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打發叫花子呢?
五兩,真真是好大的口氣。
整個家裏,除了季雲西賺的二百文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
趙辛蘭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她就說,這渣爹好端端的怎麼對季雲西這麼和顏悅色的。
“我……”季雲西剛要開口,趙辛蘭趕忙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季雲西吃痛,茫然的看向趙辛蘭。
趙辛蘭朝着他使眼色,一邊道:“我爹喝醉了。”
“誰喝醉了。”趙四發不滿的瞪了趙辛蘭一眼,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三郎你放心,等我手頭寬了就會還你的。”趙四發醉眼朦朧的說著。
“爹,先前奶奶可是拿了一吊錢走,他手臂傷了,還要抓藥呢,家裏米缸也空了,還沒買呢,家裏可沒錢了。”
“別說五兩銀子了,就是五十文,我也拿不出來啊。”趙辛蘭倒豆子似的說著,反正就是說的她有多苦之類的,又道:“你總不能把女兒家裏吃飯的錢,也拿走吧?”
趙辛蘭一副無奈的樣子,反正一句話,我就是沒錢,有錢也不給你拿去賭。
“老四,蘭娘和三郎剛成親,哪有這麼多餘錢啊。”張小玉剛想替趙辛蘭說幾句話。
趙四發警告的看了她一眼道:“我和女婿說話,你一個婆娘插什麼嘴?還不快把碗筷收拾了?”
張小玉唇動了動,迎着趙四發那兇狠的目光,愣是不敢說一句話,埋頭收拾着碗筷。
“娘,我幫你。”趙辛竹說著便幫忙一起收拾着。
趙辛蘭不走,她怕一走,這季雲西傻乎乎的將手裏的銀錢全部掏出去了。
“蘭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趙四發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嚷嚷道:“季家在小北村,不說他大哥是秀才,又是教書先生,就是季家這麼多田地,怎麼可能會還要買米呢?”
趙四發雖然渣了點,又喜歡賭博,但也不是個蠢的。
“爹,這你就不知道了,公公和婆婆可沒把田地給我們,就算現在要回來了,這田裏也不可能立刻就長出稻子來不是?”趙辛蘭一本正經的說著,她朝着季雲西使了一個眼色,這人可別傻傻的往外掏銀錢。
這渣爹嗜賭好酒,多少銀錢都是填不滿的無底洞,說好聽點是借,說難聽點,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季雲西為難的看向趙辛蘭。
趙四發狠狠瞪了她一眼,才看向季雲西,笑容滿面的道:“三郎,你不會像我家蘭娘一樣,這麼摳門吧?我可是她親爹,養育她這麼多年,又是吃又是喝還有穿的,這借一點錢,也沒什麼吧。”
“誰還沒有手頭緊的時候了,怎麼就不能借點錢了呢?”趙四發滿口胡言,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只想要銀錢。
“爹,我只剩下這一百文了。”季雲西掏了一百文出來。
趙辛蘭狠狠瞪了他一眼。
季雲西笑着道:“爹,我手頭也不寬,這些,就當是我孝敬你的。”
“一百文,你打發叫花子呢?”趙四發不滿的看向季雲西,那一吊錢,也就一百個銅板,玩兩把就沒了。
“不要正好,我留着買米。”趙辛蘭說著,站起身,就打算把錢拿回來。
趙四發眼疾手快,一把將那一吊錢搶了過來,護在懷裏,瞪眼道:“這女婿孝敬我的,你怎麼能拿回去呢?”
一百文雖然少,但總比沒有好啊。
*
趙辛蘭一路沉默不言的往小北村走。
“蘭娘,他是你爹,這銀錢,我還會賺的。”季雲西討好的說著,敏銳的他感覺到了趙辛蘭的不高興。
“你有善心,跟我可沒關心。”趙辛蘭沒好氣的說著,季雲西家裏有多窮,她可是親眼看到了的,這一下就兩百文沒了。
“蘭娘,晚上我就去打獵。”季雲西一路追着趙辛蘭。
“蘭娘,你別生氣了。”
“……”趙辛蘭不理他。
“蘭娘,最多,最多我下次給五十文就好,好不好?”季雲西不會說話,只是本能的想要哄她。
‘噗’
趙辛蘭見他那一副模樣,頓時就笑了出來,沒好氣的道:“你身上就剩下一百文了吧?”
“我今兒個就去打獵,保准明天又能賺一些回來。”季雲西保證的說著,他的臉上笑容燦爛,晃的趙辛蘭眼都花了。
“你賺了再說吧。”趙辛蘭別過頭,隨口說了一句。
季雲西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回去的路上,路過了昨日來的劉家嫂子,院子,方小玲正翻動着稻子。
“三郎,蘭娘,進來喝杯水吧。”方小玲熱情的邀請。
“不用了。”季雲西冷冰冰的回了一聲,埋頭往家走。
方小玲看着季雲西離開的方向,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明明先前看到季雲西還是臉上帶着笑容,怎麼到了跟前,又變成了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呢?
趙辛蘭停下來,和方小玲打了聲招呼。
“蘭娘,你們這是吵架了嗎?這兩口子哪有不吵架的,這床頭吵啊,床尾合。”方小玲笑的十分的意味深長,她的目光落在季三郎的後背,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沒。”趙辛蘭回了一句,便往家走了,一時間,也沒有注意到方小玲的目光不對勁。
方小玲盯着趙辛蘭的背影,不由的露出了一抹深思,這趙辛蘭看起來頂多只算是清秀,怎麼就入了季雲西的眼呢?
“蘭娘,我去給你扛木桶回來。”季雲西回到家裏,喝了一口水,又重新出去了。
半個時辰之後,季雲西拎着一個半人高的水桶進來了,道:“蘭娘,這桶夠不?”
“就是要燒好多水啊。”趙辛蘭看着那木桶,比普通的木桶大上一些,高上一些。
“沒事,我以後多砍些柴回來。”季雲西不在意的說著,將木桶放在了房間,才拿起牆壁上的弓箭走了出來道:“蘭娘,我去打獵,晚上可能不回來了,你小心些。”
“不會有狼吧?”趙辛蘭一想着那天晚上的狼,頓時就覺得害怕,這屋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離的最近的劉家嫂子,也隔了一個小山頭呢。
“不會,我在這裏住了十幾年,從來沒見狼會人家裏的。”季雲西安慰着,叮囑道:“蘭娘,籬笆院子的門栓你栓好,還有屋子裏的門栓都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