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你怎麼這麼傻
雲鳶撲在戚如是身旁,看着他臉色開始泛白,心下驚的急忙翻看他身上有沒有傷口。
一旁的林越清眼神瞄了一眼他破爛的衣裳,最終落在了他的手掌上。
雲鳶的眼神也隨着林越清看到了戚如是的手掌。
戚如是的手掌已經刮爛了,淌着的血泛着微微的紫色,一看就是中了狼毒。
臨王看見林越清蹲在戚如是身旁,緩步走了上前,當他看見戚如的手掌,立時側眸看着在一旁擰着眉頭髮愣的席昭。
“席昭,去取銘家之前給的葯!”
席昭聞言看了一眼戚如是身旁紅着眼眶神色緊張又驚恐的雲鳶,立時點了點頭。
“是的,屬下這就去取!”
說著席昭朝着車隊急急跑了去,不一會兒就取來一紅一黑兩個瓷瓶。
姜若協將瓷瓶拿上前。
“先給傷處放毒血,紅色內服,黑色外敷,現在他剛剛中毒,應該能解大部分狼毒!”
林越清和雲鳶聞言回頭。
雲鳶一把接過了兩個瓷瓶,林越清看着一身血污的姜若協,她緩緩點了點頭,輕聲道。
“謝謝!”
姜若協聞言溫緩笑了笑。
“不用對我這麼客氣!”
這次林越清難得沒反駁拒絕,她看着姜若協身上的血污,想到他剛剛將她送出包圍圈,一個人面對那一群狼軍,不由遲疑了一瞬道。
“你……你要不要用這個葯!”
姜若協見林越清在關心他,心下劃過一絲驚喜,深深看着她搖了搖頭。
林越清見姜若協搖頭,還有他搖頭時灼灼看着她的眼神,立時避開他的眼神看向戚如是。
雲鳶先是快速將戚如是的頭扶起來,給他將那內服的丹藥餵了進去,緊接着她小心又迅速的給戚如是的手敷上藥,便用力撕開長衫的邊角給他將手掌包裹了起來。
她看着戚如是的手掌,想到剛剛狼軍向著她撲來的那一瞬間,如果不是戚如是不顧自己生命安危將那狼軍拽住,她怕是早就活不了了。
她心下對戚如是滿是感激,但滿是感激的同時直覺得他一個快而立之年的男子,怎麼能這麼的傻,她不過是一個他認識不到半月的小隨侍,他怎麼能連命都不要了來救她呢?
難道就為了那一句她答應做他的義弟嗎?
要知道天下親兄弟鬩牆的比比皆是,親姐妹互相嫉恨的也有不少,戚如是曾經還是皇上的御前侍衛,後來又做了大將軍,內宮朝堂上的腌臢事他看了那麼多,他怎麼都不知自保呢!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路旁的巨石后閃過一個黑影,林越清立時拾起石子擲了過去。
石子飛射而去,不一會兒一聲悶哼響起,那黑影受到了重擊,一瞬間就倒了下去。
姜若協看了一眼身旁的席昭,席昭立時飛身過去,將那黑衣人擄了過來。
姜若協一把拽開那黑衣人的遮面黑巾,林越清一眼看到那人的臉,眼下閃過一絲晦暗。
席昭手中的人,正是今日在會場做接待的人其中一個,林越清之所以記得他,是因為他一直在看台一樓添茶送水!
“這個人得帶回去,嚴刑逼問秦夜央的狼軍和周府有什麼關係!”
姜若協道。
林越清看着那黑衣人,臉色凝重道。
“這個人要放回去,餵了毒藥放回去,周府和這狼軍一定有關係,他一個小嘍啰能知道什麼,放回去想辦法釣個大魚出來。”
說著她的眼眸看向那關閉大門的無燈城防。
“你們看看那巡鳳城的城防,巡鳳是兵部大城,兵部大城應是城防徹夜不閉火,城兵交替夙守,且不說今日還是招賢會,它這城防這麼早就閉燈,而且無一人宿守,這不僅是掩耳盜鈴,完全是罪心昭彰,明擺着就是要害臨王殿下你啊!”
林越清的眼神看向姜若協,眼神中的狡黠之色熠熠生輝。
姜若協聞言勾起一抹輕而邪魅的笑。
“就這樣辦吧!”
席昭聞言對身後的銀甲軍招了招手,銀甲軍一把將那黑衣人帶向馬車的方向。
林越清正要拉着還昏迷着的戚如是背在背上,姜若協眼眸一動,抬手拂開林越清抓着戚如是手腕的手,一把將戚如是抗在了身上,朝着馬車方向走去。
姜若協將戚如是放置在馬車上,戚如是的隨侍捂着脫臼的手連忙迎了上來,林越清看見那隨侍受傷不便,讓雲鳶隨車照顧,緊接着上了身前的一輛馬車。
姜若協正準備也上馬車,一旁的席昭緊忙喚道。
“殿下,這些屍體怎麼辦?”
姜若協看了一眼那昏暗的城防,開口道。
“讓渠譚他們自己收拾吧!”
說著他就進了馬車,席昭看見自家殿下進了馬車,抬步正準備上雲鳶和戚如是坐的那個馬車。
一隊傷殘人馬朝着盡南城去,到了盡南城城門口前的彎角,為了避免被人察覺他們和臨王在一路,林越清帶着雲鳶和戚如是還有戚如是的隨從下了馬車。
戚如是這時候已經清醒了些,雲鳶摻着他,一行人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了駕着自家馬車在城門外候着的陳端。
陳端正看着一大隊人馬朝着城裏去,等那一大隊人馬進了城,他的眼神才看到四人蹣跚走過來,立馬駕車迎了過去。
“先生,雲鳶,戚大人,你們這是怎麼了?”陳端連忙下馬,幫忙扶着戚如是。
林越清沉着臉色,緩緩道。
“先上馬車,去知州府,別的事情一會兒再說!”
陳端聞言連忙點頭道。
“好的,先生!”
說著他扶着迷迷糊糊的戚如是上了馬車,一行人在馬車上歇了半個時辰,馬車才繞路到了偏門進了盡南城,一路朝着知州府奔去!
將戚如是送回知州府安頓好,林越清看見雲鳶一副擔憂不已的表情,想到戚如是是為了救雲鳶才中了狼毒,可雲鳶她畢竟是未出閣的姑娘,想到現在長明國的風俗和法紀,她只好讓陳端也留下,陪着雲鳶一起守在知州府。
因着只有自己一人,她便在知州府借了一匹馬,獨自先回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