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召喚鹹魚
林語林不是他的負責人,他也不是林語林的志願者。他們只是大擴散之前的鄰居,在電梯裏見過幾次。
她猜或許是因為他倆有過一面之緣,他經常隔着強化玻璃看着她做實驗。
後來,研究所遲遲沒有成果,藥物研發一直沒有方向,融合細菌也再度蟄伏,竟然沒有再出現新的感染者。
有一天,一群全副武裝的人來帶走了他。
他離開研究所的第三天,林語林正穿着笨重的防護服小心地往猿猴細胞組織培養基添加融合細菌樣本,突然眼前一花,頭暈目眩,還沒來得及放下手中的器具就失去了意識。
醒來的時候,她的意識已經回到了這個沿海城市的單身公寓內。
林語林晃了晃腦袋,漱完口,用冷水洗了把臉。她分不清那是回憶還是夢境,強烈懷疑自己是最近喪屍片、末世小說、還有伊波拉紀實之類的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才會做這麼荒誕的夢。
可那個男人的事,又好像是真的。她清楚地記得,他的住址和她的就差了一個樓層,名叫陸紀堯,職業應該是個作家——資料上是這麼寫的。
她明明在昨天晚上之前都不知道那個見過幾面的男人的名字。
“叮咚——”門鈴響了。
“你好,有你的外賣。”
林語林連忙拿起沙發上的男式沙灘花褲衩和雙鵝山大學文化衫套上,直奔貓眼而去。
竟然就是夢中男主角!但是他一個作家,為什麼穿着宅急送的衣服?
陸紀堯這種眼睜睜把宅急送說成外賣的做法,在林語林眼中不太專業,可能是兼職吧。她也不再糾結,畢竟明明可以宅在家裏碼字,卻非要出去兼職跑腿,說不定也是人家的愛好呢。只是這兼職和陸紀堯在夢中給她的印象反差過大,讓人一時難以反應。
“謝謝。”林語林打開門,接過外賣的袋子就準備關上。
“等一下,其實我有事找你。”傳說中快遞公司、連鎖小吃店員工深藏不露果然是真的,尤其這個還是全球連鎖快餐店的外送小哥,說不定這才是他的主業呢,林語林想。
“什麼事?”林語林被他用手擋着門,宅急送的桶里是炸雞翅,剛出鍋十分鐘,正是入口偏燙卻最好吃的溫度,再晚一會兒就會冷掉,表皮不再酥脆,雞肉不再多汁鮮美。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陸紀堯,我……”
林語林打斷他,她真的快餓暈了,她有時候會低血糖。“我知道你,你住我樓上。你進來說吧。”她聞到了炸雞翅的香味,更餓了,飢餓情況下理智早已出走了,她看小哥的臉,長得這麼秀色可餐,應該不是個壞人便直接出言邀請。林語林的直覺一向非常准,從小到大依靠直覺避過不少麻煩。
正在想借口的陸紀堯:……
林語林隨手從鞋柜上翻出一雙鞋套,遞給陸紀堯。陸紀堯剛接過還來不及說謝謝,她已經扔下他抱着桶就坐在了沙發上。
炸雞表皮金黃酥脆,林語林都感覺自己是隔壁小孩,快饞哭了。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便拿起雞翅大快朵頤,配着肥宅快樂水,林語林此刻,腦中充斥着“果然大清早吃炸雞太墮落了!——但真的太爽了!”。
五分鐘的風捲殘雲,林語林打了個飽嗝,才想起有個陌生人。
陸紀堯坐在另一側的單人沙發上,看着林語林,黑框眼鏡后的眼睛很深邃,帶着無法掩藏的激動和一絲疑惑。
見林語林進食完畢,陸紀堯拉開宅急送的外套,從裏面自己的外套內兜里掏出一疊證件遞過去,再次介紹:“你好,我叫陸紀堯。如你所知,我住在你的樓上。這是我的名片、駕照、工作證和身份證。”
“我是國家特殊人才管理中心異常能力部陽城市分部特質系組長,屬於有關部門。”陸紀堯似乎覺得自己很幽默,不由自主笑了一聲。
林語林拿着名片一臉迷茫,國家特殊人才管理中心異常能力部陽城市分部特質系組長,每個字她都認識,合在一起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她仔細查看了那駕照和身份證,如果是假的,那這技術是真的很不錯。
陸紀堯咳了一聲,正經道:“是這樣的,我目前負責特質系人才的登記、招募、管理,包括發工資和五險一金等。我們部門特別需要你這樣的人才,加入我們,為國家貢獻自己的一份力吧!”
林語林只覺得不是自己沒睡醒就是對方碼字碼瘋了。把腦洞當真了?“你來給我解釋一下,什麼叫異常能力?我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異常能力。”剛說完她就想到了,她在夢裏似乎有異能——光合作用什麼的……應該算吧?
陸紀堯早已預料到她不會輕信,“我給你演示一下吧!”他起身,走到陽台上,一指指向太陽,下一秒,他手上出現了一條鹹魚!
林語林:……
這是什麼操作?這直指太陽、仿若泰迪的氣勢,結果就是召喚鹹魚?!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的異常能力,召喚鹹魚!”陸紀堯回身對林語林笑,“怎麼樣?這下你信了吧?”
林語林懵了,她懷疑自己還在睡夢中,這一定是個夢中夢。
她在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痛得她眼淚都出來了。握了個草,是真的!不是夢中夢!真的痛!
林語林來回掃視陸紀堯,確定他不可能把鹹魚藏在身上,“……好吧,就算你這麼說,那你怎麼知道我有異常能力?”
“因為我有這個——”陸紀堯掏出一個老年機一樣的儀器,“這是異能波動測試儀,能感應到異能波動,從上周開始,你身上的生物電異常活躍,這是異能覺醒的特徵。”陸紀堯眯起眼,有種特別的魅惑感,“你三天前是不是就開始發燒了?今天剛剛退燒吧?”
林語林淡定不下去了,“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本身能感應到,讓我睡都睡不好,加上這個測試儀一打開就滴滴滴地叫。畢竟我們睡得很近……”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似乎有歧義,陸紀堯連忙補充解釋,“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的絕對距離太近了。我的頂層和你這裏的總體佈局差不多,床的位置也差不多。反正我被你的異能波動弄得睡不好,做了好幾個亂七八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