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模擬演繹法
吳睿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怕什麼,這都什麼年代了,現在提倡自由戀愛,早不興門當戶對的那一套了,她喜不喜歡你我不能確定,但是我知道她至少不討厭你,如此看來,你還是有機會的。”
徐東傻笑道:“也對,咱也不差,還立過二等功呢!”
吳睿糾正道:“是集體二等功。”
說著拿過徐東手裏的食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這麼想就對了,加油吧兄弟,萬里長征總要踏出第一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走,咱們先解決溫飽問題去。”
二人來到廚房把飯桌支開,再沒有動其它的東西,落座后簡單的吃了起來,實地勘察過案發現場后,吳睿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
之前的一些資料都留在指揮車上,於是吳睿讓徐東給張盼盼打電話,讓她把受害人兒子的口供發過來,徐東自然是樂得和張盼盼多接觸,說完正事後,又就給他們帶晚餐這件事情一通表揚,洋洋洒洒的說了半天。
徐東依依不捨的掛斷電話,吳睿笑眯眯的看着他說道:“看來你倆有戲。”
“這話怎麼說?”徐東忙欣喜的問道。
“能耐心的聽你啰嗦了這麼半天還不嫌煩,不就能說明問題了嗎?”吳睿調侃道。
“對啊!”徐東拍手笑道。心裏開始琢磨起來,以後該怎麼追求張盼盼。
“泡妞這種事情我不在行,從來都是妞泡我的。”吳睿臭屁的說道:“這種事情你可以多請教請教大勇。”
“你猜猜我現在心裏在想什麼?”徐東看着吳睿忽然說道。
吳睿不假思索的猜道:“你在想怎麼追求張盼盼同志?”
“不是。”徐東隨即神情一變,故作兇狠的說道:“我現在想要捏死你,為我們光棍階級剷除你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二人鬧了會,張盼盼那面已經把吳睿要的資料,發送到徐東的手機郵箱裏,連同的還有破爛王的個人資料。
徐東忙屁顛的去微信感謝,同時囑咐她早點休息,那叫一關懷備至,活脫脫的一枚暖男就這樣誕生了。
徐東問候完畢,這才戀戀不捨的把手機遞給吳睿,吳睿先看了一遍破爛王的個人資料,他的資料只在幾次普查中見到,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只是知道了他叫王立勇和真實年齡戶籍。
看完他的資料,吳睿又找出受害人孩子的照片,和當時錄的口供看了起來。
徐東同情的說道:“這孩子也是夠可憐的了,父親在他才兩歲的時候就出車禍死了,現在媽也沒了,這以後該怎麼辦啊!”
“這孩子的父親是家中獨子,他的爺爺奶健在,不出意外應該會由他們撫養吧。”
吳睿將手機上的資料快速的看完,向被害人的兒子李海洋所住的房間走去。
李海洋所住的房間,比東屋被害人所住的房間要小一些,因為被廚房佔去了一塊地方,室內有一張單人床,床下鋪着電熱毯,對門的位置放着一張寫字桌,上面整齊的放着五年級的練習冊和一些課外讀物等。
再就是衣櫃沙發茶几等物件,同樣的室內也很整潔,看來被害人很愛乾淨,吳睿注意到兩個房間,都沒有被害人丈夫的照片或者是全家福。
吳睿來到李海洋的床前看了看,而後又打開衣櫃看了看:“看來這劉穎對李海洋還是很好的,你看這裏面的衣服鞋都是名牌。”
徐東看了一眼說道:“還真是。”
二人在屋中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有一點可以確定破爛王王立勇殺人的原因,絕不是為了劫財,因為兩個屋都沒有翻動過的痕迹。
吳睿之所以要留下來,其實主要是想最終確定一下王立勇殺人的動機,當時薛正南決定要回縣裏,他如實說有些不妥,所以才會那般解釋。
“咱們現在就開始模擬演繹一下案發時的情形吧。”吳睿覺得已知線索收集的差不多了對徐東說道。
“走吧!”
