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名揚天下
?可岳一然完全不需要他的幫忙,就着喬納斯伸到嘴邊的手,她一口接一口的,不但喝完了粥,還把他剝好的一小盤對蝦吃得乾乾淨淨。(閱讀最佳體驗盡在【】)
在整個過程中,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喬納斯看,氤氳着水霧的眼睛看得他心跳加速。
喬納斯情不自禁地湊過去,剛啄吻了幾下她的嘴唇,就聽見岳一然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
她的口齒已經不太清楚了,喬納斯努力辨認了一會兒,才聽出她不停地呢喃着:“喬納斯,對不起。”
喬納斯有點摸不着頭腦,想來想去也沒想出她最近可能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最後只好認為她是喝糊塗了。心裏莫名地有些滿足,她喝醉了還想着他呢。
就在這個時候,岳一然忽然眼睛一閉,下巴磕在桌子上。喬納斯吃了一驚,趕緊有手托着她的下巴。
她睡著了,長長的眼睫毛在眼瞼上投射下一小片陰影。
喬納斯心軟得像是棉花糖似的,他的嘴角無意識地揚出一個弧度。小心翼翼地打橫抱起她,手裏的重量很輕,壓在心裏就像被人不停地用羽毛撓着心臟似的。
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喬納斯細心地為她脫掉鞋子,掖好被角。她的臉蛋睡得紅撲撲的,不知道此刻夢見了什麼,捲曲的睫毛像是蟬翼似的顫動了下。
喬納斯的心弦也被勾動了下。他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忍不住低下/身子,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聲音溫柔得就像是月光一樣:“好夢,我的公主。”
然後他伸手打開床頭的夜燈,做完了這一切才不舍地站起身準備回房,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
他笑了一下,剛想把她的手拉開就聽見岳一然忽然帶着哭腔哼哼唧唧起來,他連忙擦掉她眼角的淚花,就在這時,岳一然歇斯底里地叫道:“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喬納斯趕緊摟住她,輕輕拍着她的背部:“好了,好了,我原諒你了。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原諒你,別哭了!啊?”
“你是誰?”岳一然委屈地問,“關你什麼事?”
“我是喬納斯啊!”
“哦,”岳一然重重地點了一下頭,抽噎着說:“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喜歡你,我太傻了!”
喬納斯有些好笑,安慰道:“你現在不是知道了嗎?那不就夠了?”
“太遲了,一切都來不及了,”岳一然拿被角擦擦眼淚,嗓子都哭啞了,“都是我的錯……”
和醉鬼是沒辦法講道理的,喬納斯只能順着她說:“改了就好了,啊,咱不哭了。”
岳一然抽着鼻子不說話了,她似乎哭累了,鼻頭紅通通的,眼睛也慢慢閉了起來。
喬納斯的心裏柔軟極了,他小心地托着她的腦袋放在枕頭上,蜻蜓點水般親了親她的唇,才關上大燈,轉身離開了。
月光照在岳一然的臉上,留下了一室靜謐。
冬歇期結束后,德甲第十九輪聯賽就馬不停蹄地開始了,這一輪斯圖加特隊將客場對陣霍芬海姆隊。
球賽開始前,喬納斯不經意間眼睛一瞄,一個高大的人影越看越熟悉,這不是是當年校隊的隊友安東嗎?
安東同時也看見了他,忍不住跑到斯圖加特隊熱身的場地,拍拍喬納斯的肩,笑道:“又見面了!”當年他在斯圖加特試訓失敗以後,就轉而選擇當時還在德乙聯賽的霍芬海姆隊,然後成功地從青訓營一路升到了一線隊。
喬納斯仰頭望着他,沒錯,即使他已經身高一米八了,依然需要仰視這位小夥伴。看着他依然憨厚的笑容,心情莫名地輕鬆起來:“好久不見。過得怎麼樣?”
“挺好的,”安東摸摸後腦勺,“雖然霍芬海姆實力算不上強,但正因為這樣我才能坐穩一線隊,凡事有利就有弊,我想得開,哈哈!”依然是當年好爽的模樣。
喬納斯忍不住也笑了。
霍芬海姆的隊長庫爾拍拍安東的背,笑着說:“你小子這樣可不行啊!我們還沒比賽呢,你就跟對手說我們實力不強?多漏氣啊!”
安東嘿嘿一笑:“我實話實說嘛!”
