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他們的蔥蔥歲月(完)
初三那年,黎傾城覺得蘇瑾笙可能是上天派來降服她這個混世大魔王的腹黑天使。
他的突然出現,讓她不知所措。
他強勢的熱情,讓她貪戀不舍。
最後,被他牢牢套住,無處可躲。
如果這是他的蓄謀已久,溫柔陷阱,她也甘願被束縛。
*
體育課,剛好跟蘇瑾笙班上的體育課撞在一起了。
蘇瑾笙左手持球,一個快速變向,加速衝到籃下,一個漂亮的高高躍起,將籃球從指間扣入籃筐,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飄逸又洒脫。
轉身後嘴角揚起一抹邪肆又張揚的弧度,微風吹拂着劉海,幽幽凜凜的眸光明亮閃爍着。
隨後就是來自迷妹們的一陣尖叫。
黎傾城站在操場不遠處,被蘇瑾笙那一個帥氣十足的灌籃給驚住了。
還真是,好帥啊。
可是看着被女生圍得水泄不通的球場,黎傾城心裏又有些許吃味。
呵呵,臉都快笑爛了。
迷妹那麼多,可不笑嘻嘻?
第一次覺得,整天在她跟前晃悠的蘇瑾笙,其實離她很遠。
有些沮喪和憋悶,正打算回教室睡覺,突然間被一個女生給叫住了。
黎傾城回頭,是一個長相平平的女生,她不認識。
“叫我?”黎傾城狐疑。
那女生仔細的打量着她,然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在黎傾城要失去耐心的事情,女生終於開口了,“你和蘇瑾笙,是什麼關係?”
女生的臉有些紅,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害羞。
而且眼神中的那一抹探究,還有掩藏不住的疑似傾慕的意味,讓黎傾城覺得很不舒服。
哦,又是蘇瑾笙的愛慕者。
“關你屁事啊,你要是好奇直接問他不就好了。”黎傾城的眼神冷下來,沒好氣的扔下一句。
女生明顯沒想到黎傾城的態度居然這麼強硬和惡劣。
而且還是被一個低年級的給凶了,臉上多多少少有些掛不住。
“我都來送情書了,你說我們什麼關係?”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蘇瑾笙玩味痞邪的嗓音毫無徵兆的響起。
黎傾城和女生紛紛看過去,只見剛才還在球場上馳騁的蘇瑾笙,這會兒閑庭信步般從容的朝她走了過來。
他的額頭上冒着細細薄汗,陽光之下,他漆黑的眸子是那般明亮,臉上笑意盎然,戲謔之下是萬般真誠。
黎傾城獃獃的看着他靠近。
然後見他從褲兜里摸出一個信封,塞在她手上,語氣霸道,也略微有幾分不好意思,“拿着,人生中第一份。”
黎傾城一臉懵逼。
“還不走?”蘇瑾笙涼涼的掃了一眼一旁的女生,那厭惡冷漠的眼神,毫不留情,顯露無餘。
小女生畢竟臉皮薄,識趣的跑開了。
黎傾城暈暈乎乎的打開了他那封所謂的情書,只掃了一眼就臉紅脖子粗。
“你你,你這,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她攥着情書,結結巴巴,語無倫次:“神經——”
“黎傾城,我喜歡你,我愛你,很愛很愛你,滿腦子都是你,晚上睡覺前想的也是你,夢裏全是你,睡醒第一件事也是想你,吃飯的時候想你,上課的時候想你,哪怕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依舊想你——”
“你別念了!”黎傾城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打斷。
“你不是看不懂嗎?”蘇瑾笙壞笑着,“現在懂了沒?要是不懂,我再念一遍。”
哪怕他嘴裏念着肉麻得掉渣的話,他也依舊淡定從容,臉上沒有絲毫的害臊。
跟蘇瑾笙認識這麼久以來,他從來都是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我喜歡你這類話經常掛在嘴邊,按理說她早該聽膩了,可是他每說一次,她就心跳加快一分。
“你到底要幹嘛啊?”黎傾城局促的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生怕被別人注意到。
“你要不要跟我早戀?”
