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吊著的皮

第二十八章吊著的皮

貓眼天尊是我們逃出生天的頭號功臣,他打的字,瞬間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怎麼說?”

貓眼天尊夜遊神:“遠處的地上,有一截人的斷手,還有幾節骸骨,我懷疑有埋伏……”

斷手,骸骨……

秦煜的小臉霎時間又變得慘白。

我其實一早就懷疑,右邊的路可能有危險。

從我們之前玩的三個遊戲就能看出,織女是一個很有計謀,隱藏很深的女人。

放火燒了飯店,沒人察覺到是她乾的。

將男人的屍體裹在捲簾門裏,二十多年來沒有被人發現。

利用絲線操縱紙人的把戲,差點把我膽兒嚇破,她想的出來。

這種人,不可能留一條那麼明顯的活路,給我們。

所以貓眼天尊的話,在我的預料之中,但也打消了我內心,最後一絲僥倖。

“走吧,咱們進去吧,已經做完三個遊戲了,第四個遊戲,能有多難?”

我給秦煜打氣,把匕首和手電架在身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進門的瞬間,我特意扭頭向左看了看,還好,這次牆上的窗戶和怪影兒,都沒有消失。

這要是再消失,我估計得嚇出心臟病。

但是,當我推門而入,看清屋子裏的一切后,我愣住了。

這是一間很小的屋子,可能40平不到。裏邊擺着四張上下鋪的那種雙人床。

很擁擠,能看出來是女工平時睡覺的地方。

有三張床,都是空空的床板,上邊落滿灰塵,只有一張床,上下層都鋪了床單,放着被子,枕頭。

雖然都很破舊,但被洗的很乾凈,疊放的也很整齊。

過道位置處,擺了一張茶几,讓本就狹隘的地方,更加擁擠了。

茶几上擺着一個茶壺,幾個杯子,裏邊倒滿了水,應該是招待客人用的。

茶几上還擺了一盤水果,但是已經腐爛變質很久,味道很難聞。

茶几旁放了幾個小凳子,很矮,要半蹲着才能坐下。

鋪床單,也就是左邊最內側的那張床鋪上,坐着一個瘦小的身影。

是一個女人,很苗條,很瘦。

但是上半身鼓鼓的。

可惜鼓起來的位置不是胸脯,而是脖子。她的脖子,鼓起了一個大大的肉瘤,像是脖子上,又長了一個腦袋。

女人臉上帶着一張紙面具,面具上邊什麼都沒有,甚至,眼睛、鼻孔、嘴巴的位置處,都沒有開孔。

她難道不需要用眼睛看東西?不需要用鼻孔呼吸嗎?

一張白紙,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

但我卻有一種錯覺,這個女人,正在死死地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皮囊之下的骨頭,都給看清楚。

女人穿着一件很好看的紅裙子,鮮紅鮮紅的,像一朵妖艷的玫瑰花。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大肉瘤,她應該會很好看。

女人懷裏,抱着一方襁褓。

襁褓里,有一個小嬰兒。

和沈老太的咒怨娃娃不同,這個小嬰兒,在襁褓里滾來滾去。

是活的。

他的臉上,也帶着一張白色的紙面具。

但是眼睛的部位,開了兩個小孔。能看到小嬰兒的眼睛,透過面具,在四下觀望。

但這雙眼睛,貪婪、狂野、圖謀不軌,根本不像是純潔的小嬰兒,該有的眼神!

簡直駭人聽聞。

女人帶孩子的本領,似乎不太嫻熟,小嬰兒有半截手臂,沒有被被子裹住,露在外邊。

我的心臟,幾乎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

嬰兒的手臂上,長滿了白毛!