二人回到被害人死亡的現場,開始模擬案發經過,吳睿扮演兇手,徐東扮演受害人,通過對現場的細緻觀察和邏輯推理,二人根據推測演繹了一遍案發過程。
兇手偷偷潛入屋中,趁被害人不備,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在其窒息昏迷的空檔,去另一屋把被害人的兒子手腳捆、綁起來,封住嘴丟在床上,
做完這些后返回被害人房間,將被害人放到地板上,用襪子堵上了被害人的嘴,然後用事先準備好的細鋼筋,釘入被害人的右手,被害人這時被痛醒進而反抗掙扎嗚咽。
兇手接着抓住被害人的左手將其按在地上,隨即再次以同樣的方法釘住,然後施、暴,看着被害人痛苦的表情,來滿足他心、理變、態的欲、望。
被害人身上的傷口,都是他為了獲得變、態的滿、足而留下的,發、泄之後,他又用細鋼筋從右腳到左腳接連將其釘在地板上,期間他緊盯着被害人任由她痛苦反抗。
做完這些后,他拿出鐵釺子插、進被害人的嘴裏,說著只有被害人聽得懂的話,也許是憎恨她的原因,也許只是單純的咒罵。
在被害人滿心痛苦絕望恐懼的時候,一錘一錘的砸在鐵釺子上,直到將鐵釺子釘進地板上血流一地。
發、泄完后,兇手應該會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自己的“傑作”,直到心態平靜下來,身體不再顫慄,才默默的穿好衣服拿着鎚子離去。
吳睿覺得他拿着鐵鎚的舉動,應該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殺死李海洋,吳睿覺得也許是因為他對於除死者以外的人,沒有虐、殺的興趣,再加上他暴、虐的情緒已經釋放完了,因此李海洋才逃過一劫。當然不排除別的可能。
做完兇手行兇過程的模擬演繹,徐東只覺得心驚肉跳,如從地獄走了一遭,驚出了一身冷汗:“真是太可怕了,我感覺我去了趟地獄,看到了一個魔鬼。”
“沒錯,那時候的他就是一個魔鬼,當人的心理扭曲變態到一定程度,就會化身成魔鬼,應該是劉穎無意中釋放出了這個魔鬼,因此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吳睿大口的喘着氣釋放着心裏的負荷,心有所感的說道。
“發現他殺人的動機了嗎?”徐東問道。
“還不能確定,不過可以排除因情慾而殺人的因素,因為他想釋放的是內心,而不僅僅是生理的發、泄。”
“真他娘的變態。”徐東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此刻他不想在這裏再呆一分鐘,看着吳睿說道:“那面應該已經開始發掘了,咱們過去看看?”
“走吧。”吳睿跟着他出了門,隨手將門鎖上。隨後二人又鎖好大門,向王立勇家走去。
農村沒有路燈,加上天色不好沒有月光,徐東打開手機上的手電功能照亮,二人在黑燈瞎火的村間土道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許是之前的模擬過程太過震撼,二人也沒有了聊天的慾望,就這樣縮着脖子默默的前行。
左拐右拐走了一頓飯的功夫,二人便來到王立勇家門外不遠處,遠遠的就能看見那面燈火通明一片,四周圍着許多看熱鬧的人。
想來王立勇家應該從來就沒有這麼亮過,這麼熱鬧過,想想還真是諷刺。
警戒線外圍圍了一群看熱鬧的村民,農村也沒啥稀奇事,劉穎家的殺人案已然成為了村民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破爛王就是殺人兇手這件事,已經在不大的村子裏早就傳開了。
聽說警察在破爛王家挖東西,當下也不顧天氣寒冷,都閑的沒事,拿着手電來看熱鬧,生怕比別人知道的少了。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二人來到近前被一名身穿警服的民警給攔了下來,幾步外警車旁站着兩個身穿制服的警察也看了過來。
徐東說道:“我們是市局重案組的。”說著掏出證件遞了過去。
那民警接過證件看了看,將證件遞還給徐東,恭敬的敬禮說道:“不好意思二位,這是例行公事。”
吳睿二人忙回禮道:“這是應該的。”
民警做了個請的動作,不遠處站在車邊的二人聞言快步的走了過來,其中一人看着二人伸出手來:“是吳睿和徐東兩位同志吧?很高興見到你們。”
吳睿一看這二人的肩章知道一人是鄉派出所所長,一人是縣刑偵大隊大隊長,當下各自自我介紹了一番。
縣刑偵大隊大隊長叫於文龍,胡波晚上組織的飯局他也在,因此他知道吳睿是破獲這起案件的第一功臣,當下對他十分的熱情,這讓吳睿有些不適應,他忙問道:“怎樣挖到了嗎?”
鄉派出所所長的名字很有趣叫賈富貴,說道:“我們也剛到不久,佈置完現場之後剛開始挖掘,現在還沒挖到。”
四人來到院中,吳睿見屋裏和屋后都有人在挖,幾個膽大的村民也拿着自家的鐵鍬在幫忙,吳睿說道:“咱們先可屋裏挖吧!我覺得屋裏的可能性最大,要是沒有再到房后挖也不遲。”
於文龍覺得吳睿說的有道理,當即指揮房后的幾人到屋裏挖,加上幫忙的村民總共有十多人,屋裏屋外分成兩伙一起行動。
總共不到四十平的小屋基本上站滿了人,大傢伙你一鍬我一鍬的乾的熱火朝天,大半個小時過去,地上被挖了近半米深,讓人們失望的是並沒有發現骸骨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