他微微俯下身子,靠近了她幾分,眸中儘是狡黠,徐徐誘之。
“你,你。。。”他一下子說得這麼直白,她還真的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怎麼應付。
她遲遲沒有反應,他就耐心的等着。
實際上,他心裏緊張死了。
本來不想這麼著急的,想等她高中的時候再好好籌謀這件事,但是昨天從她書包里看到了很多男生給她的情書,他還真的有些慌了,怕萬一有人趁他不注意把她的心給勾走了怎麼辦?
又冒出來第二個沈遇安怎麼辦?
“可你都高三了——”
“你要是擔心我畢業了我們倆不能天天見面的話,那我就一直留級,留到你高三的時候,我們倆就可以一起高考了,怎麼樣?”他一臉認真,並不像是開玩笑。
黎傾城無語了。
她其實想說的是,你都高三了,不是該把精力都放在高考上嗎?
“你媽不崽了你才怪,到時候你就真成崽崽了!”黎傾城翻了個白眼,視線飄忽着,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怕被他那幽深的眸光給吸住,然後。。。又落荒而逃了。
蘇瑾笙一臉無奈,倒是給他一個回復啊,讓他安心點不好嗎?
-
自從蘇瑾笙送情書表白過後,黎傾城一直都躲着他,看到他就落荒而逃,頗有點逃避的意味。
搞得蘇瑾笙懊惱得抓心撓肺的。
該不會真的太急進,把她給嚇着了吧?
星期五那天放學,他正打算找她一起回家,就聽到有同學說黎傾城被小混混給帶走了。
他急忙踩上山地車,憑着前世的記憶,朝那條巷子騎過去。
“把你的豬爪子拿開!”
隔了很遠的距離,依稀聽到了黎傾城的尖叫聲,緊接着就是小混混的污言穢語。
蘇瑾笙的臉色一沉,加快了車速,眯了眯眸子,直衝沖的撞了上去。
混子頭目抓着黎傾城走在前面,幾個小弟跟在後面。
小弟被他撞得飛了出去,撞到混子頭目身上,黎傾城也跟着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剛站穩,就看到蘇瑾笙沖了過來,抓着混子頭目就是一頓打。
對方人多,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窩蜂的朝蘇瑾笙撲了過去。
黎傾城嚇懵了,臉色慘白的僵在了一旁。
“快跑!”
蘇瑾笙的嘶吼聲將她拉回了神,然後下一秒她立馬拔腿就跑。
就在蘇瑾笙快要沒力氣跟他們抗衡的時候,剛剛跑了的黎傾城又折返回來了,身後帶着幾個拿着電警棍的保安。
見有人來了,小混混怕把事情鬧大,鬆開蘇瑾笙就跑了。
蘇瑾笙趴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咳嗽了一聲,吐了一口嘴裏的血水。
“你沒事吧?”黎傾城沖了過來,跪在蘇瑾笙跟前,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着他,他的校服破了好幾處,上面全是血和泥,她捧起他的臉,顫抖着手指擦了擦他的鼻血,眼淚一個沒忍住就涌了出來,“你是不是腦子有屎啊?一個人打他們一群人,不知道叫人來嗎?”
“那孫子碰過你的那隻手,被我掰折了。”蘇瑾笙剛扯出一抹笑,劇痛就襲來,他咬牙忍着,故作一副輕鬆的模樣,得意洋洋的邀着功。
黎傾城哭得更慘了,又感動又心疼。
最後她罵罵咧咧的送他去了醫院。
幸好他只是一些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只不過混子頭目可沒那麼輕了,還真的如蘇瑾笙所說,他把人家的手給掰骨折了。
對方家庭背景顯赫,第二天就跑到學校鬧。
校長叫來了黎海林和唐穎,是打算將蘇瑾笙開除。
蘇瑾笙從頭到尾都保持着一副淡定模樣,宛如一個局外人,就好像開除對他來說,無所謂。
黎傾城聽到動靜,急沖沖的跑去了校長辦公室,跟黎海林說出了當時的情況。
說她是被騷擾,是蘇瑾笙為了救她才打架的。
黎海林本來不打算管蘇瑾笙的閑事,但是聽聞是黎傾城被騷擾,若不是蘇瑾笙出手相救可能就被那混子頭目給糟蹋了,頓時大怒,將這件事跟對方追究到底。
蘇瑾笙也沒有被開除。
當晚,黎傾城在做了良久的思想建設過後,偷偷摸摸的溜去了蘇瑾笙的房間找他。
敲了敲門,沒有人回應。
於是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鑽進房間,小聲的喊了一聲,“蘇瑾笙?”
