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排長不好當
排長不好當（1）
連着和二排的戰士們挨個每桌喝了一瓶，差不多足足一口氣喝了一箱多的啤酒，李武的肚子脹得不行，頭也開始重了起來，酒精已經開始麻醉他的大腦神經，有人說：酒壯損人膽！這句話沒錯，此時的李武已經沒有了任何一絲的恐懼感。他的戰鬥力數值則已經達到了200%，勇氣數值也已到了100%，雖然他的平衡能力只剩下了不到50%，但他還是順着自己的心意又一次從箱子裏拿出了一瓶啤酒，咬開蓋子后，開始一搖一晃的向著平時向來都不會給他好臉色的連長走去。
到了連長面前李武說道：“報告連長！能和你喝一瓶嗎？”
連長看了一眼已經滿臉通紅的李武，回答道：“你小子最近的表現還不錯，你還是別喝了，要是喝多了又給我惹點事兒出來，那我就只有發配你去養豬了！”
李武努力讓自己保持立正的姿勢，雖然有了一絲的猶豫但還是依舊不死心的說道：“報告連長！我不惹事兒，我還是得和你喝一瓶！”
連長藉著酒勁笑了笑，拿起一瓶酒，咬開之後用酒瓶碰了碰李武的酒瓶后便仰頭開始往嘴裏大口大口的倒，李武也趕緊開始消滅自己手中的啤酒。一整瓶啤酒下肚后，李武打出了一個長長的飽嗝，逗得原本表情嚴肅的連長直接笑了出來。
見連長笑了，似乎心情還不錯，李武感覺此時此刻，機會來了，便鼓足勇氣說道：“報告連長！我……我請求……”後面一句話半天沒說出來，憋得李武又打了一個酒嗝，一股酒氣悠悠的從他的嘴裏飄散了出來。
連長搖了搖頭說道：“有屁就放，別在我面前放毒氣！”
聞着刺鼻的酒氣，李武的酒勁又冒了上來：“報告連長！我請求回到原來的崗位！”
連長似乎不相信的看着李武說道：“你說你想回去二排當排長！？我沒聽錯吧？”食堂里原本還在鬧騰的戰士們聽到連長的這番話后都停下了自己手中正在乾的事兒，都看着正拿着一個空酒瓶，自連長上任以來第一個敢向連長提要求的李武。
李武一臉的堅毅，與不可否決，滿臉通紅的說道：“報告連長！是的！我請求回二排當排長！我保證這次我不會再給你惹事，也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對待自己的兄弟，戰友，我保證一定把這個排長干好！”
連長冷笑了一聲說道：“你還沒有能讓我信任的資本，能不能回去，還得看你的表現，我怎麼覺得你現在似乎還不夠格呢？”
李武聽了連長的這番話后並沒有像以前被連長訓話后的畏懼感，更沒有像以前那樣任憑連長宰割，這回他心裏有了一絲的底氣，“報告連長！我沒有值得你相信的資本，但我覺得你肯定會相信你的戰士，我想請各位在場的戰友們給我做擔保人，我在這裏保證，我一定會幹好這個職位，一定能當一個稱職的排長！如果我不能幹好這個排長，那我就去飼養站餵豬！希望連長能給我這個機會！”
連長把目光轉向了在場的戰士們，道：“兄弟們！他說他要當一個稱職的排長，你們願意為他，為你們的原二排排長李武同志打這個保票嗎？”
李武緊張的看着任然無動於衷的戰士們…………1分鐘過去了……2分鐘過去了……還是沒人說話，漫長的等待，徹底讓李武準備放棄了，他臉上只剩下了迷茫………………
排長不好當（2）
正在連長準備要對李武的請求下結論時，戰士中突然有人說道：“連長，我們願意為二排長打保票！經過這幾次任務，我們服他了！連長，你給他個機會吧！”
緊接着，別的戰士們也開始異口同聲的說著：“給二排長一個機會，我們給他擔保！”
“對！我們給他擔保！”
望着眼前的戰士們，李武的眼睛開始閃爍着感動的光芒，從他來到三連這是第一次真真切切體會到戰友這個詞的含義。戰友，不僅僅是是戰鬥中的生死朋友，生死兄弟，戰友，是在戰場上，同生共死，能替對方擋子彈的人，同時，也是生活和學習中能毫無保留互相幫助的人。
