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病情反覆

王明東十分興奮，他躺回床上，閉上眼睛，心裏默念登錄《王者榮耀》，腦海里就閃出《王者榮耀》的界面。當然，這個界面和現實生活中的《王者榮耀》界面絕然不同，無需賬號密碼，而且只有一個選項：挑選對手。

他整個晚上都在和三個山賊在單挑對打。可惜，無論是挑選矮子山賊還是斜眼山賊，每次對戰，都是輸多贏少，至於馮老五，一晚下來，一次也沒有贏過，這令他十分沮喪。

待得聽到窗外雄雞啼鳴，王明東才感到疲倦，腦袋隱隱發漲作疼，才昏昏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明東感覺有人拉起自己的手臂診脈。他想睜開眼睛，卻駭然發現眼皮猶如千斤巨石般沉重，想張口出聲，但口舌也是不聽使喚。他猶如身處夢魘。全身上下不能動彈分毫，卻偏偏意識清醒。他心裏一急，腦袋裏立時好像有人在裏面用錐子刺一般，一陣陣的疼痛傳來，跟着一陣暈眩。

他只得放鬆心神，慢慢靜下心來。暈眩才慢慢消失。只是頭痛依舊，手腳口舌也不能動彈。

丁大夫放下王明東的右手，道：“病人臉色蒼白憔悴，脈像亢而亂，此乃心神消耗過度之故。老夫昨日曾言，這個小兄弟，雖然醒過來了，但這兩天不可多耗心神。以免病情反覆。昨天老夫離去之時，他氣息比之往日，已是大為好轉，卻不知何故，今日反而氣息虛亂，面白唇黑。敢問，昨天老夫離去后，病人有何異象，飲食起居如何？”

阿勝答道：“昨日依照神醫吩咐，午間熬了點米粥給王兄弟喝。王兄弟胃口甚好，連吃了四大碗。晚飯也吃了兩碗米飯，一碗雞湯，一缽雞肉。看去王兄弟他的氣息很好哦。”

丁大夫道：“哦，他姓王？”

阿勝道：“是。”

阿勝遲疑了一下，道：“他是雷鏢頭在路上救來的。”

丁大夫贊道：“雷鏢頭古道熱腸，仗義救難，在我們這南熙城裏，人人皆知。老夫也一向敬服。那這小兄弟是何來歷？”

阿勝答道：“昨日，雷鏢頭也曾問他，他說他是鑽蟲子洞飛來的。”

丁大夫一怔，道：“鑽蟲子洞飛來的？這不是胡話嗎？”

阿勝道：“正是。昨日雷鏢頭也曾道，王兄弟頭部受到重創，只怕一時難愈。叫我們多加照顧。”

丁大夫道：“不錯。如有胡言亂語，不可與他爭辯衝撞。讓其多加靜養，再施以藥石，方可慢慢痊癒。”

丁大夫又道：“人有三魂七魄。人如頭部受到重擊，或從高處跌落傷了頭部，傷者之魂易從天門逸出，謂之離魂。大凡人之魂離體，重者一命嗚呼，輕者胡言亂語，或睡不安忱。小兒夜啼，即屬此類。更有一類，其魂離體，其人如在夢裏，無知無覺，呼之不應。或有朝一時，其魂返身，則其人彷如大夢初醒。如其魂在體外遊離生出野性，則不再返回，病者則如在夢中亡逝，無痛無憂。又有一類，其魂只得一二回體，人雖無礙，但因魂魄不全，其人心智直如小兒，說話行事幼稚可笑。如此看來，這小兄弟當屬魂魄不全，故而胡言亂語。”

阿勝輕輕搖動王明東，叫道：“王兄弟，醒醒，王兄弟。”

可憐王明東一動不能動，如何能應。

阿勝嘆道：“神醫果然說得不錯，猶如親眼所見。昨晚這王兄弟曾被惡夢驚醒大叫。我怕有甚意外，多加留心注意，午夜時見他在房子裏不停轉圈，手舞足蹈。後來有又聽見他似乎與人對語，來到窗外一望，卻又不見有人。後來，他竟然說自己的手指是金手指。丁大夫，他不會真的得了失心瘋吧？”

丁大夫道：“這可難說，總之胡言亂語，事出反常，這是不祥之兆啊。”

丁大夫又謂然嘆道：“古人誠不我欺。你之所說，與醫書所言，嚴絲合扣。這小兄弟今日病情反覆，極為兇險，藥石如不奏效，老夫卻是束手無策了。他若再耗心神，輕則心智不全，或如瘋漢，整日癲癲狂狂，或又如孩童，處事行止，幼稚可笑。重則魂魄齊失，從此將麻木不仁，猶如木偶。切記，切記。”

只聽得兩人起身走出房去，房門咿呀一聲掩上了。

王明東雖然不能動彈，頭痛眩暈，但還是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點不漏。心裏又羞又愧，又有點懼怕。昨夜言行，終究還是被人瞧去，並被人誤會是失心瘋。要不是自己顧忌傷痛，當時再跳上一段街舞，那更被當作是瘋子了。至於病情反覆，想來是自己昨夜貪玩，忽視了傷病，身體承受不了的緣故。因自己一時貪圖玩樂，卻令他人擔憂，更令自己陷入危險，他自責不已，心裏更對阿勝和雷鏢頭暗暗感激。

王明東告誡自己，身體復原之前，不能再上《王者榮耀》，否則，那就真成了農藥，要毒死自己了。再一想到自己衣衫襤褸，到處撿垃圾吃的模樣，王明東不禁打個寒噤。穿越異界成為一個失心瘋的瘋子，那也是成了點娘穿越大軍里的大笑話了。對了，也不能再傻乎乎的對人說什麼穿越蟲洞，這裏的人不明白，可是會被人當作瘋子的。

有了主意，心裏一松，沉沉睡去。昏睡中感覺阿勝數次呼喚自己，又喂自己喝藥水。那藥水入口極為苦澀，但王明東明白苦口良藥，入口即咽。身體不聽使喚，也就不睜眼。每次喝完葯，繼續呼呼大睡。待得一覺醒來，果然覺得精神大振，慢慢睜開眼睛，動動手腳，輕輕翻身下床，只見窗外陽光燦爛，幾隻鳥雀在樹枝上鳴叫，只覺心胸大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