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看着雷普莉在客廳里一邊哼着小曲一邊收拾着各種裝備，一陣淡淡的哀傷湧上了高雷心間，因為他知道雷普莉這般整頓戰備，很有可能是準備要開戰了。www.shouda8.com首發

高雷其實也可以問雷普莉到底是哪天開打的，他相信雷普莉會告訴自己，但是高雷不知道為何就是不想去問，他只是感到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東西堵在他的心裏。

“也許這就是跟一個女兵結婚的感覺吧。”高雷在心裏這樣對自己說。其實，高雷有些時候會感覺到這段時間自己經歷的一切彷彿是在做一場夢，有好幾次半夜醒來時候，高雷撫摸着睡在自己身邊的雷普莉的肌膚，他總是這時候才想起：“嗯，原來我已經結婚了……”

在一邊收拾武器的雷普莉注意到高雷那有些迷茫的的表情，於是她詢問道：“親愛的，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你真的要衝在第一線指揮嗎？”高雷有些遲疑地問道。

“你跟貝克上尉簽訂了秘密盟約了不是嗎？我當然得抓住這個機會當連長！我跟貝克上尉不一樣呢，他是名門出身，我是窮苦人出身。親愛的你也許不知道，D連以前是個不怎麼樣的連隊，5團里最強的主力戰鬥連是E連，但現在……嗯，現在還是E連最強，可是我們D連是最兵多將廣的！這一切都是因為貝克上尉很會搞錢的緣故，所以他這個連長的位子坐得誰都服氣，而我可沒那種搞錢的本事，所以要是我不努力的話，士兵們是不會服氣的……”雷普莉用非常認真的口吻說道。

“嗯，我就知道的，那貝克上尉就跟李雲龍一個德行……”

“李雲龍是誰？”

“嗯……烈莉小寶貝你不需要知道這個……”

“神神秘秘的，不說就算了……嗯，親愛的，我覺得你不應該跟我去一線。我覺得你該留在後邊，要是萬一我戰死了，我希望你繼續照顧我姐姐，她也很不錯的……你會照顧她的，對吧？”雷普莉還是非常認真地說。

“說什麼傻話呢？老婆去打仗了我這男人能躲在後邊嗎？有我跟去的話，至少我能在碰到危險的時候帶你逃出來……”

“那萬一我們都正好被槍打中了呢？”

“這正是為什麼我花了大錢要李信和幫我們買這些鄭州聖寶盾公司生產的全身防彈衣的緣故了。這些防彈衣真貴，一件就花了我5000大元，防彈板一件也要兩千多，真貴……”

“親愛的！”雷普莉朝高雷撲去，狠狠地在高雷臉上、嘴上狂親着。“親愛的再幫我弄多點？”

“哈？還要？光買防彈衣我都支出5萬元了，再加上一個從中國警察裝備網上郵購的一台12萬的熱成像瞄準鏡，我現在窮死了！別打我剩下五十萬的主意，我還要在粉紅色中國去偽造一個新的個人身份呢！”高雷急忙推開雷普莉。

雷普莉死湊堅決地抱住高雷說：“親愛的！我這些士兵可都是有經驗的老兵！你保住了他們的命，他們以後能幫你砍伐很多木材呢！你知道，洛杉磯里有的是生長了百年的高級木材……”

“你說的也是……哎，別親了，你這傢伙滿嘴煙味的刷牙了再親！對了，你們這次要去打的那個什麼伊塔組織真的有那麼強悍嗎？”高雷有些疑惑地問。

“我知道你是個正宗的德黑，但是你不能否認納粹德國士兵的戰鬥力……”

“據我聽廣播所知，伊塔組織其實都是美國人！”

“可他們打扮得跟二戰德國黨衛軍差不多，現在讓我來給你說說他們那黑制服能帶來怎樣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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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大掃蕩，這真是一個很詭異的名字……”高雷在心裏有些鬱悶地想，他一聽這個名字就想起了日本鬼子，但是在B時空裏，每到過了12月25日聖誕節之後美國政府都要招募冬季農閑的人組織民兵配合正規軍清掃城市廢墟――廢墟里有太多昔日人類社會留下來的各種現在用得着東西，例如塑膠、鋼鐵、鋁材、機器設備等等，甚至鏽蝕得不成樣子的廢車也會被拖走回爐，現在重建人類社會需要這些東西。

