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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知行看着提着一大堆東西的江放問道:“來買東西?”
“嗯。”江放點了點頭。
“快買好了?”
“沒有,還差很多。”
“那你一會怎麼回去,你住的地方離這裏應該挺遠吧?”
“搭阿叔的車回去。”
“阿叔?”
“是旦增叔,住在中汝村,跟我相隔不遠。”
惠知行想了一下,上午只剩一場戲要拍了,便對江放說道:“我這邊還有一場戲結束,不知道一會能不能跟你一起回去看看你的學校?”
“看我的學校?”江放不解。
惠知行解釋道:“突然有幾場戲想加到電影裏,需要學校作為拍攝地,所以想看看你學校能不能作為取景地。”
這是他昨天見到江放且得知她在這邊支教后突然想到的靈感,只是目前還不成熟,還沒對別人說。
江放想了想,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惠知行說道:“我們在這邊的時間挺緊的,因為是臨時的想法,所以之前沒找學校這個拍攝地,今早我看了鎮裏的學校,不是很滿意。我問了這邊的人,附近只有中汝村有一所學校,應該就是你在的那所學校,沒辦法才找你幫忙。”
聽完惠知行的這番話,江放沒再拒絕,點了點頭,“我可以帶你去看,但不能保證你會滿意。”
“沒事,先看看再說。”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搭旦增叔的車回去嗎?”
“不用了,我有車,我開車跟你一起回去。”
江放想了想,“那我去跟旦增叔說一聲,讓他不用等我了,我還有些東西要買,買完后回來找你。”
“嗯。”惠知行點了點頭。
他沒想到江放竟然真得答應了,以前的江放可沒有這麼好說話。
他都已經打算好了,如果江放不答應,他就找本地人帶路。
在江放轉身要走之前,惠知行接著說道:“你把這兩兜東西放這吧,拿着不方便,還有,留個號碼吧,一會方便聯繫。”
江放點了點頭,將東西放在了惠知行這邊,還和惠知行互換了手機號碼。
等江放走了,劇組許多人的視線才從她身上收回來。
江放跟旦增叔說了一聲,旦增叔說讓她小心一些,畢竟她在這邊不認識什麼人,若是惠知行是壞人怎麼辦?
聽此,江放既感謝又好笑,心裏還有幾分暖。
惠知行作為一個知名導演,應該不會對她行兇。
不過,她很感謝旦增叔對她的關心,怕旦增叔不放心,她將自己跟惠知行的關係解釋了一下,“我們倆是大學同學,昨天剛碰巧見到了,他是一個導演,想到學校那邊采景,沒事的,您不用擔心。”
聽了這些旦增叔才放下心來,這才同意讓江放跟着惠知行一起離開。
江放要買的東西比較多,但她買好東西過去找惠知行時,他的一場戲還沒拍完。
要說這一場戲簡單倒也簡單,就是萬伊扮演的女主在街上碰到一個跟她父親長得相似的男人,她劇中的妹妹也認錯了人,追了上去。
萬伊便去追趕她妹妹。
雖然萬伊的演技已經算不錯的了,但對於她見到這個與她父親相似男人後的表情,惠知行總覺得有些不滿意。
那個妹妹的演技更是有很多他覺得需要改進的地方。
因此,一場不是很複雜的戲拍了許久還沒拍完。
惠知行對工作向來嚴苛,他對於拍攝都是力求完美。
這也是他的作品質量都很高的原因。
劇組的演員雖知道,但一場戲NG多次,還是會有人煩。
女主妹妹的扮演者蔣儷就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惠知行直接說道:“受不了可以滾,我惠知行的劇組不會留你們,我隨時都可以換人。”
蔣儷是投資方安排進來的,因為有些演技,相貌也比較符合女主妹妹的角色設定,副導就留下了她。
惠知行也沒多說什麼。
她的戲份不多,惠知行若真要換她,也不是一件難事。
聽此,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蔣儷也被嚇了一跳。
雖然她不敢再耍性子了,但是進入狀態還需要點時間,要達到惠知行的要求,需要的時間就更多了。
這場戲拍完,上午的時間也過完了。
這一天有兩場上午的戲要拍,第一場戲很簡單,但也是拍了兩遍才過。
第二場戲因為蔣儷的原因,拍了很久才拍完。
等到這一場戲拍完了,惠知行才想起來江放還等着他呢。
他立刻給江放打電話問她在哪。
江放回復說在東邊街上看畫的地方。
這邊有個藏族老人在賣自己畫的畫。
江放之前一直從事攝影工作,攝影和作畫的藝術形式是有些相似的,因此,她平時對畫也有些興趣。
她正看着幾幅畫出神,惠知行走到她身邊問道:“你喜歡哪一幅?”
江放看着突然出現的人愣了一下,思考了一會,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呢,你覺得哪一副最好看?”
兩人同時伸出了手指,指向了同一幅畫。
正巧手指相交。
兩人放在同一幅畫上的視線抬起,視線相碰后,同時收回了視線和手指。
兩人都神色淡定,只是都不再看對方。
惠知行指着剛才江放看過的3幅畫,對老闆說道:“老闆,這3幅畫都給我裝起來吧。”
惠知行不得不承認,江放審美水平不錯,她看中的這幾幅也都是他喜歡的。
老闆將幾幅畫都裝起來后,說了個總價,惠知行付過錢后,將江放指過的那幅畫塞到了她手裏,“這幅給你。”
江放將畫推了回去,“不用,你買的你留下。”
“這本來就是你先看上的,我這算是給你等我這麼長時間的賠禮。”惠知行見江放還是不打算收下,接著說道,“收下吧,我送出去的東西還沒有拿回來過,不然,我就只能扔了。”
江放只好將畫收下,不過,轉身她就向老闆問道:“這幅畫多少錢?”
老闆不明所以地看了江放一眼,又看了惠知行一眼,惠知行沒說什麼,老闆便對江放回答道:“60。”
這邊物價很低,這幅老闆自己純手工繪製的畫要價也不高。
畢竟這些畫本來也只是他當作興趣消遣的東西,能賣出去就很不錯了。
之前江放並沒有在這邊買過藝術品和裝飾性的東西,畢竟她每次來時間都很緊,沒有時間閑逛。
今天是因為等惠知行,才在這邊多逛了逛。
惠知行看着江放問道:“怎麼,要給我錢?”
江放點了點頭。
她和惠知行不熟,沒理由無條件接受他的東西。
惠知行也沒理由不收江放給的錢,只道:“要給我轉錢的話,你是不是得先加我微信?或者,支付寶轉賬?”
惠知行和江放之前沒有任何聯繫,電話號碼還是剛剛互留的,他們以前是真得不熟。
誰知江放搖了搖頭,“不用,我有現金。”
說罷,江放就從錢包里拿出了60元給惠知行。
江放的錢包是一個類似於荷包的布袋。
是仁央奶奶給她縫的。
仁央奶奶平時閑着沒事就喜歡做些這些小東西,每次江放去鎮上的集市幫她帶東西回來,她都會送江放一些自己做的東西。
有吃的,也有用的。
江放不想辜負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仁央奶奶給她的東西她都會物盡其用。
惠知行看了一眼江放手上這個比較特殊的小錢包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他雖然好奇,但沒發問。
還完錢買完東西,兩人一起離開。
看到惠知行的車,江放愣了一瞬,但還是朝着車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