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無垢結晶
10.無垢結晶
提着蛋糕，姜尚回家。
路上的紛紛擾擾，姜尚一點也沒有注意。
其實，我也想告訴你們，我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
如果能讓姜尚選擇重生時間的話，他一定會選擇再往回倒幾個月。因為，那時候，他的父母還沒有發生意外。
六月，父母車禍意外死亡，連屍骨都沒有找到。
那個夏天，他成了孤兒。他一邊聽着窗外的蟬鳴，一邊和自己唯一的親人決裂。
在姜尚的記憶里，那個夏天的蟬鳴，真的，好吵啊。
把蛋糕放在桌上，他從口袋裏掏出婉兒給的那枚鑽石樣的東西。端詳了半天也沒研究出個一二。
算了，等下問問小狐狸吧。反正，她總是知道的。
想完，他進浴室洗澡。
反正，洗完澡之後的姜尚，又是那個，
死肥宅姜尚。
……
“來，狗兒子，爸爸賞你的。”
帶着蛋糕，姜尚去學校。狗兒子金有謙已經到位了，姜尚大手一揮，就把早上買的蛋糕賞給了他。
“什麼情況，狗兒子突然有孝心，知道孝敬爸爸了？”金有謙一臉驚奇，一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模樣。
“放肆，逆子，怎麼和你爸爸說話的？這是老父親對你的愛！”姜尚連忙反擊。
他才不會告訴狗兒子，這是老父親獻祭了狗兒子單身二十年的補償。
相當可憐的狗兒子，並沒有發現這個悲慘的事實，他對着那個別人不要才輪到他的蛋糕，疑惑開口：“真的……能吃？該不會……有毒吧？”
姜尚白了他一眼：“愛吃不吃。”
金有謙這才確定下來，姜尚是真的買了蛋糕給他。
“奇了怪了，莫名奇妙的示好，你……”他看着姜尚，小眼睛微眯：“你該不會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姜尚一陣心虛。
他也不知道系統的獻祭到底是真的假的。他當時真的只是玩笑而已，誰知道居然能成功。如果狗兒子以後真的單身二十年，他這老父親絕對難辭其咎。
所以，以後進化也帶着狗兒子吧。依着他那渣渣體質，絕對純正麻瓜。反正，前世里直到重生前，狗兒子也沒進化的樣子。
“……哪……哪有……你看，昨天你說了之後，我就意識到，爸爸對你的關愛不夠。這不，大早上，爸爸就給你送來了蛋糕，感動不感動？”姜尚總算是找到了一個似乎有那麼點道理的解釋。
金有謙一想也對，就算是不對，先吃了再說，然後再找麻煩。反正和姜尚認識這麼多年，哪怕他有十幾套房產，金有謙要是想找到他，總是能找到他的。
想通之後，金有謙一臉欣慰：“不容易啊，狗兒子長大了，知道孝敬爸爸了，爸爸很欣慰啊……如果以後每天都……”
“滾蛋，想也別想，就今天！”說著，姜尚就離開了，因為他看到了唐棠。
“你……靠，這見色忘義重色輕友的玩意兒……”金有謙鄙視完，抱着蛋糕吃起來。
察覺到姜尚的靠近，唐棠停止“修行模式”。作為前世的超A級進化者，她有一套適合她自己的修行方法。隨時隨地汲取空氣中的雷元素。
她有一種緊迫感，這種緊迫感，來自於這個世界並不確定的未來。
“嗯？”
“你過來，我給你看樣寶貝。”姜尚拉住了她。
唐棠眉頭微挑：“我覺得你需要來一次電擊！”
姜尚先是一愣，然後才明白過來他剛才說了什麼：“不是……那個……這個……總之，你過來就是……”
來到天台處，姜尚從口袋中掏出婉兒給的晶瑩鑽石。
“無垢結晶？”
唐棠果然一眼就認出了那東西，她驚訝開口：“你遇到【靈】了？”
姜尚深深嘆息，開始講述自己遇到婉兒的經過。
