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嫌疑人
誰知道回到小區之後,才進門就遇見了一個樓的一個經常見面的大媽,他看見我回來和打招呼說:“小夥子落了東西回來拿嗎?”
我這時候不想多費口舌,就回答說:“是的。”
可是誰知道大媽就站住了和我說話,她說:“小夥子你長得也不賴啊,怎麼就找了個這麼……不相稱的女朋友。”
大媽在說到這裏的時候頓了一下,似乎是想找一個合適的詞來描述,最後想了一下用了“不相稱”這三個字,我覺得她原本是想說這麼丑的。
我被大媽說蒙了,就回了一句:“我還沒有女朋友,是不是弄錯了。”
誰知道大媽聽見我這樣說就來勁了,她說:“昨天我還碰見她來着的,長得的確是嚇人了點兒,但女孩子應該是有什麼優點的,要不你也看不上對不?”
我更覺得匪夷所思了,問大媽:“昨天你遇見她?”
大媽說:“你不是住在1201嗎,我昨天走樓道下樓,到你們那樓的時候剛好覺得走不動就打算坐電梯下來,結果就遇見了她正開你的門,我就順口問了她一句說來找你呢,她沖我笑了下,不過她笑起來的確有些嚇人,我當時被嚇了一跳。”
說到這裏,大媽尷尬地笑笑。
我被驚到了,大媽還絮絮叨叨地說她手裏提着湯還是菜什麼的,似乎是來給我送飯的。但我什麼也聽不進去,只覺得耳邊“嗡嗡嗡”的,後來我幾乎是奔跑着回到了家裏。
我打開了冰箱,卻並沒有什麼異常,裏面並沒有什麼食物,我於是又去翻碗櫃和櫥櫃,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我幾乎是將整個家裏都翻了一遍,也找不到任何的不對勁,難道是這個大媽看錯了?
我在慌亂之下,給樊隊打了一個電話,樊隊接了電話,但是他說:“這事我知道了,你先不要慌,按照我和你說的做,先不要打草驚蛇。”
我聽了之後開始覺得,樊隊是不是在設什麼局,很顯然我就是這個誘餌。
我感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可是起來一看時間,也不過只睡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醒過來之後我腦海里全是關於這些凌亂的線索。不過很快我想起那晚上去方明家裏發現屍體的場景,我忽然就想到了一個被我一直忽略的地方——床底下。
我於是試着去看床下會有什麼,卻看見似乎有什麼東西,我打開手電筒照了下,卻愣是被嚇了一跳,因為床底下靠裏面一些的地方鋪着一張小毯子,還放着一個枕頭,好像有人時常在床底下睡覺一樣。
我想試着鑽進去把癱子和枕頭拿出來,但是又停住了,最後遲疑了幾秒鐘,還是沒有去動,而是拍了幾張照片,打算明天讓樊隊親自來家裏看看是怎麼回事,需要怎麼解決。
只不過第二天,我就在所里見到了大媽說的這個女人。
樊隊讓我去看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什麼嫌疑人,當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大媽在和我說話的時候會有這麼多的欲言又止,因為我自己也被嚇到了,雖然常言說不能以貌取人,但是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丑了,她的五官像是被扭曲了一樣地擠在一起,都長在了不合適的位置,不客氣地說簡直是丑到了扭曲的地步,甚至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差點吐出來。
樊隊問我:“你見過她嗎?”
我搖頭,我對這個人沒有半點印象,而且特徵如此明顯的一個人,我只要見過一次絕對不會忘記,樊隊聽了我的回答和我說:“但是她有你家裏的鑰匙。”
我說:“怎麼會?”
樊隊問她:“你是怎麼拿到何陽家裏鑰匙的?”
女人說:“是鄒林海給我的,他告訴了我他住的地址,於是我就每天趁他出去上班了去他家裏。”
樊隊問:“只是白天去嗎?”
女人說:“有時候晚上也會去。”
樊隊問:“去幹什麼?”
女人說:“白天就在他家坐着,晚上則會摸一摸他,或者在床邊看着他,的時候睡在他身邊,還有的時候睡在他床底下等他去上班了我再離開。”
我毛骨悚然地聽着這個女人用沒有起伏的聲音描述着這些事情,在她看來就像是家常便飯一樣,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身邊一直以來有這樣一個女人。
她說這些的時候樊隊看了看我,似乎他問這些都是故意的,就是讓我在一旁真真切切地聽着她親口說出來。
樊隊問:“你這樣做有多長時間了?”
女人說:“大概有三個來月了。”
三個月!我感覺心口被大鎚錘了一錘一樣,甚至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樊隊又問:“那你去過方明和李浩宗家沒有?”
女人點頭,說:“去過。”
樊隊又問:“那方明和李浩宗的死,也是你乾的?”
女人用毫無感情的話語回答:“是的。”
誰知道樊隊說:“你撒謊。”
女人就不說話了,樊隊則拿出一段監控,他把這段監控打開,我發現這竟然是前天夜裏我經歷的這件事,樊隊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我家裏裝了監控,把那天半夜的那一幕給錄下來了。
樊隊和我說:“當時我在你沙發的扶手旁邊放了這個攝像頭,因為情況特殊當時並沒有告知你。”
原來前天樊隊專門來家裏找我,竟然是這個目的。
我看見監控的畫面里雖然並不能完全看清楚這個人的臉,但是依舊能區分這是一個男人,並不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我問:“這個人又是誰?”
樊隊看向女人,女人沉默着不說話,樊隊也就沒有繼續問下去了,他和旁邊的其他人說:“先把她出去吧,我有些話要和何陽說。”
最後審訊室里只剩下我和樊隊兩個人,樊隊看着我,我有些不解為什麼樊隊不繼續吻下去了,結果樊隊拿出來了一份卷宗給我說:“你看看這個案件。”
我有些狐疑地接過來打開,裏面是一樁命案的卷宗,我邊看樊隊邊和我說:“這是三年前的一個案件,受害人的特徵和現在這個案子非常像,都是單身獨居並且外貌俊朗的年輕男性,不過我給你看的這個案件的特殊之處在於,整個案件看上去就是完完全全的一樁自殺案,現場和所有的痕迹都指向自殺,唯一不合常理的一點就是現場太專業了,專業到甚至好像每一個自殺的環節都設計好的。”
我仔細地看着,樊隊則提醒我看那些比較特別的地方,他說:“在這個案件里,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細節,我們無意中死者的家中找到了一個便簽一樣的筆記,記錄的是死者有一天晚上醒過來之後發現右手的無名指上有一個比較微小的傷口,很齊整,傷口並不深,但是卻有明顯的血跡。死者覺得奇怪,就記錄了下來,但是像這樣微小的傷口,雖然覺得奇怪也會認為是睡夢中無意中劃到了什麼東西造成的,自然也不會太在意。”
我聽樊隊這樣說著,卻有些坐不住了,我說:“我身上也出現過這樣的事,而且和你說的位置都一模一樣,當時我也以為是睡夢中劃到了什麼東西,因為傷口很小,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樊隊聽了,又拿出一張照片推到我跟前問我:“是不是這樣的?”
我看了看照片上這個傷口,除了手指看着不像我的,傷口簡直是一模一樣!
樊隊說:“這張照片是在案卷里的這個死者手機里找到的,他把傷口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