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一章孩子不見了
“嗯?”豆花有些懵,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
但片刻過後,她便滿面驚訝地看着他:“你說什麼?是你告知的?”
徐宴順着她的話,點點頭。
隨之,又為她解釋:“那人原本是她父親李先明豢養的一個殺手,這些年來一直想要尋得他的養父母。李妙言謊稱自己知道他養父母在哪裏,用花言巧語來騙得他為自己所用。我僅僅是把這件事告訴了他而已。”
豆花聽他說完,哈哈一笑:“這絕對是李妙言自作自受了。”
“你也很贊!”她不忘將徐宴誇讚一番。
這話說完,豆花又向徐宴問道:“那人是誰?你又是怎麼找到他的?”
徐宴回道:“名叫莫長安,那夜來刺殺你的人也是他。凌雨在他身上砍了一劍,順着這條線索的,我就找到了他。”
“竟是他?”豆花蹙眉反問。
他是李妙言的人,想讓她死的,果然是李妙言。
豆花咬牙,恨不能將李妙言碎屍萬段。
徐宴卻忽然看着她,微微一笑,說道:“不遠了。”
豆花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但再仔細一想,就明白了過來。
徐宴的意思,八成是在說李妙言離死不遠了。
莫長安追殺李妙言,有徐宴在,官府不敢管。
李妙言現在逃亡在外,莫長安對她恨不能除之後快,一旦被他找到,李妙言肯定活不成。那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日子,她定然要躲躲藏藏,夾起尾巴做人。
可她的母親還在大牢裏,她如果想要救她的母親,必定會暴露行蹤。除非,她能狠下心來,對她的母親不聞不問。
反正不管怎麼說,李妙言接下來都沒有好日子過。
“只是”,徐宴雙唇輕啟,又說道,“要防她困獸之鬥。”
豆花點點頭,明白他的意思。
狗急了還會跳牆,何況李妙言那種心機深沉的人。
豆花親自為徐宴裝了好些糕點,讓他帶了回去。
自此以後,豆花一直在留心着李妙言的消息,然而許多時日過去了,她卻沒有一丁點消息。
反正李妙言這一跑,坐實了之前的所有傳言。
李妙言蛇蠍心腸,比魔鬼還要歹毒。她假意與宋夫人交好,卻暗中害她,還害她的孩子。事情敗露之後,不但不承認,反而還倒打一耙,往宋夫人的身上潑髒水。這些要不是她做的,她跑什麼?聽說有人在追殺她,那是她活該!是她罪有應得!
只可憐了李夫人,為這樣畜生不如的女兒頂罪,被關進了大牢,可那禽獸不如的東西,竟然扔下她的母親,自己跑了。
李妙言的事,無疑成了近日以來,上京城中最引人關注的事。她現在即便還沒死,但也是身敗名裂。
街坊酒肆,傳言紛紛。
然而誰都沒注意到,在一家小酒館的角落裏,坐着一個長相清秀,神色怪異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穿一身黑衣,頭上還帶着遮陽的斗笠,獨自一人,坐在那裏喝酒。她臉上的神情,說不出的怪異。
這人便是李妙言假扮的。
憑她的智謀,想要躲過莫長安的追殺並不是什麼難事。可她的母親還在這裏,她不能不管不問。
母親是在給她頂罪,她一定要救她出來。
寫給舅父的信已經送出去了,只要舅父收到了信,就一定會救她們。
李妙言將碗裏的酒一飲而盡,在桌上放下了一小塊銀子的,打算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她忽然看見有一人匆匆進了來,在她旁邊的桌子上坐下,與那桌上的人說:“你們聽說了沒有?李夫人死了?”
“哪個李夫人?”同桌之人問道。
“還有哪個李夫人?就是李妙言她娘。”
李妙言心猛的一顫。
“沒聽說啊,怎麼死了?”那人又問。
“聽說是自己上弔死的。”
“唉,養出這麼個女兒,估計她也沒臉活下去了。”
“可不是咋的?”
李妙言靜靜地坐在那裏,兩行淚水奔涌而出,在她臉上肆虐。
母親死了,母親怎麼就死了?
上回她去看她的時候,她明明還好好的,還笑着對她噓寒問暖,囑咐了很多話。這才過去幾天?怎麼就突然死了?
李妙言決然不敢相信母親已經死了的事實。
在這世上,母親是唯一一個真心疼愛她的人,可現在,她走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李妙言心痛的揪了起來,又狠狠地攥緊了拳頭。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她不但讓她所有的籌謀都付諸東流,她還害死了她的母親!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就算是死,她也不會讓她好過。
她害死了她最最親近、最最在意的人,那她便以牙還牙,也讓她嘗嘗這種滋味!
豆花並不知道李妙言已經回了京城,她此刻正在家裏忙着寫請帖。
十日後是她這一雙兒女百日宴,他們打算好好辦,所以現在就開始寫邀請帖。
但凡是有些交情的人,豆花都邀請了。
她清點了一下人數,就忙忙碌碌地在家裏準備了起來。還好這宅子足夠大,有一個院子風景雅緻,又能容納很多人,要不然,還真是辦不了這麼大一場宴會。
十日後,便是平碩和平果的百日。豆花一大早就起來了,宋錦元也告了一天的假,與豆花一起去看了看孩子,囑咐乳娘給他們換上齊整的衣裳。
太陽升起以後,便有人陸續來了。宋錦元在外面招待男客,豆花則在內宅招待一眾貴婦。
絮了一番話,臨近晌午的時候,宴會便要開始了。
豆花吩咐了婢女一聲,讓她去告知乳娘,把孩子抱去院子裏去。
片刻過後,婢女匆匆忙忙地回來了,滿面焦急恐慌之色。
“夫人,大事不好了,小主子不見了!”婢女不敢聲張,在她耳邊,悄聲說道。
豆花心頭一懵,不見了?什麼叫做不見了?
“去哪裏了?”她問道。
婢女卻搖頭,表示不知道。
豆花與眾人招呼了一聲,便腳步匆匆地去了孩子住的地方。
然而那邊並沒有兩個孩子的蹤影,只有兩位乳娘哭哭啼啼,又懼又怕。
“孩子呢?”豆花大聲質問,心裏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