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欺負我的女人,要你好看
祁天養的聲音不大,表情也沒有什麼起伏,可是我卻聽得出他的語氣中,那種恨,那種怨,那種一日不復仇一日不罷休的決絕。
說實話,比起他是個死人的這個事實,他的這種決絕讓我更覺得可怕。
因為從他的話語中,我知道他會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的去復仇。
不過我也他其實很可憐,一家七口的性命就這麼沒了,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你們是被人害死的?你知道仇家是誰嗎?”
祁天養看了看我,又笑了起來,“女人家不要管這些事,你只要好好做我的女人就行了。”
我一陣語塞,“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做你的女人了?”
祁天養看着我,壞壞的笑,“你不是嗎?”
說著,他就作勢要往我身邊蹭,我連忙一把將他推開,用力的憋出了一張冷臉,“你別做夢了,我不可能跟你有任何關係的,你要是不放過我,我就、我就……”
我朝四周看了下,確定我們現在是在一個酒店裏,而床頭的盒子裏,有一把刮鬍刀!我趁着祁天養不備,一把抓起刮鬍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緊張得話都說不出來。
祁天養定定的看着我,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淡淡問道,“我要是不放過你,你就打算以死相逼?”
我點着頭,“我就是死也不願意跟你在一起!你可不是人了啊!你纏着我幹嘛?”
祁天養不服氣的說道,“我不是活人了又怎麼樣?不是照樣每次都弄得你濕一大片,舒服得上天?”說著,他轉過身去,用線條硬朗的脊背對着我,幽幽說道,“你家住在和平里3棟204室,你爸爸在劉村派出所任片兒警,你媽媽在……”
我剛開始聽着他的話,還滿臉羞紅,等到聽到他說我家裏的情況,不由渾身都顫抖起來,“你、你、你……你居然調查我家裏人?”
祁天養又聳聳肩,“嗯哼~不然你這麼烈的性子,我又沒有時間天天看着你,出了什麼事,我不就沒有女人了?你也知道,我現在死了,不帶喘氣兒的,一具屍體哪有那麼好找女人?”
哎喲呵,這個不人不鬼的祁天養,他不喘氣兒他還有理了?
我扔掉手上的刮鬍刀,無奈的說道,“那你幹嘛選上我啊,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又不能幫你幹什麼。”
祁天養搖搖頭,“你的作用可大了。”
我看着祁天養臉上狡黠的笑容,背後不由一陣涼,“你想要我做什麼?”
祁天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扔到我面前,“去租一套房子,最遲明天就要住進去,最遲不能超過三個小時,你就得回來,我在這裏等你。銀行卡的密碼是535420。”
我一聽他的無理要求簡直要吐血,“你當我是機械人啊?!三個小時幫你租好房子,你自己怎麼不去?”
祁天養指了指外面的天,“我不太能見光。”
我朝窗外一看,發現居然已經過了一夜,天都亮了。
這才想起之前幾次見他,都是在沒有日光的環境裏。他是已經死了的人,不能見光也是正常的。
我有些后怕的對他問道,“你們一家遭遇橫災,你突然喪命,可是你和我堂姐夫李華陽是好朋友,所以你不顧自己已經死了,還是去參加婚禮了,正好看到了我被伴郎鬧得可憐,覺得我很好欺負,就選中了我來替你辦你辦不了的事,是不是?”
祁天養無謂的點點頭,“隨便你怎麼想。”
我還準備問什麼,祁天養卻祁天養看了看床頭電話機上的時間,對着我淡淡道,“我要提醒你,已經四點十五分了,你可以再拖一會兒……”
我咬咬嘴唇,一把抓過銀行卡,對着他怒道,“要我幫你做事可以,第一,以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之前的事我就當被狗咬了,第二,你也不許對我爸媽有任何進犯!要不然,我就罷工!”
說著,我抓起衣服,對着他吼道,“轉過去!”
祁天養有些愣神,半晌才反應過來,“我的女人不許我看?”
“還有一條,不許再說什麼我是你的女人!”我怒氣沖沖的把衣服穿上,套上鞋就往外走去。
直到出了酒店,我才覺得腿有點軟,最後跟那個“屍體”吼的那幾句話,實在是耗盡了我的所有精力,我裝得很蠻橫,但是其實怕得很,都不敢等他反應過來。
我馬不停蹄的找了好幾家中介,最後終於在一個環境不錯的小區里租到了一套公寓,一室一廳的,精裝修,傢具家電齊全,房東說了,只要交上錢,別說明天,今晚就可以拎包入住。
我這才想起我身上沒錢,趕忙拿出祁天養給我的那張卡去找銀行取錢,一查詢餘額,發現裏面的存款居然有六位數,便大方地直接把半年的房租都交了。房東立刻就把鑰匙給我了。
我拿着鑰匙,一溜小跑回到酒店,看了看酒店大廳的時鐘才過去兩個半小時,不由一陣得意。
呵!祁天養,就你這個不能見光的屍體,還想刁難我?
本姑娘我可不是那種軟綿綿的小綿羊,你要我辦事,我就雷厲風行的給你辦了,看你還能怎麼樣!
我回到房間,一進門卻發現房間裏空空的,祁天養並不在裏面,不由一陣心驚,他不是不能見光嗎?這會兒大中午的,太陽正烈,他能去哪裏呢?
我坐到床上,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在擔心他的安危,不由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自言自語,“呸呸呸,太陽越大越好,曬瞎了曬化了這個色狼才好!”
