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
第92章
高沁然入宮請安，已經有五六個月的身孕的高慕歌肚子已經顯示出來，這時候，高慕歌正在御花園閑逛。
“沁陽給母皇請安。”高沁然恭敬的說道。
“你來了，正好陪朕散散步。”高慕歌朝高沁然招手。
高沁然趕緊上前牽住高慕歌的手。
“母皇最近身子可安好？”高沁然關切的問道。
“除了有些嗜睡，其他一切如常。”高慕歌淡淡的說道。
“請御醫看過了嗎？”高沁然有些憂心的問道。
“御醫說，有身子是嗜睡是正常現象，以前生你們的時候，也有些嗜睡，應該問題不大。”高慕歌因為到底是生過三個的過來人，所以對懷孕嗜睡的現象並沒太在意。
“母皇有孕的時候，還是要更加小心才行，免得有心人鑽了空子。”高沁然不免憂心的說道。
“你說的有心人，都指誰呢？”高慕歌挑眉問道。
“母皇，皇兄府上似乎有些不同尋常，也不知是不是我多心了。”高顯動靜那麼大，自己注意到也是正常的。
“他鬧騰我不怕，我就怕那些不鬧騰，藏在暗裏的。”高慕歌試探的說道，女兒一向比兒子藏得深，會不會也有這個心，高慕歌還真不確定。
“母皇心裏有數，沁陽就放心了。”高沁然哪裏不知道她母皇在試探自己，所以裝作鬆了一口氣似的。？
“沁陽可曾埋怨過母皇？”高慕歌見沁陽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心中暗暗有些放心。
“說實在，沁陽並不喜歡母皇腹中胎兒，畢竟非同父所出，但是卻不曾埋怨過母皇，母皇貴為天子，理應如此，而且母皇想要生下腹中胎兒，也是母皇身子考量，沁陽自然接受。”高沁然真假參半的說道，畢竟全是假話的話，她母皇未必相信。
“那你可為父親不平過？”高慕歌再問道。
“不曾，只是感嘆，若是父親和母皇性別換過來，大概父親也不會想不開了。”高沁然淡定的回答道。
“確實，這世間對女子和男子確實不公。”高慕歌深深認同高沁然的話。
“這些時日，倒是不見你為王熙冉求情，朕都差點把她忘記了，她都關了大半年了，文人就是硬氣，寧死不屈。”高慕歌提到王熙冉，並十分注意高沁然神色，果然在說道王熙冉的時候，高沁然神色微動，在這之前，高沁然都是十分淡定的，果然王熙冉才是高慕歌心中最在意的。
“母皇肯放她出來？”母皇在這時候提王熙冉，莫不是肯放她出來了，高沁然心中確實是有些激動的。
“你就這麼在意王熙冉？”高慕歌問道。
“她是我請來的，我與她，有責任。”高沁然回答道。
“原來我兒如此有情有意，不過衛後傳看來要重修，你另外去找一個可以取代王熙冉能按朕心意的衛後傳，又不能遜色於王熙冉所修的衛後傳，我就可以放她出來。”高慕歌試探結果顯示女兒沒有異心，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進一步試探。
“雖然沁陽覺得這世上比王熙冉更有才華的人不多，但是沁陽覺得天下之大，相信還是有這樣的人存在，女兒這就離京去找。”高沁然躍躍欲試的說道。
“別開心的太早，朕只給你半年時間。”沁陽願意離京的話，說明確實沒有異心，二來沁陽城府不淺，高沁然總覺得有些不放心，若能調離京城，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已經足夠了，謝母皇給昭華一次機會，沁陽這次定然不辱使命，明日就離京。”高沁然保證道。
“你為王熙冉可真真不一般。”高慕歌說道。
高沁然不答。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高慕歌以累了，打發掉了高沁然。
高沁然離開御花園后。
“黃崇，派些可靠的人，緊緊盯着沁陽的行蹤，定時稟報。”高慕歌對一旁的黃崇交代道。
“我這就去安排人手。”黃崇從高慕歌身邊退離。
高沁然當然知道她母皇也不放心自己，想把自己調離京城才安心，不過高沁然反而覺得這般更方便自己謀划，只要金蟬脫殼就行，到時候潛伏回京，更好謀划。
高沁然從高慕歌那出來之後，便拐去天牢，她都好一陣沒來看望昭華了，不管事成，事敗，這大概這是昭華在牢中，自己最後一次來探望了。
高沁然入天牢的時候，王熙冉還是在坐禪入定，若是以往，高沁然定然在一旁等，但是這時候，高沁然完全不想等。
“昭華。”高沁然輕聲喚道。
第93章
王熙冉睜開眼睛，看到熟悉有絕美的容顏。
