在她身體裏，疼痛攪個天翻地覆，剛剛植入一個神君獸族的獸征就已經痛苦成這樣，在成功暗化神獸體征之前，這種痛苦都會一直持續下去。
她謀划拿到神君神獸的獸征已經很久了，神獸的光明獸征與她的體質相互排斥，她之前說選擇來人界盛城這邊說什麼為了學習武技都只是找個借口，其實是為了來盛城的祭祀台拿到鎮神玉。
盛城的祭祀台是個奇地，是萬年前第一代大祭司所建。楚寧寒也知道鎮神玉不好拿。
“你不會是為了拿鎮神玉吧……”鳳麒冷冷地看着楚寧寒，楚寧寒從未見過這樣的鳳麒，對着自己的時候眼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楚寧寒嘆了一口氣，“是。”
“所以你騙了我？”
“是。”
鳳麒湊到她眼前，“告訴我，為什麼。”
楚寧寒向後躲了躲，“我有我的理由。”
“什麼理由？”
“我的理由。”
兩個人四目相對，沉默不言。
氣氛一時間低落到了冰點。
最終還是楚寧寒先有動作，她轉過身去不看鳳麒，而鳳麒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不想讓我知道。”
“我不想讓你知道，所以也不會告訴你。”
“所以你打算瞞着我一輩子？”
“也許吧。”
鳳麒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但是也沒了再糾纏的意思。“算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楚寧寒也沒說什麼。
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楚寧寒自顧自地走向祭祀台中央，周圍四根擎天大柱上紋路細密而複雜，第一根柱子上是龍，第二根是麒麟，第三根是鳳凰，第四根是蚺蛇。祭祀台有着嚴格的陣法，不過對於精通巫蠱之術的楚寧寒來說就和平常走路一樣。
鳳麒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眼睛微眯，生氣得很明顯。
“別告訴我你是來拿鎮神玉的……”
楚寧寒咬了咬唇，“是，我就是要拿鎮神玉。”
“你要鎮神玉做什麼？”
“提升自己的實力不可以么？”
“楚寧寒你已經騙了我很多次了……你自己有點自覺，別逼我。”鳳麒的聲音更加冷了，好像冬日裏飛揚的大雪夾雜着冰錐一樣，莫名把整個空氣的溫度都弄得下降了不少。“你應該知道我有能力困住你，你也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雖然我更喜歡活生生的你，但是我也不介意多擁有一副死人皮。”
楚寧寒突然覺得後背一冷，汗毛豎起。她知道鳳麒是認真說的，沒有開玩笑的成分。
“我該做的事情還是會做，我不會為了任何人改變自己。”話音落下，楚寧寒伸手，半空中便浮現龍形、麒麟形、鳳凰形、蛇形四枚符印。左手向外一揮，四枚符印對應地打在柱子上。頓時金光炸起，楚寧寒左手結印，手中飛出一根黑色的靈力線沖入金光內，用力向回一拽，一塊發紅的玉佩一下子就被拽了出來，被楚寧寒一把抓住。然而卻馬上鬆開，抬手一看，手心被灼傷甚至出現了一片黑色的燒焦的痕迹。
“該死的！這東西對我排斥這麼大！”楚寧寒罵出聲來，不斷甩着手，疼痛十分劇烈，鎮神玉有着神獸獸魂的威壓，她本想用鎮神玉鎮壓體內種入的神獸獸征，沒想到這東西居然先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鳳麒雖然一臉怒氣，但還是第一時間拽過楚寧寒的手，掏出各種靈藥塗抹好，再包紮好了傷口。
“現在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你要鎮神玉幹嘛么？”
“是。”
鳳麒自嘲地點點頭，“行，楚寧寒你行。”深吸一口氣，他閉着眼輕聲問道，“楚楚，我都好久沒這麼叫過你了。我問你一個很俗套的問題，在你心裏，真的有我么？”
楚寧寒沉默了，她該怎麼說。說我心裏當然有你了，但是我還是有事情向你坦誠？
鳳麒也沒催她，只是靜靜地等着。氣氛又冷了下來，靜得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
他在等，等一個答案。
等一個讓他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後悔的理由。
如果沒有，他也還是願意再等一等，也許還要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他也願意等，直到等到讓他繼續甘願為此付出一切的那個答案。
楚寧寒撿起掉在地上的鎮神玉，緊緊握在手心，鳳麒看到她手心甚至冒出了白煙，甚至又一次聞到了燒焦的味道，他趕緊抓過楚寧寒的手用力地摳着她的手指想把鎮神玉拿開，奈何楚寧寒攥得緊緊的，也不知是多大的力量還是多堅強的意志，連鳳麒都掰不開她緊握的手掌。
楚寧寒的額頭不斷冒着冷汗，臉色蒼白得簡直就是一張紙，嘴唇都咬破了。
終於白煙不再冒出，楚寧寒大喘了幾口氣，身子一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