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黑夜下的思緒

一路上，鄭瀟瀟都在回想着衛生間的那一幕，這應該是她這十幾年做過的最刺激的事情。相比剛衝出來那一瞬間的害怕和惶恐，現在的她竟然有一絲絲激動和滿足。

“他的嘴唇好軟。”鄭瀟瀟努力回憶着細節，不自覺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彷彿又感受了從他鼻腔里呼出來的濕熱的混着啤酒味道的氣息。

鄭瀟瀟一進家門，突然看到媽媽一臉驚奇地看着自己。

“怎麼了，媽？”鄭瀟瀟有點心虛，本能地抬手摸了一下嘴巴。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你爸呢？”

“啊，啊——”鄭瀟瀟這才想起來每天晚上都會去學校接自己的老鄭。“奧，我、我忘記了，我們今天晚上有活動，結束了就提前放學了。忘記跟我爸說了。”鄭瀟瀟腦子飛轉着，快速組織着語言。

“奧——那、那你趕緊跟你爸打個電話讓他回來吧。”林羽有些疑惑地看了鄭瀟瀟幾秒，然後說到。

“奧奧，好。”鄭瀟瀟連連應着，趕緊鑽進了卧室。她剛把書包從身上卸下來，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了轉上身，心裏一驚，隨即暗自慶幸：“幸好，冬天穿的衣服多。”不禁又想到了張鵬的手在自己後背遊走的情景。“他怎麼把手伸進我衣服里的。”鄭瀟瀟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完全沒有印象。

“瀟瀟啊，你打了沒有。”她正想着，突然聽到媽媽的聲音。“馬上馬上！”她連忙回復到，慌亂地背過手扣上了胸衣扣。

鄭大偉接到鄭瀟瀟的電話，只感覺胸口一陣冒火。學校有活動？他才不信呢，他在校門口等了這麼久，學生都是正常點兒放的學，那麼多家長在等着。

“鄭瀟瀟，你們今天有什麼活動？”鄭大偉剛進屋就開始質問鄭瀟瀟。林羽感受到了丈夫帶回來的冷峻氣氛，趕緊湊上去拽了拽他的衣袖，使了個眼色。

“你不用管。”鄭大偉阻止道：“鄭瀟瀟，你出來！”

鄭瀟瀟聽出來老爸的聲音里壓制着怒火，感覺全身的溫度都在下降，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在心裏編排着理由，然後磨磨蹭蹭地打開了房門。

“你告訴我你們今天什麼活動？”鄭大偉直截了當地問到。

“啊——我們學校要換校門口掛的宣傳畫，每個班選了幾個人去面試拍照了。”鄭瀟瀟突然想起來高一的時候學校曾換過一次校門口的宣傳幕布，在全年級前50名的學生中找了幾個人去拍形象照片，當時自己也是備選之一。她感覺自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幾乎沒停頓地把這句話說完了。

“拍完就回來啦？”這事鄭大偉倒是知道的，學校當時選過去參加面試的學生都是成績和形象都比較優秀的，鄭瀟瀟之前也跟他說起過這個事。雖然最終沒有選上，但想起來，鄭大偉還是挺驕傲的。後來鄭大偉還安慰鄭瀟瀟，可能也是在安慰他自己：“照這種大海報的照片哈，人得稍微胖一點，臉大一點，才好看，你太瘦了，再放在那麼大的背景下，不協調。”

“對啊，我們快下晚自習才通知過去的，弄完了都快放學了，老師就讓我們先回來了。”鄭瀟瀟可沒有精力去揣摩鄭大偉在想什麼，只看老爸面色緩和了些，微微鬆了口氣，又趕緊補充道。

“嗯，我說呢，怎麼那麼些學生都才放學，你能先回來。你也不告訴我一聲。”鄭大偉嗔怪道，然後擰開自己的杯子啜了口茶。“哎，這次選上啦？”他有些期待地問。

“沒有。”鄭瀟瀟故作正經地答到。

“哎呀，沒選上沒選上吧，他們就得找那樣稍微胖一點的呀。瘦了哈，你平常看好看，但是不上相，照了照片不好看。”鄭大偉連喝了幾口茶，屁股又從沙發上接連挪了幾個位置。

“嗯，你爸啥都懂。”林羽白了鄭大偉一眼，笑着沖鄭瀟瀟遞個眼色。鄭瀟瀟可沒心思跟老爸老媽在這裏搭腔，她正為自己的平安着陸而暗暗竊喜，並且想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我先收拾收拾睡了啊。”她說道。

“睡吧睡吧，早點睡吧。”鄭大偉跟着催促道。

躺在床上，熄了燈，鄭瀟瀟根本睡不着。漆黑靜謐的夜幕下，似乎給了她一個更好的環境去回味她和張鵬的那一幕場景。鄭瀟瀟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裏好像有了一種別樣的，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她不知不覺綳勁了雙腿，手指情不自禁地摩挲着自己身體上的皮膚。她想，如果當時沒有推開張鵬會發生什麼，躺在黑暗裏的她，甚至開始對張鵬指尖的微涼有了一絲絲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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