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救贖即是毀滅
木葉村。
距離慰靈碑不遠，五號演習場瀑布所在懸崖上，佐助和卡卡西在河面，兩人拳來腿往，身形飛快交錯打得難分難解。
啪啪啪！
四周不斷濺騰起晶瑩的水花。
又是幾個回合之後，卡卡西一個擒拿抓向了佐助劈向自己腰間的手腕，後者踏出左腿一劃，卡卡西眼前頓時騰起一片水幕，隱約之間，他透過水幕看到了一支鋒利的苦無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鐺鐺！
兩聲金屬交擊之音過後，卡卡西整個人急速的在水面上滑行出去了十多米遠，只是他剛剛站定就發現佐助竟然如影隨形般的出現在了自己跟前，只見佐助身形一弓，握着苦無的那隻手已經自下而上的再次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卡卡西目光微凝，任由苦無沒入了自己的喉嚨，隨後只聽的“嘩啦”一聲，他整個人化做水花融入了水面。
佐助輕蹙眉頭，雙手飛快結完手印后蹲下在水面一拍。
滋啦——
一道道閃電從他掌下爆射而出，向開花一樣在水面到處亂竄，突然，佐助瞳孔一縮，猛地從河面上高高躍起，就在他躍起的那一刻，原來所站的水面冒出了兩隻電弧環繞的手掌。
“豪火球之術！”
人還在半空的佐助直接對着水面的兩隻手掌吐出了一顆巨大的火球。
“水龍彈之術！”
卡卡西剛剛冒頭，也沒見他結印，一條面目猙獰的水龍直接破水而出跟火球撞在了一起，並不寬闊的河面上頓時就瀰漫起大片水霧。
嗖嗖嗖！
數支手裏劍劃破濃霧射向了卡卡西。
叮叮叮！
卡卡西五指張開，幾支苦無脫手而去擊中了射向自己的手裏劍，可讓他意外的是，那些被打偏原本軌跡的手裏劍竟然神乎其技的圍着自己繞了個彎，接着他就感覺渾身一緊。
“這是...”
卡卡西眼神一變，看了一眼身上的鋼絲，腦海里閃過了自己當年帶入暗部的那個身影，隨後“嘭！”的一聲，卡卡西已然消失不見，河面上只留下了一截木樁。
幾個呼吸之後，濃霧消散一空，佐助踏着水面慢慢走到了岸上，卡卡西也從岸邊的一塊岩石後面走了出來。
“我回去了。”
佐助撂下一句話後轉身就走。
“為什麼要隱藏實力？”
卡卡西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嗯？”
佐助腳下一停，轉回身冷冷的看着卡卡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當然明白，如果你不明白就不會停下來。”
卡卡西邁步走了過去，等站到佐助面前的時候，他凝視着佐助的眼睛，道：“雖然你已經非常克制了，但你剛才停下的時候沒有收好自己的殺氣。”
佐助心中一沉，臉上卻保持着淡然之色，道：“我還是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嗯，這次我沒有感覺一丁點殺氣了。”
卡卡西看着佐助的表情，腦海再次浮現那人清晰的面孔，道：“不過剛才你的手裏劍讓我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是嗎？”
佐助眉頭一皺，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你很厲害，我差點就信了，除了....”
卡卡西語氣讚賞的點了點頭，話沒說完，他的右手就狠狠的扣向了佐助的脖子，同時左手兩指併攏朝佐助的一隻眼睛戳了出去。
砰砰！
佐助眼中寒光一閃，左手握拳轟在了卡卡西右手的手心，右手則是直接抓住了卡卡西戳向自己眼睛的手指，整套動作快若閃電。
卡卡西握住佐助拳頭的右手剛要發力，卻發現自己左手竟然不受控制般的配合著佐助的右手開始結印。
卡卡西瞳孔一縮，立刻撤手往後遠遠一跳，在一陣尖銳刺耳的鳥鳴聲中落地，他看見佐助的左手已經亮起了刺目的電芒。
“這就對了。”
卡卡西站定之後，訝然道：“現在很多事情都說的通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佐助覺得卡卡西今天有些奇怪，但他發現卡卡西似乎沒有繼續跟自己動手的意思，心中一動，包裹在左手上的電芒迅速消失不見。
“你太像那個人了，可也正是因為你太像那個人所以才不合理。”
卡卡西微微搖頭，道：“沒想到今天才發現，好歹我也是從暗部出來的，真是諷刺啊~”
佐助腦海里念頭不停轉動，語氣依舊很是平靜地道：“如果你沒什麼說的，我這就回家了。”
“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太像那個人了。”
卡卡西突然笑了，他再次朝佐助走去，“你很清楚我說的那個人是誰，幾年前我去你家裏的時候，你還大吼大叫的嚷嚷要殺了他，現在卻能面不改色的聽我一而再的提起那個人的存在。”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秘密，之前是因為覺得你跟從前的我很像，加上我也不願意往那方面想，下意識就對你身上諸多不合理的現象視而不見了，但今天發生了一些事讓我的有空細細的觀察了一下，結果發現自己眼皮子底下又成長了一個了不起的角色。”
聽到這裏，佐助的臉色終於變得陰沉起來。
“我真的不適合做一個老師啊。”
卡卡西頗有些自嘲地道：“畢竟就算你擁有宇智波一族的血統，也不可能那樣輕鬆的承受住大蛇丸的咒印，要知道村子裏同樣被種下那種咒印的人當年可是差點死了，再說你早就掌握了我傳授給你的全部修行內容，整個人的實力明明進步神速，但在跟我對練的時候總是表現出一種原地踏步的感覺。”
“可宇智波一族的人怎麼會原地踏步，更別說你的寫輪眼還進化到了三勾玉階段.....”
