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聖羅萊中學
這利維坦或許真有幾分智慧。之前收攏了翅膀，如蛇一般在地上遊動。
以至於防禦系統並沒有攻擊它。
不過，幾道火焰大概是觸碰到了防禦的底線。
維卡清楚地看到，從學校校門外的幾根柱子上，升起了口徑為十公分的小型機關炮。
一道道光束如雨水般朝着利維坦傾瀉過去。
利維坦尖嘯一聲，校門外的滴灌設施紛紛爆裂，水牆朝着機關炮碾壓過去，
直接把炮連同柱子壓入地面以下。
水牆繼續向前，開始推擠無形的防護牆。
“怎麼回事？”一名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員帶着幾個機械保安跑了過來。
“生鮮運輸車壞了。利維坦，高級貨。”瑪麗娜指指外面，同時出示了下證件，“我是陪考的家長。”
“哦？利維坦嗎？”一見是同一系統內的人，那工作人員語氣緩和了些，“考場要保持安靜，不能讓這東西攪和了。”
“沒錯，為了維護考場秩序和考生們的安全。”瑪麗娜投過去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工作人員非常滿意瑪麗娜的識時務，他打開終端投影屏，在上面飛速地按了幾下。
學校門口升起一陣白霧。
利維坦根本連躲閃都沒來得及，就被凍住了。
“冷凍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證食材的新鮮程度。”瑪麗娜豎起大拇指。
工作人員得意地指揮機械保安去收好。
可不能讓這東西擋住門口。
幾個機械保安走出防禦圈，來到那顆錐形的頭顱面前。
它們的腿部直接變成摺疊小板車，準備搬運。
忽然，變異突生。
一道火焰從利維坦的口中噴出，直接將它們變成了幾團火球。
“該死。”工作人員忙又按了幾下。
一陣白霧再次升起，滅掉了火焰。
幾道看不見的無形力量，直接將利維坦切成了幾段。
這下，這個生鮮終於被處理好了。
“幸虧你先把它凍住了，這樣血才沒有撒的到處都是。”瑪麗娜又是一陣誇讚，接着還問，“需要幫忙嗎？利維坦的肉不錯。”
工作人員帶來的機械戰警全軍覆沒，正愁如何將這東西給弄走。
瑪麗娜的自告奮勇顯然正合他心意。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維卡眼睜睜地看着瑪麗娜走出了安全的範圍，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喉嚨。
雖然利維坦被切成了好幾塊。
但是她記得，蛇這種東西就算腦袋被切下來，蛇頭還是可能會攻擊人的。
她老爸當年的一個炊事員戰友就是處理廚房垃圾時被蛇頭咬了一口.......人最後沒能救回來。
瑪麗娜從旁邊繞了個大圈，走到利維坦的尾部。她伸出手掌去觸碰那條揮舞過廣告牌的尾巴。
尾部那塊部分，憑空消失了。
魔法？空間異能？
維卡瞪大着眼睛，看着瑪麗娜從容地將整條利維坦悉數收起。
“這是可以保鮮的空間紐？”工作人員道出了維卡的疑惑。
“我是個半大孩子的職業母親，有這個，買菜的時間可以靈活一些。”瑪麗娜笑着掏出利維坦的翅膀遞給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擺擺手，並不接受：“無妨。”
“瞧我這腦袋。廚房在哪裏？”瑪麗娜笑笑，“我把孩子送到考場后再過去。”
......
距離校門大約十多公里的聖羅萊中學教學核心區，
依然寧靜、祥和。
由於園藝植被的遮擋，裏面的人多數對連外面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考場出口對面的樹蔭下，散佈着一小群一小群的送考寶媽寶爸。
在更遠的外圍，一顆粗壯的紅楓樹旁的長椅上，坐着一位淺金色頭髮的青年女子。
她不喜熱鬧。
從這個位置，可以看到出口處，也可以看到那些相談甚歡的寶媽寶爸。
安全又疏離的距離，還能聞到楓樹林特有的甜香。
甚至，她還能從他們的唇形猜測出聊天的大概內容，這也是她的一項小樂趣，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刺探情報的間諜。
這些人彼此吹捧孩子的同時，也不忘給自己的孩子形象上加分。
沒辦法，報考警校的學生常年來都是大於招生人數。除了星際巡警以及特殊部門人員外，大部分警察都是常駐某顆星，工作穩定，加上又有機械戰警的輔助，安全係數也高。
是很多父母心目中理想的職業。
如果是我的艾瑞克，一定能通過面試。
正想着，突然，一個溫柔的男音從後面傳來：“請問，是瑪麗娜女士嗎？”
瑪麗娜慌忙地站起來，雖然這位有着灰藍色眸子的男士非常英俊，但同時，他也相當地高大瘦削，肌膚帶着一絲青灰色，看上去就像一位神話傳說中的吸血鬼。
“是的。”
“我是監考老師，您的孩子剛才在考場裏暈倒了。”
“怎麼會？他在哪兒？”
“在校醫務室，請隨我來。”
兩人匆匆離開。
......
幾乎同時，校園的另外一邊教學樓的一處衛生間門口。
“嗨，瑪麗娜。”不少人都認識她現在這個媽媽，紛紛打招呼。
瑪麗娜微笑着回禮。
這次送孩子過來考試的，很多都是系統內的熟面孔。畢竟，警察這個職業，很多都是子承父業。
維卡蒼白地推開門，她的胃已經被掏空了。
“吐好了？要水嗎？”
維卡接過水杯喝了兩口。
“來，閉眼。”
維卡依言照做，對這位把飛車開成滾輪的彪悍老媽，她短時間內無法生出任何反對之意。能正常行走已經很不錯了。
臉上被噴上了水乳樣的東西。
然後，是海綿片的輕點。
“好了。睜開眼看看。”
就着瑪麗娜投射出的懸空鏡一照。
補妝完成，除了臉色稍微還欠缺些紅暈。
整一個素雅精緻的美少女出爐。
“去吧，放鬆。”手裏被塞進一根能量棒。用穀物和脂類構成的高熱量應急食物，巧克力口味。瑪麗娜往維卡後背輕輕一拍。
進入候考室后，家長就不可陪同了。
門口有個小攝像頭，有了校門口的經驗，維卡想忘記都難。
她對着那個小攝像頭伸出手。
維卡，財務管理科。
多麼穩健的學科，這個專業十有八九不是這原主選的。
排隊抽籤時，她特別數了數，財務管理科一共不過十來號人。
她抽中了第5號，分在中間偏前，運氣還不錯，至少不用等很久。
候考室里幾乎沒有女生。
不，不能說幾乎，因為除了她自己，她沒看到一個女生。
她這麼一邊啃着能量棒一邊四下打量，周圍的男生也都傳來了好奇的眼神。
好在維卡在穿越前也在窗口坐了半年，練就了一張厚薄相宜的臉皮。倒也沒覺得不自在。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么？
“武裝科第230號進入面試室，第231號準備。”
那個231號不知為什麼有點眼熟。
似乎感覺到了維卡的視線，他轉頭了。
哇哦，好一個黑髮的美少年。
發現維卡在看他。
他非但沒有害羞，反而還朝着維卡拋了個邪氣的媚眼。
驚得維卡抖落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