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因為扁蟲是一種寄生的生物,所以這個是很無準確性的猜測。我在讀大學的時候也是直接從老師那裏取標本來看的,從來沒有關心過究竟是從哪兒來的。不過倒是記得有些人的排泄物裏面能夠看到它,但也是特定人種,而且我實在是沒有這樣收集的勇氣。
可是就算是蚯蚓對於小卡倫先生應該也是很難接受的吧。外出一天放任戀人和情敵過二人世界,臨回去前還要去挖噁心的無脊椎動物,可能會弄上一身黏糊糊的泥巴,這簡直就是背運中的極品。
算了,待會兒給姑媽打個電話吧,雖然要拿的東西很沉,慢慢走總是能回家的。如果真的會害愛德華先生到那麼凄慘的地步,哪怕是非常痛恨好男人都去攪基的我也是會於心不忍的。所以,還是不要勉強基友小少年了——
發現他一直盯着我沒有說話,我輕咳了一聲,“其實你可以先回去的,我已經非常感謝了。”
“除了蚯蚓沒有別的辦法?”卡倫先生皺着眉毛,打斷了我的腹誹。
我認真的考慮了片刻,“或者是去附近的河邊從魚身上找,但是我沒有帶釣魚的用具。”
卡倫先生又開始用那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瞪我,話說我明明都叫你先回去了,你鬧什麼彆扭趕緊洗洗回去投入卡萊爾的懷抱吧,不是再擔心情敵嗎?早點回去或許還可以雙|飛、不,我是說捉|奸在床啊啊啊啊,阿姨我都不生氣你生氣什麼啊!姑媽他的眼神好可怕嗷,我們回紐約吧姑媽,嗚——
“河那邊我不能過去。”卡倫先生放下東西嘆了口氣,似乎能聽出一股挫敗感。“你坐下歇一會兒吧,等一會兒我陪你去找蚯蚓。”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氣息忽然緩和了些,或許是因為背着這麼重的東西感覺沒有力氣了吧。
“唔,謝謝你。”我順從地找了塊沒怎麼長苔蘚的石頭坐下,掏出早上剩下的鬆餅遞過去,“要吃嗎?雖然有點冷了,不過勉強能夠吃飽。”雖然自己也很餓,但是卡倫先生當了免費的勞工,怎麼也該讓給他吃,何況還是小了七、八歲的孩子……
卡倫輕哼了一聲,又是要面子地拒絕了我,“你吃吧,我不需要這些。”
本能的想吐槽男人自大的通病,但是肚子早就開始叫喚。卡倫先生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我也根本沒有心思謙讓,只是朝着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着礦泉水大口大口地吞咽起鬆餅。
不過在這個時候,我正埋頭啃着東西,愛德華•卡倫的聲音忽然響起來,用那個平常只會冷冰冰說話的嗓音令人驚悚的溫和地說:“反正也空閑,我給你講講我家的故事好了。”
我一愣,然後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難道現在進入倫理頻道了嗎?!少年的不歸路?!
卡倫皺眉看了我一眼,手裏來回攥着我剛才給他的礦泉水,看起來在做難以言說的決斷。
嗯嗯,我能理解,畢竟說出自己的秘辛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論二十五歲的女人還是五十二歲的女人都對於八卦有着忠誠的追求和愛好。
媽呀,卡倫先生忽然瞪了我一眼,然後偏過頭,似乎對遠處的苔蘚感到了莫大的興趣,冷冰冰地開口:“我是被收養的孩子,我的養父,是的,你見過是卡萊爾。而我的母親則是一位非常美麗的女性,當然你可以叫她埃斯梅。”
唔嗯,一般都是要從成員構成開始介紹的。父親,然後是母親,接着——啥?!
我非常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差點從濕滑的石頭上栽下去,顫顫巍巍地問:“你是說,母親?”