聽完姜尚的講述，唐棠皺眉警告：“以後別再輕易靠近【靈】，因為【靈】並非都是無害的。除了無害的【純靈】，也有捉弄人的【邪靈】和害人的【惡靈】。”
姜尚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一開始確實沒看出來婉兒是【靈】，不過後來發現了他也沒害怕。因為系統並沒有紅名警示他。
“紅名警示？系統的新功能？”唐棠對系統的任何變化，都很感興趣。
“這樣吧，我們來檢驗一下，系統的紅名到底有沒有用！”唐棠眼裏是躍躍欲試。
“怎麼檢驗？”姜尚自無不可。
“你現在看我是什麼狀態？”唐棠盯着姜尚，問道。
“眼睛很好看……不是，沒什麼特殊狀態。”姜尚差點就說漏了嘴。
“呵呵。”唐棠二字回應。
“那這樣呢？”
說完，姜尚又感覺到昨日同樣的感受，他感覺自己呼吸困難，皮膚在刺痛，體內的心火也搖搖晃晃。
三秒過後，一切回復正常。
但姜尚卻發現，釋放出針對氣勢的唐棠，並沒有變成紅名。
“這是怎麼回事，你剛才並沒有變成紅名？”
明明自己在唐棠的氣勢壓迫之下……
“沒有就對了，因為我剛才並沒有想害你。”唐棠摸了摸下巴：“看來這系統有兩下子……”
姜尚正欲說話，唐棠卻再次盯住了他。
這是如此平常的注視，就彷彿是人群中最偶然的一瞥。但系統的紅名警示卻跳了出來……
在唐棠的頭頂，是看不清的深紅！
“你……”姜尚被嚇得絆倒在地。
“嗯，這紅名警示作用很有用，以後你的小命算是有保障了。”唐棠微笑着拍拍手，把姜尚用地上拉起來。
隨着唐棠的這番動作，系統的紅名警示也隨之消失，唐棠頭頂的深紅，也一同消失。
姜尚一臉怪異地問向唐棠：“你能告訴我，你對我佈滿敵意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唐棠轉頭微笑，語氣平常道：“殺了你，奪取系統。”
姜尚渾身一震。
“你知道的，系統已經和我綁定，殺了我，系統也就沒了。”
姜尚臉色蒼白地解釋。
“所以，你才活的好好的，不是嗎？”唐棠反問。
“所以，趕緊減肥，減肥到我滿意為止。不然，我就殺了你！”
姜尚笑了。
唐棠也回應微笑。
“還是說回無垢結晶吧。”
唐棠繼續道：“【靈】，是生物死後的意外產物。和我們說的靈魂不同，【靈】並不是靈魂，它很可能只是靈魂的執念。”
“靈魂的執念？”
“對，執念。根據後世的修行和研究，開啟天宮，其實就是開啟靈魂的修鍊。也就是說，靈魂是只有至高強者，才能涉及的領域。古靈氣時代的強者，哪怕肉身隕落，靈魂也能自在修行，甚至還可以借屍還魂，轉世而生。
但，普通人不行。
普通人的靈魂並沒有修鍊過，他們死後留存的，只是對凡世的執念。也就是【靈】。
【靈】的執念一旦完成，支撐它存在的動力便消失了。【靈】也便消失了。哪怕執念未完成，在七天後它也會消失。
【靈】的留存，只有七天。
在這七天裏，隨着執念未完成的拖延，【靈】也會逐漸轉變，由一開始無害的【純靈】，到中期會捉弄人的【邪靈】，再到後期會無差別殺人的【惡靈】。
你應該慶幸，你遇見的是初期的【純靈】。它給你的，是【純靈】消亡后的存留——【無垢結晶】。
相應的，【邪靈】消亡會留下【暗晶】，【惡靈】消亡會留下【血晶】。它們的作用相同，都可以用來助燃心火，焚燒丹田。而功效卻是【無垢結晶】最強，然後是【暗晶】，最後才是【血晶】。”
聽完唐棠的解釋，姜尚默然。
原來【靈】是只能存留七天的執念嗎？
那麼，婉兒的執念是什麼，她只是想有人能給她帶話嗎？
這個答案，姜尚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