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太子的婚約
很長很長的一個故事,寶親王說得繪聲繪色,皇帝聽得嘖嘖稱奇。
“父皇,蠻楚太子與臨瀚聯姻的事,已是板上釘釘。那太子夫妻倆都是那雪薇當親妹妹一樣看待的,如若兒臣娶了薛氏女,他們不光不會反對,還會在兒臣大婚那日前來祝賀的!這麼好的聯誼契機,於公於私,兒臣都不想放棄。”
“說了這麼多,其實你是早就看上那小丫頭了吧?可我記得你母妃生前曾說過,那丫頭並未看上你啊?”皇帝有些心動,在他心裏,只要這事其餘兩國不會有異議,那麼娶了薛氏後人對於凌霸的未來,定時有百利而無一害。
皇帝心裏的微妙變化,寶親王拿捏得很是精準。
密談許久之後,皇帝便親自書寫了求婚密函,讓人快馬加鞭的送去南境。
也就是這封求婚密函,為日後被圈禁的太子,博來了翻身之機。
密函中,有提到那對隨着雪薇日用之物一起送去的夜明珠。
然而南境薛氏從未收到什麼日用之物,更不要提什麼夜明珠。
婚事暫且未回復,禮物之事先被拿出來單說。
南境薛氏不缺財帛珠寶,可若是沒收到的東西,硬是被說成早就納入囊中,這如何能說得過去。
當南境的回信到皇帝手裏的時候,太子已經被圈禁,凌嘯然和顧滿嬌在被封閉的樂河鎮出不來。
唯一能查問的便是榮王府的奴才。
這一問不要緊,從夜明珠,到顧氏的陪嫁,再到凌嘯然府中缺失的財物,以及皇帝思念着卻不對任何人提及的沁貴妃留下的遺物……入宮回話的是管家高喜德,這小子一臉實誠的跪爬在地上,將他知道的所有一切都交代了個底兒掉。
顧氏做主給南境薛氏女送去的日用物件,以及還是寶親王的太子,名言送給薛氏女的定情信物,竟然連薛氏的邊都沒沾到,就全部到了大公主凌夢瑤的手裏?
這個喪夫不就的新寡公主,不是隻身孤零零一人回都城來的嗎?
堂堂公主,連半個僕人都沒帶,就連她的孩子們,還是凌嘯然做主接回來的!
那些自訴凄苦的眼淚,到現在還能在皇帝腦海里回蕩。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靠着他的憐惜,和凌嘯然的接濟辛苦度日的公主,竟然有能力瞞天過海,做下這麼多見不得人的勾當?
皇帝不肯信,怒斥高喜德編造謊言,直接讓人賞了他八十大板子。
等高喜德被打得暈厥不醒,他暗地裏又命人去查凌夢瑤。
光顧着氣惱的皇帝,一時不查,忘了給南境薛氏回信。
薛氏不想背負收禮不認賬的惡名,派了族中有名望的族人,喬裝之後直接混進了都城求見皇帝。
既然事情可能與大公主有關,而太子爺又信誓旦旦,那麼大家誰也別費唇舌,南境薛氏自有一套驗證謊言的妙法。
雪薇,太子,凌夢瑤,三人先後被帶入皇帝的寢宮。
驗證他們三個之前,薛氏族人,先用那獨特的驗證之法,將皇帝選來的宮人驗了一番。
確保這法子公平公正確實穩妥之後,皇帝先讓人帶太子進來問詢。
喝下薛氏族人當著皇帝的面,親手配置的藥水之後,太子混混欲睡,又問必答。
不光是夜明珠之事,皇帝還備着薛氏族人另外問了有關凌嘯然勾結蠻楚的事。
太子所答,令皇帝汗顏。
問了太子,便是雪薇。
蠻楚太子妃與蠻楚太子的情緣,凌嘯然與顧滿嬌之間的悲歡離合,雪薇知無不言,皇帝聽得心窩發酸。
他也是從少年情動之時過來的,姬雲汐的痴情,顧滿嬌的大度,凌嘯然的固執,以及花青林的恆心,實在令他自愧不如。
擦了擦因感慨而濕潤的眼角,楚楚可憐的凌夢瑤,被帶了進來。
很不情願的喝下那碗藥水后,凌夢瑤所有的回答,都令皇帝很想當場掐死她。
“所以,當晚皇上就下旨,不再幽禁太子,撤回謹守樂河鎮的侍衛,恢復你的親王爵位,另外還在徵詢了薛氏意見后,為太子和雪薇定下了婚約。”
“雪薇真的同意?”顧滿嬌插嘴問道。
穆哲點點頭,然後指指院外:“最遲明日午後,太子不來薛氏女也會來。你們倆就等着收拾東西回都城吧!還有就是,回去后王爺可能會更忙了。”
“忙什麼?”顧滿嬌問。
“太子趁着皇帝要做慈父,順便給王爺求了實權,王爺現在已經是凌霸王朝最得民心的兵馬大將軍了!”
“老子才不要做什麼兵馬大將軍!”凌嘯然沒好氣的踹開腳邊的板凳,眼珠子朝顧滿嬌身上轉了兩圈,然後便很不客氣的催穆哲吃飽就快走,別耽誤他劈柴提水。
什麼王爺,什麼將軍,什麼權利不權利……凌嘯然只想和媳婦朝夕相處,和樂到老。
“心裏煩得很,你們去把明天要用的東西都備上,我們倆出去溜達一圈!……醉扇,明天一早記得給滿嬌燉一碗燕窩粥,她好久沒吃你的手藝了,時常念叨,很是煩人!”
“這麼晚了,外頭黑漆漆的,你們倆去哪啊?”屠昆抱着幾根大蔥湊上來問。
單手牽着兩匹馬的凌嘯然,很不耐煩的揮揮衣袖:“不放心就跟着好了,只是記得戴個眼罩,省得又暗地裏罵老子害你眼珠子疼!”
穆哲走後他們倆就在院裏坐着剝蒜頭,現在身上穿的還是帶着油漬水漬的臟衣服。
想到上回深更半夜跟着她倆一起散步消食,孤零零被甩在身後的那種不好感覺,深深令屠昆感到悲涼:“你們早去早回,我還是在家扒蔥洗菜來得消停。”
“別啊,一起去遛馬吧?咱們都好久沒遛馬了,反正今天人多,聽雨她們仨還替不了你一個了?走,一起去!”顧滿嬌笑盈盈的召喚他牽馬遛彎,而凌嘯然看了顧滿嬌一眼后,也虛晃一腳,吼着讓他別不識抬舉。
仨人兩前一后的牽馬出院,從空無一人的街道,溜達到少有民居的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