庫爾轉頭對喬納斯說:“我看了你們的比賽,你們的確非常優秀。但我們也會儘力一搏的。”
“我很榮幸”喬納斯伸出手,“對每一場比賽,我都會全力以赴。”
聽了這話,庫爾的手緊了緊,面色也漸漸嚴肅起來。
這場比賽,除了岳一然到了現場,利昂也來了。看見岳一然穿着斯圖加特隊12號的球衣,利昂冷哼了一聲,轉頭就套上了霍芬海姆隊主場的灰色球衣,號碼是安東的6號。
岳一然推推利昂,驚道:“你瘋了嗎?這是斯圖加特隊的球迷席,被人家看見了,打你一頓都是輕的!”國外的球迷相當瘋狂,各種衝突和暴力事件層出不窮。
她一邊說就一邊急吼吼地去扒利昂的衣服。掙扎間,她的手碰到了利昂溫熱的小腹。
兩人都僵住了。
岳一然臉紅得能滴出血來,她慌亂地收回手,結結巴巴地說:“你……你自己脫了,這麼大個人了也該懂得事情輕重了。”
利昂雖然乖乖地把球衣脫了,臉上倒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但要是仔細一看,就會發現他的動作僵硬的像是機械人,耳根也悄悄紅了。
比賽開始了。此時天空中飄起了雪花,地面也變得濕滑起來。
比賽第九分鐘,霍芬海姆隊庫爾分球至右路,菲力把球挑起,從高處傳給伊特,阿比蓋爾頭球頂開……
“今天霍芬海姆隊表現不錯,斯圖加特隊的后場也不能有絲毫的放鬆。菲力!球又被菲力用頭頂回禁區,伊特抬腿射門,啊!被斯圖加特隊的扎拉擋住了,他將球頂回給左路的阿比蓋爾!”
“太可惜了,這個球,就差一點點!”另一名現場解說員痛心疾首道。
就在他們說話間,阿比蓋爾已經迅速跑到了前場,他面前站着的是小山一般的安東。
阿比蓋爾左肩微微下沉,似乎要從左邊突破了!安東身子卻紋絲不動,死死盯着他腳下的球。
果然,阿比蓋爾剛剛只是假動作,他看着眼前這個油鹽不進的後衛,無奈只能真的偏向左邊,將球傳給了普勒。
普勒接球後幾乎是沿着邊線跑動,皮球隨時可能出界。右後方,安東牢牢地跟着他,讓他幾乎沒有轉身的縫隙。
這個孩子,他心裏嘆了一口氣,真是死心眼啊,緊迫盯人的戰術貫徹的真好,天生後衛的料。
“普勒傳球了!球到了卡恩的腳下,霍芬海姆隊的安東幾乎是同時來到卡恩的身邊。”
“卡恩這名前腰,腳法相當細膩,有點南美球員的風格。”
岳一然的心懸得高高的。此時雪越下越大,草坪上的雪踩踏過後,很快變成了一層薄冰。
喬納斯半蹲着身子,安東和霍芬海姆隊另一名後衛貝里一左一右地圍住他。
喬納斯不動聲色,雙腿微微分開了一點,冷靜地觀察着面前的兩個人。他們的眼睛都死盯着皮球,幾乎要射出火花來。
這時,只見喬納斯用右腳微微一磕皮球,整個身子轉了個方向。安東和貝里立刻往他的身前跑去。
喬納斯又一個一百八十度的轉身!皮球像是黏在他的左腳上一樣,跟着腳劃出一道圓弧,被準確地傳給了禁區內的杜特。
杜特只需要輕輕一推,球就過線了。
“球進了!現在場上的比分是1:0。”即使解說員心底里是向著霍芬海姆的,還是忍不住讚歎道:“原地帶球轉身,超凡的想像力!超凡的球感!幾乎可以和歷史上的盤帶大師相比肩。”
安東眼神複雜地看着喬納斯,半晌才心悅誠服地說:“即使過了這麼多年,我依然不如你。”
雪越下越大,喬納斯拍掉頭髮上的雪花:“這也是巧合,因為地比較滑。”
安東:“……”地比較滑對正常人來說會摔倒吧!為什麼到你這裏就成地利條件啦?還讓不讓吾等凡人活了?
正如安東所想,大雪天氣對大部分球員都造成了影響,兩隊的跑動速度都明顯變慢,帶球中不時地有人滑倒,進攻進程減慢了,直到上半場結束,雙方都沒有其他有威脅的進球。這時候,只有一個人變得非常活躍,靈活得像是一隻覓食的小雪兔一樣。
當然不是喬納斯,和其他人一樣,他已經摔得沒有脾氣了。
這個人是斯圖加特隊的小透明後衛弗洛達,他總能在其他隊員小心翼翼帶球的時候果斷鏟斷,可惜帶不了幾步又會被人劫走。
解說員調侃道:“弗洛達踢得相當來勁啊!這名後衛今年二十二歲,來自挪威。他如果再鍛煉個幾年,這種下雪天誰也踢不過他啊!”
另一名解說員也笑道:“估計這名球員從小就在這種天氣里踢球,這場比賽讓他回到童年了。”
中場休息。
霍芬海姆的主教練熱卡一臉凝重,佈置了幾個戰術之後,他對安東說道:“下半場你能盯住卡恩嗎?”
安東搖搖頭。
“這麼沒自信?你覺得他哪裏可怕?”熱卡問,“你從小就認識他,應該對他的路數非常熟悉才對。”
“每一次碰到他,他都比之前更強大,”安東說,“天賦僅僅是一個很微小的方面,最可怕的在於這個有天賦的人還非常刻苦。”他不是龜兔賽跑中等待着烏龜的兔子,而是速度快到讓烏龜看不見蹤影的兔子。
霍芬海姆隊的隊員們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