“曬化了我,你就沒男人了,很喜歡守活寡嗎?”祁天養的聲音冷冷的從身後傳過來。
我嚇得一下子從床上彈起來,“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不穿衣服的形象在我腦海里都根深蒂固了,乍一下看到他穿着白襯衫乾乾淨淨的樣子,我居然有些心跳加速。
“我還沒有你想得那麼脆弱,四十九天之後,我就可以和你一起出現在陽光之下。”祁天養解開衣領,坐到我的身旁,“房子租好了嗎,小姑娘?”
我把鑰匙扔到他面前,“租好了!”
祁天養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就知道我的女人能幹,我沒選錯人。”
我往後一縮,“咱們說好了的,井水不犯河水!”
“我並沒有答應。”
祁天養滿不在乎的起身,猝不及防的一下子壓到了我的身上,狠狠的在我唇上吮了起來。
直到我我都快喘不過氣兒來了,他才抬起嘴來看着我幽幽的笑,“獎勵你順利完成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
我伸手不斷地擦着眼淚,帶着哭腔,“不帶你這麼耍賴皮的……”
祁天養伸出雙手捧住我的兩邊腮幫子,聲音柔和下來,“我不喜歡看到你到你哭。”
我抽噎着,半天不想搭理他。
他見我不說話,終於認輸了,“到隔壁去,我給你帶了點禮物。”
我一邊繼續抽噎,一邊狐疑的看着他,“禮物?”
他點點頭,不說話,只是拉着我就往隔壁房間走去,我正想說既然開了兩個房間,那晚上我就要單獨睡,可是房門一推開,卻看到裏面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好幾個麻袋,每個麻袋都在蠕動,還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我嚇得往後一跳,“這是什麼?”
祁天養將我往裏面一推,“打開袋子不就知道了嗎?”
我還是害怕,站着不動。祁天養只得自己上前去,一把將袋子拉開,袋子裏立即滾出了一個五花大綁嘴上貼着膠布的人男人。
我嚇了一跳,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人正是昨晚上的的伴郎,帶頭鬧我的那個!祁天養接着解袋子,一連解開六個袋子,裏面全是昨晚上跟着起鬨鬧我撕我衣服的猥瑣男。
只見這幾個昨晚上還在婚禮上大言不慚的猥褻我的男人,一個個都鼻青臉腫的一臉衰樣,顯然是被打了。
都用一副苦逼的眼神求救的看着我。
我愣住了,對祁天養問道,“這是幹嘛?”
祁天養攤開手,“這些人欺負我的女人,我不替你教訓他們的話,你要我有什麼用?”
我立刻反駁,“我什麼時候要你了?”
祁天養湊到我耳邊,掰着手指頭道,“你都要了我一次兩次三次四次好多次了,要不今晚再讓你要一次……”
我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轉身就想走,祁天養卻在我的身後道,“你不打算親自懲罰他們了嗎?那我把他們全都是殺了好了。”
我倒抽一口冷氣,轉過身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殺了他們?你瘋了嗎?”
這些人雖然既猥瑣又下流,但是罪不至死啊!可是祁天養的神態一點兒也不像在開玩笑,我懷疑我一旦走出去,他可能真的會立刻取了這些人的命,所以我也不敢離開。
那伴郎一臉乞求的看着我,眼淚橫流,看着一個大男人被嚇成這樣,我又有點心軟了,搖着祁天養的手臂問道,“他們雖然過分,但是……”
“你要是想不出法子懲罰他們,我就把他們殺了算了。”祁天養還是那句話。
我滿臉無奈的看了看那幾個猥瑣男,只見他們個個都嚇得臉色鐵青,涕泗橫流,欺負我最多的那個伴郎,甚至嚇得尿濕了褲子……
我心裏也不由得一陣嫌惡,低頭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計,對着祁天養的耳朵輕聲說道,“你看這些人,反正要命不要臉,這樣,你把他們都扒光了,趁天黑給他們扔到他們家門口,叫他們挨一夜凍,也嘗嘗被人扒衣服的滋味兒,我的氣差不多也就消了。”
祁天養一愣,半晌才哈哈大笑起來,在我的鼻頭狠狠一刮,“看着老老實實的小丫頭,一肚子壞水。”
說著,他已經彎下腰開始給那幾個猥瑣男扒衣服,那些猥瑣男知道自己已經脫離危險了,但是被扒衣服的時候還是很掙扎,整個房間都是嗚嗚咽咽的聲音。
扒到內褲的時候,祁天養一把把我推出門外,“回咱們自己的房間。”
“為什麼?!”我不服氣的問道。
“你還想看別的男人裸體啊?”祁天養沒好氣的說道。
我一陣心塞,想想他說的也是,便回到了房間,約莫過了五分鐘,祁天養又來敲門,“走啦。”
我連忙出門,只見他已經把那些猥瑣男全都扒光了,又重新塞進了麻袋,很快從酒店後門,把他們都搬到了酒店之外的一輛小貨車,小貨車上的駕駛座坐着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精壯男人,正是殯儀館的看屍人老徐。
老徐長得就兇巴巴的,而且就是他一胳膊肘把我打昏了的,我看到他不禁有些害怕,往後退了退,祁天養看出來了,便把我拉到身邊,對着老徐道,“你把這幾個人一個個送到他們家門口扔下去吧,我就不去了。”
老徐很恭敬的點頭,“好。”
看着老徐把車開走,我有點奇怪的問道,“他是你什麼人,為什麼這麼聽你的話?”
祁天養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什麼人。”見我有些震驚,祁天養接著說道,“是他把我從存屍庫里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