織女的孩子,腐爛的都發霉了!但是,居然還活着!還在她懷裏,拱來拱去。

可織女的脖子,發霉的嬰兒,腐爛的水果,如果論對我的震撼程度,都排不上第一。

排第一的,是窗戶上,那道怪影兒……

準確的說,是那道怪影兒的主人。

昏暗的燈泡下,一個人,凌空漂浮着。

不是人,而是一張,被剝掉的人皮。用我們在地道下邊遇到的,懸挂紙人質地一模一樣的絲線,懸挂在牆上。

絲線很細,所以從窗外看,人皮像是凌空漂浮着。

這張人皮,裏邊鼓囊囊的,我隱約能聞到秸稈的味道,裏邊可能填充了乾草之類的東西,好讓人皮,看上去更有人的輪廓。

人皮上,有很多觸目驚心的划痕。

划痕上邊,還有用針線縫補的痕迹,縫補之後,還有繼續被劃破的痕迹。

上邊還有燒焦,刺穿,捅破的痕迹……

人皮面部,眼眶的位置,空洞洞的,宛如深淵。

死者死前,究竟遭受了多麼大的痛苦,受了多少折磨……

我渾身上下直冒寒氣,秦煜更慘,直接彎着腰,趴在地上一陣乾嘔。

“怎麼樣,我老公的樣子,好看嗎?”

女人忽然開口了。

我這才恍然,難怪這麼大怨念,原來人皮的主人,是害她流產的那個男人。

難怪我們在倉庫里看到的那具屍體,身上纏滿了繃帶,原來他的皮,被織女扒了下來。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看着吊在頭頂的人皮,實在無法理解女人的動機。

“嘻嘻嘻嘻,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他雖然想殺了我的兒子,但畢竟,還是孩子的父親。

孩子沒有爹,長大以後,會學壞的。”

女人的聲音很低,像是耳語,傳到耳朵裏邊,涼絲絲的,讓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現在這個樣子,還怕孩子長大學壞?

跟你這樣的瘋女人,還有一張人皮朝夕相處,孩子長大了要是能成為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接班人,我把我自己的皮掛上去。

我在心裏罵罵咧咧,但是臉上,強裝波瀾不驚:

“我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遊戲也陪你玩了,該放我們離開了吧”

我在腦子裏,盤算着出手制服織女的概率。

如果她只是一個普通女人,我一秒鐘就能將她俘獲。

但這個女人,還有她懷中的小嬰兒,都給我一種很危險的感覺。如果貿然撕破臉皮,情況可能會變的很危險。

“嘻嘻嘻嘻。”

女人笑着站起身來:“你們的第四個遊戲,就是留下來,陪我們一家三口,過家家。

我兒子雖然還在襁褓之中,但是,已經二十歲了……

別人家的孩子,二十歲,比爸爸都高。

可我兒子,卻還只是個嬰兒。

你說,這是為什麼?”

因為你兒子還沒生出來,就被燈上吊著的男人害死了。

但她兒子要是真死了,懷裏抱着的拱來拱去的,又是什麼鬼東西?

我鐵青着一張臉,也不說話。

女人見我不搭腔,也不惱,繼續笑嘻嘻地說道:

“後來啊,我終於想明白了。原來我家兒子長不大的原因,是因為他沒娶媳婦。

娶了媳婦,娃娃才是真正的男人,才能長大。

但是娃娃大了忘了娘,你說他娶媳婦,如果不要我這個娘了,怎麼辦?

所以當娘的,要替他選媳婦,選一個娘滿意,兒子也滿意的媳婦。

這就是你們接下來要進行的,第四個遊戲--陪我們一家三口,玩過家家。

如果通過我的篩選,我就會放你們離開。

如果沒有通過……

你們會被我做成人皮絨娃娃,給我兒子當玩具。”

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心理變態。

給還在襁褓里的嬰兒找老婆這種事情都想的出來。

而且這賊女人,千辛萬苦給自己兒子找老婆。

不達標,會被她做成毛絨娃娃。

達標了,放我們離開?

鬼才信這種話,如果達標了,可能我們就要待在這鬼屋裏,成為這個畸形家庭中的一員,每天過着噩夢般的生活,比死了還難受。

想想秦煜要抱着那渾身長毛的鬼眼小嬰兒叫老公,我就起一身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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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探險直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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