“你好久沒來了。”王熙冉說道，這話說出來，有些幽怨之感。
“你想我了，怕人家對你始亂終棄？”高沁然不禁笑着說道。
“我擔心你。”王熙冉看到高沁然安好，才覺得心安。
“我是公主，能有什麼事呢？”高沁然知道昭華在擔心自己，上次讓昭華臨摹母皇的字跡，昭華就應該猜出大概。
“就因為你是公主，我才擔心。”王熙冉擔心的說道，逆謀之事，十分危險，她不願意讓公主涉險。
“昭華不要擔心，會沒事的。”雖然高沁然這麼安慰王熙冉，但是她心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不是成，就是敗了，成了，她便可以成為繼母皇之後第二個女帝，若是敗了，大概今日便是最後一次見昭華。
“你既然心意已決，我也不攔着你，只是……”王熙冉說道一半，竟有些說不下去了，當初自己寧死也不願意改寫衛後傳，佑寧也沒有攔着自己，如今佑寧想要放手做她想做的事情，王熙冉不想反對，只是心裏還是擔心害怕。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害怕，若是自己的生死，王熙冉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她害怕佑寧出事。
“我都知道。”高沁然知道昭華在擔心什麼，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既然已經走到這一步，就已經沒有回頭路。歐她對權力從來沒有這麼渴望過，她想成為女帝，她想要護住自己在意的人，讓她的昭華還日夜關在這光線陰暗，陰冷潮濕的天牢。
“昭華，你朝我再走近一些。”高沁然輕聲說道，她想摸摸昭華的臉。
王熙冉其實離高沁然已經很近了，但是她還是把身體更加傾向高沁然，身體幾乎緊緊貼着天牢的鐵門上。
高沁然雙手撫上王熙冉的臉，她的手撫摸着王熙冉的臉上的大片青黑的胎記。
“這麼丑，你怎麼總愛摸呢？”王熙冉覺得自己都不願意多看的胎記，每每公主殿下卻完全不嫌棄。
“昭華，不是美人才好，不然怎麼會輪得到我遇上的時候還未嫁人呢？這胎記是上天特意為我留的，讓昭華遇上我的時候，歸我所有，所以我喜歡這胎記，何況昭華除了這胎記，哪都好，身段更是妖嬈，我想等昭華出來，我定要好好折騰一番……”高沁然煞是認真的說道。
“佑寧……”王熙冉有些羞澀輕聲喚道，或許是因為公主自小宮廷長大，又比自己年輕膽大的緣故，高沁然在床事上要比自己肆無忌憚多了。不過，她心裏還是流過一絲的暖意，她知高沁然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丑貌。
“昭華莫不是害羞了？”高沁然笑着問道。
王熙冉點頭，就那麼一瞬間羞澀，不過現在她更擔心高沁然圖謀的事情，可是身在天牢，她又沒有辦法為佑寧分憂解難，所以心中無限惆悵。
“這次大概又要過好久才能來看望昭華。”高沁然能感覺到王熙冉情緒比較壓抑，她伸手，隔着鐵杆，抱住了王熙冉的腰。
“沒事，我等你。”王熙冉輕聲的說道，也伸手回抱高沁然纖細的腰肢。
之後，兩人都不再說話，只是靜靜抱着對方，直到天色已黑，高沁然才放開王熙冉。
“我要先回去了，明早要離京一趟。”高沁然對王熙冉的說道。
“嗯，任何時候，都要保存自己。”王熙冉叮囑道。
“自然，我還要回來和昭華長相廝守。”高沁然笑着說道。
王熙冉親了一下高沁然的額頭，才放開高沁然。
高沁然不舍的看着王熙冉一眼，毅然轉身離開，背對王熙冉的時候，她有些痛楚的閉上眼睛，此舉勝敗未定，若是敗了，昭華定然也會受自己連累，所以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王熙冉就一直看着高沁然的背影，直到消失，她還一直看着高沁然離開的方向，心中揪得緊緊的，就像起了一個疙瘩一般，她想只要她沒見到高沁然安然回來，這個疙瘩就撫不平了，為此王熙冉長長嘆了一口氣。
次日，高沁然帶着十多名的侍衛，並帶着碧華和桃華離開了京城，前往江南。
他們這一行受到女帝派出的人的監視，只是在過夜的客棧，碧華易容成高沁然，並以事先安排好的女子裝扮成碧華，次日，碧華和公主府的侍衛繼續南行。同樣也被易容過的高沁然，為了謹慎起見，硬是在投宿的客棧多呆了兩天，然後才離開客棧，前往容安的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