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李尚黑化
“郡主。”秦柒畢恭畢敬,挑不出一點毛病來。
贏無雙遙遙一招手,不遠處,地上的劍,開始顫動了起來,越來越劇烈。
最後,它竟是“嗖”的一聲飛了起來,到了她的面前,贏無雙一把握住了劍,她的嬌軀猛地顫抖着。
贏無雙握着劍,久久無語,最終,她翻身上了馬,只留下一句話。
“告訴秦曉衣,這次我退了,但下次再來,首取安城。”
贏無雙傲然而去。
三年前,贏無雙與秦曉衣共同許下諾言。
“贏在,秦不挂帥攻贏,秦在,贏不挂帥滅楚。”
如今,這關乎天下的大誓言,竟因為一個小人物,而破滅了。
“她竟然真的怒了。”
天下人不知那其中事,身為秦家人的秦柒是知道的。
依照贏無雙的個性,若是平常,他會殺光這裏的所有人,而且,秦柒知道,贏無雙有這個能力。
秦柒沒有想到的是,李尚為何能拿住贏無雙,而且事情緊迫,他也沒有去想。
他更想不到的是,被他背後捅劍的書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秦柒取了李尚的血,派人加急的送往了安城。
贏軍退了。
退的乾乾淨淨,邊境的人們歡呼雀躍。
楚國的高層,卻全都坐不住了。
因為他們知道,贏無雙下次來,將不會再有試探,也不會再給一絲的喘息時間。
再來,一觸,便是決戰。
“照顧好贏都的李書。”
贏無雙親自書了一封信,道出了李尚之死,派人飛鴿傳書送予了宋書。
李書接到信后,直接眼前一黑,口吐鮮血。
他狠狠的說了兩字道:“贏,楚!”
……
十日後。
隴城。
武橋河畔,一戶茅草屋中,李尚醒來。
“秦柒,楚國,等我。”
李尚笑了。
利劍刺穿后心,幾乎穿心而過,若是常人,肯定死透了。
但李尚沒有,他有不死武魂。
儘管沒有修為支撐,只是最初級的形態,它也是堅強的把在死亡邊緣的李尚給拉了回來。
只是,這時李尚,已經不是當初李尚了。
如今李尚,對於楚國當真是沒有了一絲的歸屬感,就好似那個柔弱的書生跟着心的死亡一起死了一般。
“你醒了。”
“醒了。”
“醒了就走吧。”
與李尚對話的,是一名穿着破布衣裳身材矮小臉部嚴重燙傷的中年婦人,她腳上戴着一副沉重的黑色金屬鐐銬,走路一瘸一拐的,手裏拄着一根木頭棍子。
“謝……”
“不用對我說謝謝,是你自己命大,傷了心還能活的,這些年來你是第二個。”
婦人的聲音難聽的緊,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女巫的聲音,又像是舊鋸頭拉木頭的聲音。
她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湯到了李尚的面前,待李尚接過後,她碎碎念一般的說道:“書生,吃飽了就上路吧,如果你將來遇到一個叫做朱輝的人,請你幫我告訴他,阿堯還在戈壁灘等他。”
“好,如果我遇到,一定告訴他。”
李尚給予婦人鄭重的承諾。
婦人笑了笑,但在她那張傷的勉強只能看清楚五官的臉上,笑容是極其可怕的。
婦人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鐺鐺”的鐐銬碰撞聲也隨着她的腳步不停的遠了。
李尚很餓,他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大口的吃掉了碗裏的黑色不明粘稠液體。
跟芝麻糊一樣。
溫熱的食物下肚,李尚感覺渾身都舒適了起來,身體,也恢復出了一絲體力。
在他重傷昏迷的這段日子裏,有不死武魂在修復着身體的創傷,而呼吸法,是個大bug,不僅是維持着他的生命,還令他的身體比以往,更加的強健了。
書生樣貌雖仍是膚白貌“美”,但那破舊袍子下的體魄,已經猶如武人,不再那麼脆弱。
走出小小的茅草屋,一陣生冷的腥風吹來,令李尚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不單單是冷,而是眼前的這一幕,太令人震撼了。
這是戈壁灘,遠方是天明,而這裏,似是夜又似是處在一片黑色的霧靄中,黑暗,暗的看清天上的月亮。
茅草屋的一邊,是那面貌駭人的中年婦人,她站在一塊大石頭上,而她的前面,是一口超大號的青色石鍋,下面森森白骨冒出詭異恐怖綠色的光芒,石鍋里,有人,有獸,還有靈藥,兵器。
婦人揮動着一根黑色木棍,正在那攪拌着鍋里的東西。
“咕嘟”李尚咽了口唾沫。
“一直向東,就走出去了。書生,你沒有心口不一,嘿嘿嘿嘿。”
婦人聽聞了腳步聲,她回頭對着李尚一笑。
“謝謝婆婆。”
李尚是個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
眼前這婦人雖是無比的怪異,但救了他,就是救了他,無論她是神是魔。
而秦柒,無論是為了幹什麼,殺他李尚,他李尚就得報仇!
且,楚國的立場,完全破裂。
“我李尚,當為自己。”
這時,李尚向起來贏無雙,這女人雖狠辣,也殺自己手下人,但她,不會背面殺人。
他李尚一心為楚,拚命拿下了贏無雙,卻落得了那麼個可笑的結果。
秦柒因為懼怕贏國的報復,殺了自己。
在黑暗中,李尚朝着光明相對的方向東方,踏着戈壁灘上的累累屍骨,慢慢的走着。
突的一步,李尚感覺腿一軟。
“錚”
熾熱的光,幾乎刺的李尚眼睛生疼。
“大膽登徒子,你真是色膽包天。”
李尚看到一柄劍,在自己的喉間,面前,還有兩個俏臉上怒氣橫秋的小美人兒。
楚國,安城。
秦府。
秦府那個最大的院落里,駐足着上百位楚國最好的大夫,有宮廷的御醫大夫,也有身有實力制霸一方的民家草醫。
“醒了,我們家小姐醒了!”
驟然,一聲帶着哭音激動的喊聲,令院中的大夫一起歡呼雀躍了起來。
床上,秦曉衣穿着一身白色綢衣,她蹬掉被子,獃獃的望着窗外的方向。
“李尚。”
“衣兒,你怎麼了,你別嚇唬爹啊。”
秦家家主伏在床邊,老淚橫縱的看着女兒。
“李尚,呼呼呼,李尚,嘻嘻嘻,李尚,嗚嗚~”
秦曉衣小胖手抓着秦勝的鬍子,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痴傻如幾歲的孩童。
現場,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秦柒心裏咯噔一聲,臉色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