緊接着,就是從洗手間裏傳來的一記倒抽氣的聲音。
她走過去,看見蘇瑾笙光-裸着的上身,吃力的背過手往背上的傷口擦藥。
他的背上有一大片的淤青。
心裏頓時難受得緊。
“你怎麼來了?”蘇瑾笙從鏡子裏看到黎傾城的臉,又驚又喜,放下藥膏轉過身來,但是想着她現在臉皮薄,於是就拿起一旁的上衣,準備套上。
誰知,黎傾城幾個步子邁過來,拿起一旁的藥膏,在手上擠出來一些,然後輕輕的塗上他的傷。
力度很輕,生怕弄疼他。
她的指腹在他的背上一圈圈的輕撫着,像是有一根羽毛,在他心上若有若無的輕掃着,一股股電流傳遍四肢百骸,喉結滾動,不禁咽了咽唾沫,正打算制止她這無意的撩撥時,黎傾城開口了,“你。。。真的喜歡我嗎?”
冷不丁的一句,倒讓蘇瑾笙有些怔,毫無準備。
反應過來,他看着鏡子的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嗯。”
“為什麼?”黎傾城不明所以,可以說很納悶,“我們之前明明不認識,你為什麼會突然喜歡我?”
這是黎傾城最不解的地方。
也是最讓她糾結的地方。
蘇瑾笙從見她第一眼起,對她的態度就是這般殷切,一切都太莫名其妙,太猝不及防了。
她其實一點都不想他口中說的一見鍾情。
她那時候才十三歲誒,他能一見鍾情一個小屁孩?
認識蘇瑾笙一年了,他對她一年如一日,好得不能再好了。
第一次有人維護她,第一次有人比家人還要細膩的照顧她關心她,她不高興的時候逗她開心,跟她一起捉弄黎傾心,她甚至有一次說不准他跟黎傾心說話,他自此以後還真的一句話都沒跟黎傾心說過。
他明明初來乍到,可跟他相處的時候,她總有一種莫名的輕鬆感。
他給她一種他是她失散多年然後又突然重逢的一個親人的感覺。
他老是跟她說,他喜歡她。
她總是一點實感都沒有,對於這種感覺她很慌,也沒有安全感。
所以在他表白之後,她選擇逃避,想理清楚心裏亂成一團的思緒再想該如何面對他。
“我做過一個很長的夢。”蘇瑾笙將她的困惑和不安盡收眼底,他知道他的示好會讓她困擾,可故事太長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便話鋒一轉,簡單卻又炙熱的說:“關於你。”
黎傾城在他背上塗抹着的手,猛然一頓,茫然的從鏡子裏看着他。
他緩緩轉身,微微頷首,目光如炬,深沉的望着她,“夢裏的我,也喜歡了你好久,你知道夢境成現實的感覺嗎?”
黎傾城被他眸中的光芒震撼到,感染到,這一次她並沒有躲避他的視線,而是一瞬不瞬的跟他對視,心甘情願被他深邃的眸光吸噬。
好半響,她問:“你夢裏的我們,是怎麼發展的?”
蘇瑾笙想了想,笑着說:“接吻,談戀愛,結婚,生孩子,一輩子。。。。”
說完,他故意俯下身子,拉近跟她的距離,視線若有若無的在她的紅唇上掃過,蠢蠢欲動。
不想,下一秒,她突然間踮起腳尖,閉上了眼睛,吻上他的唇瓣。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反正身體裏有一股她怎麼都按耐不住的衝動,腦子一熱就吻了上去。
從他笑着跟她說他把小混混碰過她的手給打折了過後,她這顆心就沒安靜過。
可吻上去過後,整個人就傻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畢竟是第一次接吻,完全懵逼。
只是幾秒鐘,她就慌亂又羞澀的退開,低着頭,尷尬的抿着唇,“是這樣嗎?”