連長一改嚴肅的表情，突然笑了出來：“既然你的請求大家都一致通過，那麼我也就沒什麼異議了，從明天開始，你就回二排好好當你的排長吧！但是記住，不準再給我惹事，給我把二排的兵都給我有莫有樣的帶好！”
“是！”李武興奮的向連長敬了個軍禮，又向戰士們敬禮，“謝謝兄弟們！…………”
說著，李武便又咬開了一瓶啤酒，向戰士們說道：“我敬大家！廢話不多說，謝謝了！”接着便又一口氣喝光了這瓶啤酒………………
從食堂里出來，對着圓圓的明月，李武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搖了搖有些暈的頭，從右邊的肩章里抽出了一根“紅塔山”，剛要點燃，王濤就也走了出來，拍了一下李武的肩，說道：“李大排長，你可真不夠意思，出來透口氣抽根煙都不叫上我。”
要是在過去，李武肯定會和王濤罵上兩句便重新換個地方接着抽他的煙，而這次李武卻沒這樣做，他又從左邊的肩章里抽出一根嶄新的“中華”遞給王濤說道：“王濤同志，你又厚道嗎？跟着我出來不就是想騙我的煙嘛，給，今天本排長心情不錯，賞你根‘中華’，這可不是盜版的哦，我平時都捨不得抽，給你了！”
王濤鄙視的看了一眼一臉虛偽的李武，接過煙，點燃便抽了起來笑道：“你小子，學得挺快的嘛，右邊裝着‘紅塔山’，發給戰友，左邊裝着‘中華’發給領導，這可是我的專利啊，我要告你盜用別人的知識產權。”
“怎麼，不行啊？我可以接受你的挑戰，你是要單挑啊？還是單挑啊？”李武嘴裏叼着煙，擺着格鬥準備的姿勢，樣子跟個潑皮混混差不多。
王濤往四周看了看，說道：“你丫給我悠着點，糾察糾的就是你這種有損軍容的貨色。嘿嘿，你說你為啥不說要和我干群架呢？是不是擔心找不到人幫你？叫你之前來時就要和你們排的戰士們搞好關係，你不信，現在到炊事班勞改了一段時間，現在知道了吧？”
李武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說道：“是啊，老王，我現在知道了。你說我現在改還來得及嗎？我能幹好這個排長嗎？”
王濤笑了笑，吐了個煙圈：“你之前不是信念那麼堅定的嗎？現在又慫了啊？我告訴你，你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有干好二排排長這一條路。想要干好一件事，關鍵不是在於你能不能幹好這件事，而在於你怎麼去做！”
聽了這話，李武突然掐滅了手中的香煙，站了起來，說道：“那從現在開始，我要做我該做的事了！”說罷，李武便向前走了出去。
王濤茫然的問到：“你要去哪兒？慶功宴還沒結束呢！”
李武的回答道：“我去山上的前哨看看，這個星期好像是該我們二排執勤，我去替我們排的戰士，讓他們下來吃點東西…………”
李武揮了揮手，便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前走去，留下王濤一個人還在食堂外接連不斷的“冒煙”。
看着李武的背影，王濤感嘆道：“看來我們的李大排長真的是變了。”
………………………………
…………………………
排長不好當（3）
駐守在南疆的邊防三連總共有十幾個大大小小的哨所，可以這樣說，除了歸武警部隊管理的大小車輛出入的口岸外，一百多公里長的國境線都歸三連管。
這回二排負責執勤任務的哨所是七號哨所，它樹立在一座高山的半山腰上，雖然只是半山腰，但高度還是不低，在哨所的哨塔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國境線附近的大片叢林和不遠處每到傍晚便炊煙裊裊的小村莊。李武上到哨所時，月亮已經高掛在空中，星空無限，天氣好得很，晚風拂過，涼爽之中，李武的酒也醒了不少。
今天站崗的哨兵只有五班長和一名剛入伍不久的小戰士，見李武爬上了哨塔，五班長想着，這李排長不是去炊事班了嗎？是官復原職了？他到這兒來幹什麼？又是來雞蛋裏面挑骨頭的？帶着滿腦袋的疑惑，五班長迅速立正敬禮后說道：“報告排長！二排五班正在執勤，沒有發現異常情況，請指示！”