愛德華•卡倫先生朝我露出了一個非常陽光的笑容,就像是正經的十六、七歲小鬼應該有的那種,我看着他一排明晃晃的牙齒,愉快地說:“是的,她是非常善良的女人,或許你會願意見見她。”
我僵直着點點頭,小聲地嘟噥,“是的,我能夠想像她肯定很漂亮。”
與其說是難以置信,其實偷偷地鬆了一口氣。攪基黨是女性終身幸福的公敵,能夠征服那麼絕色的卡萊爾,想必一定是非常值得崇拜的女性。我不是作者坑裏那群腐女小壞蛋,對於自己過度腦補的想法只會感到十分羞愧。
卡萊爾和小卡倫先生從來也沒有給我過這種暗示,單純是因為兩個人長得好看就如此胡思亂想,這樣的性格確實是太糟糕了,對於不熟悉的人出現這樣毫無根據的猜測,這不是一種好習慣。
我心虛地低下頭沒敢看卡倫先生,即使他本人並不知道我心裏曾經意|淫過他和他父親的事情,但我還是不敢繼續看他的眼睛。
卡倫先生完全沒有在意我的表現,他繼續充滿喜悅地講述他家庭的成員。是的,那種喜悅是連我這樣的局外人都能夠聽得出來的強度,或許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家人吧。我不知所謂地在他停頓下來的時候胡亂地點頭,內心還陷落在對自己的無窮厭棄中。
“維斯小姐。”過了很久的安靜,卡倫先生忽然叫我的名字。
“啊,是!”我立馬彈起來回答。看到他微有些吃驚的睜大了眼睛,懊惱地意識到我的反應太過了。喂,他反正也不知道這是我想過什麼,你不要這麼丟臉啊,蘭博!
“啊哈哈哈,那個,要走了嗎?”我含糊地撓了撓頭,手忙腳亂地衝過去拎材料袋。
卡倫先生坐在原地看着我,我忽然發現他的眼睛是焦黃色的,似乎和印象中的不太相同,但是我也記不得究竟是哪裏不一樣了。他盯着我尷尬的臉,坐在森林中也依然顯得很有氣質,跟我這種打扮怪異的叢林怪人完全是天壤之別。“其實,維斯小姐,我是想和你確認一下是不是只差扁蟲了。”
——歹勢。
我連忙扔掉手裏的東西,窘迫地不停低下腦袋,眼睛只敢盯着眼前的這塊鬆軟的土地,如果我要是一條蚯蚓就好了——呃,還是算了。“那、那個,是這樣的。”
卡倫先生猛地站起身,從地上撿起我甩掉的沉甸甸的袋子,深吸了一口氣,“那走吧。”
我在後面小心謹慎地跟着,心裏檢討自己的行為。在紐約那種地方,事情的下限往往能夠突破我的腦補,所以時間久了也沒覺得自己的想法究竟有多麼糟糕。不過這裏是福克斯小鎮,估計這群人從來都沒有經歷過什麼淫|穢或是惡意,我這樣揣度別人確實很不應該。
為什麼要想這麼破廉恥的東西,我彷彿能夠看到咸|濕大叔們在歡迎我進入組織。
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我在心裏憋了很久,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卡倫先生?”
他很快地轉過頭看我,挑起眉毛似乎很好奇我想說什麼。看到他冷冰冰的模樣,我又覺得有點後悔自己這麼冒失,可能說出口的話又會被狠狠地打擊一番。
“那、那個對不起。”我低下頭小聲地說。
雖然不能解釋原因,我想愛德華•卡倫先生也不會希望知道我想像了他和卡萊爾攪基的事情,不過出於良心,不論如何都還是老老實實跟人家道歉吧。
卡倫先生調侃似的一笑,聳了聳肩。儘管我嗅覺不太靈敏,但是拿女人的直覺保證,他的氣息比以前放鬆了很多,“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以後你可以叫我愛德華,畢竟我們家有不少的卡倫。”
“好、好的,愛德華。”我頓時感覺如釋重負,朝着他露出一個傻笑。
解開心理包袱的感覺真好,這樣我就可以毫無愧疚地請他幫我挖蚯蚓了,我愛耶和華。
話說,為什麼愛德華的表情又變得很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