蘇瑾笙在巨大的震驚中清醒過來,他噙着一抹無法抑制的笑,搖了搖頭,“不是。”
隨後,攬住她的腰,手抬起她的下巴,將她的唇送上他的。
這不是蜻蜓點水的淺吻,是帶着情-欲,纏綿又悱惻的,唇-齒糾纏的深吻。
她是青澀的,茫然的,也是美好的。
雖然就那麼僵着,毫無回應,也足夠讓蘇瑾笙心猿意馬。
結束后,她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臉紅脖子粗,連看都不好意思看他,任由他抱着。
他真的發現,這一世的黎傾城好容易臉紅。
可愛死了。
“你為什麼,這麼熟練?”黎傾城回想起剛才的吻,想起他那遊刃有餘的吻技,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你以前交過很多女朋友嗎?”
“在夢裏學會的,跟你。”蘇瑾笙壞笑着咬了一口她的嘴角,一一回答她的問題,“沒啊,就你一個。”
“。。。”黎傾城又臉紅了,“不要臉。”
“在女朋友面前要什麼臉?”
然後,14歲的黎傾城和18歲的蘇瑾笙早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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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下冊的時候,班主任就對同學們說該好好考慮文理分科的事情了。
她沒有住校。
到了晚上如往常一樣,偷偷溜進蘇瑾笙的房間,在蘇瑾笙抱着她一頓親過後,她突然間提起班主任說的文理分科的事情,一臉苦惱:“好煩啊,我文理都不好咋辦啊?感覺自己沒出路了。”
“隨便選。”蘇瑾笙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她纖細的手指,吻了吻她的鬢角,沉聲說道:“以後我養你。”
黎傾城翻了個白眼,“跟你說正經的,你覺得我該學什麼去啊?”
嘆了口氣,“我真的是一無是處,沒有一技之長。”
“要不,學畫畫?”他沉吟了片刻,試探的說道。
他承認,他有私心。
前一世,她是為了沈遇安學了畫畫,他吃醋他嫉妒。
這一世,他希望她是為她而學,他希望能再出現在她的畫冊里。
“畫畫?”黎傾城咕噥了一聲,“我沒有畫畫的天賦誒。”
“你有,你會畫的很好。”蘇瑾笙低下頭,眸光認真。
黎傾城的眼睛一下子冒出了光,笑着說:“好吧,聽你的。”
他既然喜歡,那她就學吧。
“傾城。”他突然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
“你有沒有想過跟我去別的地方生活?”
他的額頭跟她的額頭相抵,突然一句,倒讓她有些愣神。
“去哪兒?”
“普羅旺斯,想去嗎?我們住在有薰衣草的地方。”
他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跟她一起去她夢想的普羅旺斯。
“你有錢嗎就去?”黎傾城又翻了個白眼,不過心裏還是覺得很高興,因為他把她計劃到了他的未來里。
“給我兩年時間。”
他的笑容變得自信,變得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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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黎傾城並沒有將蘇瑾笙那一句豪言壯志放在心上,誰知,兩年後,一家以薰衣草(lavender)命名的公司在M城橫空出世,迅速壟斷整個M城,然後以他的姓氏冠以城市之名,蘇城。
龐大的集團背後的掌舵者就是僅21歲的蘇瑾笙,被稱為商業運作天子。
黎傾城16歲那年,黎海林的公司瀕臨倒閉,蘇瑾笙將其收購,這才得以度過難關。
有人採訪蘇瑾笙,為什麼公司會以lavender命名。
他說:我向我愛的人許諾,會帶她去看薰衣草,這是承諾,也是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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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笙22歲生日那年,黎傾城剛剛過了成人禮,而她將自己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蘇瑾笙。
將自己完整的交給他了。
從18歲就開始的戀愛,他已經做了整整四年了的柳下惠了。
直到22歲才真正吃到,他真的快激動哭了。
但是又不想在第一夜給黎傾城留下痛苦的回憶,於是他就耐着性子,做足了前-戲,不慌不忙又小心翼翼的進行。
起初她疼得擠出了淚,他本打算就此作罷,等她再緩緩。
不料她攬着他的腰不讓他退出,還紅着臉說:“沒事,你慢一點就行。”
她這麼善解人意,他真的快感動哭了。
天哪。
於是就,慢得不能再慢的——,等她適應了過後才敢加快。
結束過後,他滿足的喟嘆一聲,抱着她,親着她的肩膀。
“你。。。舒服嗎?”