李武笑了笑說道：“班長，我沒啥要說的，我來替你們站一會兒，你們下去吃點東西再上來吧。現在慶功宴正熱鬧呢，好吃的特別多，有酒有肉的，去晚了就被搶光了！”
一旁的小戰士聽得口水幾乎都快要流了出來，但還是強忍着繼續抬頭挺胸目視前方。五班長笑着說道：“排長謝了，我們下了哨再去也行，這慶功宴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你先去吃吧，我們一會兒就來。”
李武見五班長態度挺堅決的，便對一旁饞得不行還故作鎮定的小戰士說道：“兄弟，你想去吃不？”
小戰士搖了搖頭說道：“報告排長！不想…………”
“說實話！”李武裝做要發飆的造型說道。
嚇得小戰士說話都不利索了：“報……報告排長，我想吃！”
“這就對了嘛，快去吃吧，你們班長不願意去，我在這兒替你和他一起站崗，你不用擔心，快去吧！”李武一聽，表情立即變回了笑容，拍了拍小戰士已經僵硬的後背，笑着說道。
小戰士興奮的將手中只有五發子彈的95式突擊步槍交給了李武，“謝謝排長！”說罷，便迫不及待的衝下了哨塔。
李武接過槍，挎在自己胸前後，面向邊境線，開始在明月下替小戰士站崗。五班長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和往常不太一樣的李武，以前的李武總是端着個排長的架子，總喜歡嚴格的要求二排的戰士們，別說給戰士們笑臉了，幾乎每天都是在批鬥戰士們的不是。但今天卻變得如此的和藹可親，在小戰士面前就如同一位親愛的兄長一般，這讓五班長在吃驚的同時也想起了自己剛入伍時的事兒。
五班長在李武身邊同樣保持着挺立的姿勢望着不遠處的國境線，說道：“排長，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和戰士們走的那麼近。”
李武笑了笑說道：“我早就該這麼做了，只是今天才醒悟過來，我在你們心裏的形象一定很不好吧？”
五班長嘆了口氣說道：“說真的，以前我挺討厭你的，感覺你就只愛雞蛋裏面挑骨頭，沒事兒就欺負我們這些兵。但是我還是很佩服你在前幾次任務中的表現的，槍打的准，格鬥也不賴，一點都不像哪些別的城市兵、學生兵。今天我是改變我之前對你的看法了。”
李武看了看一旁的五班長，問到：“為什麼呢？”
五班長望着遠方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說道：“你是我當兵以來親眼見過的第二個替新兵站哨的排長，第一個這樣的排長就是我們現在的連長。那時我也是剛入伍，連長當時是剛軍校畢業分配來的新排長。記得那天是春節，哨卡上冷得不行，我和我的班長就站在哨位上數星星，連里在開聯歡晚會，我當時又想家，又想回連里參加聯歡會，但是不行啊，還得繼續執勤，在這兒站了沒多久，我的那個眼淚啊、鼻涕的就都下來了。這時我們連長，就是那時我的排長就來了哨所，他給我擦了眼淚后，替我在這裏站崗，叫我回連里吃年夜飯。我開心得不得了，跳着跳着的就回了連里，留下班長和排長還在這裏為祖國守歲…………”
李武聽得入了迷，說道：“真看不出來，平時嚴肅冷淡的連長也干過這樣的事兒。”
五班長笑了笑說道：“我也想不到，你也會這樣做。排長，我現在是得改改我的思想了，我相信你以後也會和連長一樣，是個好排長。我們以後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設計整你了。”
李武看着山坡下翻着綠波的樹林，又一次發自內心的笑了出來：“那就好，咱們以後都是好兄弟，好戰友…………不管有多難，我都一定要干好這個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