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曼陀羅花瓣
此時許清華才感覺早上耶木杉說的推測有些道理,因為陳飛離開的時間與鄒財自殺的時間點有些相符。
“縱火...”
耶木杉喃喃自語,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叼着煙走出了門外,在庭院內徘徊不定。
不遠處的大廈屹立在目,那是一棟寫字樓,耶木杉數了一下,一共12層,雖然較遠,但還是能發現在第9層的窗邊有被縱火過的痕迹。
走出庭院,門口的車引起了他的注意,這輛車是陳飛的。
咔!
車門沒有鎖,耶木杉打開門坐了進去。
看樣子這輛車沒有移動過,的確如陳飛所說,坐在車內可以更近距離的看到那棟大廈。
“嘶...這味道是...”
這時耶木杉掐滅了香煙,車內的一股香味讓他很驚訝。
“小陳!”
耶木杉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怎麼了?”
不僅是陳飛,眾人都快步走了出來。
“你平時在車裏都噴這種香水嗎?”
耶木杉再次聞了聞,這味道很奇特,使他眼神變得有些迷離。
“不...不會啊,耶哥,我又不是女人。”
陳飛湊過去聞了聞,白了他一眼。
“是嗎?好吧。”
耶木杉掃了眾人一眼走到一旁。
“你又發現什麼了?”
陳飛疑惑的跟了上去。
“不太確定,等吧。”
耶木杉說完就掏出了手機,給劉君婷發了條短訊過去。
陳飛微微一笑,掏出了兩根煙。
他都快習以為常了,一聽到“等吧”這兩個字,他就知道耶木杉肯定有把握破案了。
海邊依舊有很多遊客,遠處不時便有嬉戲與喧鬧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中。不一樣的是陳易蘭的別墅變得具有人氣了一些,打破了以往的寧靜。
十幾分鐘后劉君婷趕到了別墅,跟隨在她身後的是鄒財的兒子鄒傑,這正是剛才耶木杉在短訊里囑咐她的事。
“查出來了,這幾封信都一樣,上面是洋金花的標本。”
一走進別墅劉君婷就把研究結果遞給了耶木杉。
耶木杉看着單子上的結果沒有說話,不過劉君婷帶來的消息和他昨晚的猜測一致。
“額...這有什麼不對嗎?只是簡單的花印而已。”
劉君婷還是沒明白耶木杉的目的。
“不對,當然不對。”耶木杉微微一笑,把單子放在了桌上,轉臉問向鄒傑:“鄒先生,你父親抽煙嗎?”
“啊?不抽,怎麼了?”
鄒傑的情緒不太穩定,眼袋很重,一看就知道整夜睡不着。
“確實不抽,我有勘驗過死者的體內器官,他的肺部是肉紅色。”
跟着劉君婷也給出了肯定。
“嗯,不抽就對了。鄒先生,你先坐着休息一下。”
“不抽...我明白了,你是說昨晚在鄒財的身上沒有發現香煙。”
劉君婷這才恍然大悟。
“可是...你查那個花印幹什麼?”
“因為兇手就是這裏的其中的一個,殺害蘇三月和鄒財的都是他(她)。”
耶木杉再次掃了眾人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
“啊?”
“就在這裏?”
聽到這句話眾人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耶木杉沒有說話,只是坐在椅子上發愣,身子一動不動,就如一尊雕像一般,靜坐在眾人當中。
看似一動未動,他實則是在腦子裏推演着這件案子。
“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幾分鐘后耶木山才開口說道。
劉君婷追問:“去哪兒?”
“去確認一件事,另外,這裏的任何人都不能離開。”
耶木山說完就走出了別墅。
眾人都很疑惑,只見耶木山開着自己的警察車離開了。
.......
半個多小時后耶木山回到了別墅,不過臉上帶着一絲笑容,這笑容許清華看在眼裏,使他那緊張的心有了些鬆動。
“是的,兇手就在眾人之中。”
耶木山話語一出,眾人都互看了一眼。
“建議嗎?陳小姐。”耶木山抽出一根煙問向陳易蘭。
“額...不建議。”
陳易蘭雖然有些討厭煙味,還是同意了。
耶木山吸了一口香煙說道:“呼...韓羽、陳易蘭、董浩、莎莉,你們都收到過同樣的信和物件,當然,還有被害的蘇三月和鄒財也是。寄件方都是董浩,這是兇手蓄意安排的,她(他)這是用的障眼法而已。”
“之前也說過了,和董浩熟悉的只有你們幾個人,因此,只有你們才有他的聯繫電話和地址。我去那個站點查過幾次,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沒有發現有人寄過東西,直到昨天我和許警官才查到原來是老闆鄒財寄送的,流水記錄也被他刪掉了。”
“記錄...許隊,我...”
聽到這兒陳飛低下了頭,他有些自責,這一點他根本沒有想到。
“呵,平時跟你說過多少遍了要細心,要是你查到這一點可能鄒財就不會被害。”
許清華一臉嚴肅的指責陳飛。
“鄒財被兇手收買了,所以把這些信都交給了他,兇手告訴了他信的內容,讓他負責寫和寄送,為了脫離嫌疑,兇手讓他給自己也寫了一封。所以我們只查到了鄒財在附近有買過同樣配色的水果刀,沒有發現信。這也不能怪陳飛,因為蘇三月被害的第二天他就去了店裏,而且你應該沒有發現鄒財對嗎?”
陳飛愣了一會兒答道:“嗯...對,我去的時候店裏只有兩個人。”
“他沒有在店裏有兩個原因,第一,蘇三月死後消息傳遍了全市,他當然害怕的要去躲避。第二就是兇手讓他逃離的。”
陳飛獃獃的看着耶木杉,雖然這不是說情,但沒有這幾句話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被許清華責罰。
“第一種原因不可能,因為鄒財的動作會影響整個計劃的發展,所以兇手就把他約了出去。可他(她)沒有履行諾言,鄒財本以為把這最後一封信送出去可以得到一筆錢,與這樁命案斷絕關係了,可沒想那封信是送給他的,在爛尾樓處被推了下去。”
“我們在鄒財的屍體上只發現了打火機、餐巾紙和錢包,剛才也問過鄒傑了,他說鄒財不抽煙,所以小陳...你看到的大廈縱火就是鄒財做的。”
“啊?你是說鄒財放的火?”
不只是陳飛,眾人聽后都很驚訝。
“對,是兇手讓他放的火。你們看這個打火機,還是嶄新的,一看就知道是剛買的,這也算是鄒財的疏忽吧,忘了把它扔掉。”
耶木杉說著把打火機給眾人看了一眼。
“難怪他們說還沒有抓到縱火的人,原來是鄒財,可是...兇手為什麼讓他放火呢?”
陳飛感覺有些道理,不過還是沒明白兇手的用意。
“因為你。”
“因為我?”
“對,之所以選擇這麼近的距離放火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兇手才有時間逃離監視,去做想做的事。”
“逃離監視?陳小姐?”
不僅是小陳,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陳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