黎傾城十分不好意思的抿了抿嘴巴,抬頭看他。
蘇瑾笙沒想到她會問這種問題,撲哧一聲笑了,然後坦蕩蕩的說:“爽死了。”
湊到她耳邊,溫熱的氣息吐了出來,“你特別。緊。”
這些不修邊幅的痞話,倒讓黎傾城有了一些成就感。
“你呢?還疼嗎?”蘇瑾笙問着的同時,手伸了下去。
黎傾城羞澀的閃躲了幾下,搖頭:“不疼了。”
“問你個問題。”黎傾城突然認真的看着他,可又有些欲言又止。
“什麼?”
像是有些難以啟齒,猶豫了半響,還是問了,“我跟你那個什麼的時候,不會什麼技巧,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無趣?嗯。。。就是他們說的死魚。”
蘇瑾笙皺了皺眉,“誰跟你講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黎傾城一直都被他保護得很好,單純跟張白紙似的,他都捨不得染臟半分,誰給她灌輸的這些?
難不成是她大學裏的那些烏七八糟的同學?
“你說嘛,你會不會膩了我?”黎傾城摳了摳手指,撅着嘴,嘟囔着。
她也是個成年人了,多多少少會聽一些那些污話的,比如班上的一些男生就經常討論又睡了睡了誰,誰誰誰在床上跟條死魚似的,沒意思得很。
她其實在今晚就一直很忐忑,她對床第之事一點都不了解,她就怕她放不開,掃他的興,他就覺得她無趣了。
從14歲就跟他在一起,他寵她慣她,可時間長了她也怕他覺得她沒新鮮感了。
而且他現在事業越做越大,見過的世面比她吃過的飯還多,萬一他遇到了更好看的女人了怎麼辦?
想到這些就沮喪,她真的很喜歡蘇瑾笙,越來越喜歡。
喜歡到不能沒有他。
還真的不敢想像他不要她的那一天。
黎傾城突然間炸了毛似的,猛的朝他撲了過去,咬了一口他的肩膀,然後又湊到他喉結處,狠狠的吸了一口,登時一個鮮紅的紅痕呈現開來,鼓着腮幫子,賭氣似的,“你公司里鶯鶯燕燕的女人那麼多,要讓她們知道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蘇瑾笙登時心情大好,感覺都飄飄然了,這黎傾城真的是,越來越可愛了。
“現在誰還不知道你就是我女朋友?”蘇瑾笙捧着她臉,吻着她的唇,笑道。
他的手機屏保是她,甚至鈴聲也是她的錄音,辦公桌上擺着的是他們的合照,從他嘴裏經常出現的一個人名就是傾城。
估計全國人民都知道黎傾城是他蘇瑾笙的女朋友了。
可是黎傾城依舊沒有安全感,她總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了。
她自卑,她配不上這麼優秀的他。
正在沮喪的時候,手指突然間一涼,她定睛一看,是一枚鑽石戒指,原本暗淡的大眼,瞬間光芒四射,驚喜又訝異的望着他。
“你畢業我們就結婚。”
他的口吻是霸道的。
這是命令,並不是請求。
然而,在黎傾城19歲那年,就被他騙去民政局領證了。
因為,他去學校接黎傾城的時候,恰好撞見一個不知死活的小子跟黎傾城拉拉扯扯,黎傾城氣得臉通紅,怎麼趕都趕不走他。
要不是黎傾城拉着他,他非得把那小子打殘不可。
黎傾城長得漂亮,學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覬覦着。
他心裏頭不踏實,當下就回家拿了戶口本,拉着她去民政局了。
然後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昭告全世界,黎傾城是他蘇瑾笙的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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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傾城22歲那年大學畢業,蘇瑾笙就將公司總部挪到了法國。
他們定居在普羅旺斯。
黎傾城每天畫畫花兒,畫畫他,喝喝茶,散散步。
某個晚上,一夜激情並且在他沒戴套的情況下,黎傾城懷孕了。
九個月後,生下一個女兒,取名:蘇黎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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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世,對蘇瑾笙來說,過得才像夢。
美好得像夢,幸福得像夢。
黎傾城的一生中只有他,她的畫冊里只有他,她的愛也只給他。
他們從校服到婚紗,從青絲到白髮,從初戀到終老。
笙戀予傾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