“不對...不對...不對...我還是被自己主觀意識迷惑了，是我想差了，你很厲害，真的非常非常厲害，你比那個男人要厲害的多了。”
卡卡西說到這裏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認認真真的打量了一眼佐助，繼續道：“你從加入第七班開始，每一次的實力進步都是出乎意料的合理，合理到讓我們所有人都極為滿意。”
“你一方面利用了鳴人和小櫻兩個實力不濟的隊友做掩護把自己隱藏了起來，另一方面利用了我這個擁有寫輪眼的卡卡西把一個宇智波該有的實力完美的展現在了陽光之下。”
“最了不起的是你連大蛇丸那樣的人都騙過了，不過為了隱藏實力卻被種下了那種咒印，在我看來有些得不償失呢。”
佐助心中無語，冷冷的看了一眼卡卡西之後，毫無情緒波動地說道：“卡卡西，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
“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既然你聽不懂我剛才的話，那你就當我沒說好了。”
卡卡西目光一肅，道：“我不會把你的事說出去，但現在我要給你一個忠告。”
佐助眉頭一皺:“什麼忠告？”
“復仇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卡卡西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一個高大的背影，“我知道你經歷了什麼，所以勸你早點從仇恨當中脫身出來，為宇智波的將來好好打算才是你的使命，你這樣的人我見的很多，如果執着於復仇，最後定然會以悲慘的結局收場。”
“你還有機會為自己和宇智波找出救贖的希望。”
“你說的還真是輕鬆啊~”
佐助看着卡卡西，臉上露出了異常猙獰的笑容，雙眼瞬間變成了猩紅色，道：“好好看看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卡卡西神情一凝，他發現眼前場景一變，抬頭一望，接着他就看到一個背着灰白色挎包的孩子一臉興奮的從他面前跑了過去。
“是那一年嗎...”
他看了一眼周圍的牆壁上的宇智波族徽，邁步跟着那個孩子的背影走了過去。
片刻之後，幻術結束。
卡卡西依然凝視着佐助的眼睛，猩紅色的眸子充斥着死寂漠然的目光，他很熟悉這種像是經歷了地獄般的酷刑，在無盡痛苦中形成的麻木。
“以後我不會再來了。”
佐助的語氣平平淡淡，說完之後轉身直接踏上水面朝河對岸走了過去。
“啊~我知道。”
等到佐助走入密林消失之後，卡卡西才輕聲低喃了一句，然後他朝佐助相反的方向轉身，走入了另一片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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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國。
“各位，你們確定這是六道仙人才能用的封印？”
精神世界裏，鳴人和四隻尾獸站在一圈紅色木頭鳥居圍成的圓圈內，玖辛奈一個人站在圓圈外的一座鳥居下像是在研究鳥居牢不牢固。
“奇怪，這的確是六道老頭子的封印術，也不是只有老頭子才會用，還有那個小子也能用這招，可是那小子不是已經...”
九喇嘛目光嚴肅的盯着鳥居，沉吟了一會兒，它側着腦袋朝一旁問道：“玖辛奈，你們漩渦一族以前有人用過這種封印嗎？”
“沒有。”
玖辛奈回答之後走到鳴人身邊，神情很是疑惑，“水門的八卦封印還在，可這重封竟然憑空出現在了原本的封印式內，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鳴人心中有所猜測，抬頭看向九喇嘛：“這件事我們或許可以從妙木山得到答案。”
“那就出發吧。”
九喇嘛冷笑道：“正好看看那三個傢伙是不是真心想跟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