冬季對於人類是個好時候，因為人類可以依靠各種工具、服裝等來讓自己在冬天也能保持行動力，但是對於其他動物來說冬季可不怎麼妙。至少，對於那些變異昆蟲來說，寒冷是它們的大敵，相反地對於人類來說此刻正好是農閑的時候，人力顯得很充足……

但是今年的冬季大掃蕩有些問題，從2110年9月份開始，一支伊塔組織的新法西斯突擊隊就突然出現在洛杉磯廢墟里招搖過市，他們甚至還建立了一個秘密廣播電台，一天到晚地廣播伊塔組織才是美國新的希望。因此，貝克上尉很擔心這支伊塔突擊隊會對即將組成的民兵隊伍造成巨大的傷害，而且這支伊塔突擊隊近來在D連在冬季大掃蕩的“責任區”――布埃納帕克區――異常活躍。更讓貝克上尉很難容忍的是，D連基地就在布埃納帕克區邊上，而伊塔組織的據點離開D連基地不足10公里，所以D連軍官們就開始策劃了高雷、雷普莉現在正在參加的這場軍事行動。

其實從某個角度來說伊塔組織突擊隊倒也勉強符合他們在廣播之中稱呼自己為“仁義之師”的形象――比如說你是一個普通美國農民或是一個拾荒者，當你看到幾個打扮得跟當年納粹德國兵差不多的傢伙突然竄出來端着衝鋒槍對準你的時候，只要你乖乖聽話一般你就沒事，然後緊接着就會有一個穿着黑皮大衣、黑黨衛軍制服、黑色大蓋帽、黑色長筒馬靴、黑皮手套……總之就是一身黑的傢伙走過來，神情傲慢但又彬彬有禮地要“戰時徵用”你的糧食、貨物，當然了這個活像蓋世太保的傢伙還是會給你金美元的，而且一般還給得比美軍大方。（嗯，現在你知道為什麼美國政府要統購統銷糧食的真實意圖了……）

但是不要以為伊塔組織真的很好――還是比如說，若是你家裏的孩子有殘疾或是天生就有某種殘缺，那麼伊塔組織就會將你的孩子斥責為劣等人口然後毫不留情地帶走。你若敢反抗，就會被槍斃然後吊在你家門口以儆效尤；若你屈服，那麼你在未來N年內就開始祈禱吧，祈禱某一天有個不知道從哪裏突然冒出的一個金髮碧眼的小青年偷偷告訴你其實他（或她）就是當年你那被帶走的孩子，現在正在為伊塔組織效勞。若這種情況很幸運地真的發生了，那麼就在你納悶自己的孩子怎麼可能是金髮碧眼的時候，這小青年會一邊跟你解釋什麼是基因技術一邊塞給你點金美元讓你養老，同時這小青年還說以後有假期就會來看望你，接着他（或她）就又消失在黑暗之中，再接着，在未來N年裏你就開始祈禱你的孩子不要被美軍的子彈打死……

但不管伊塔組織到底是好是壞，總之“天無二日、民無二主”，此刻D連上下都發誓一定要將伊塔別動隊趕出位於洛杉磯市區以南20多公里的布埃納帕克區。

此刻站在一棟大廈殘骸樓頂上的高雷喃喃自語地說：“戰爭、戰爭沒有任何改變……”

“親愛的，我都不知道你變成了一個哲學家……”雷普莉在一邊調侃着。

高雷有些臉紅地誠實交代：“這句話不是我原創的……”

因為靠近環太平洋地震帶，所以昔日洛杉磯曾經出台了一個法案，該法案規定大洛杉磯地區內的建築物不得超過一定的高度，於是此刻高雷所在的這棟附近算最高的建築物也不過只有9層。

好幾面美國國旗在樓頂豎了起來，這面美國國旗與高雷原時空的有差別，儘管都是星條旗，但是B時空裏的美國國旗不是50星星條旗，而是不知為何地將昔日美國建國后使用的十三星合一星條旗一直使用到現在。

“將國旗豎起來，不是告訴敵人我們來了嗎？”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高雷偷偷地問雷普莉。

“豎起國旗我們的空軍就不會誤炸我們，來敵人肯定會知道我們來了……”雷普莉無所謂地說，同時她指了指邊上剛被清掃出來的幾枚地雷，然後雷普莉接著說：“這裏是附近最高的地方，但是伊塔突擊隊不敢佔據這裏，因為我們有重武器優勢，他們若佔據這裏會被空軍炸平的。不過，想必敵人也不會輕易地讓我們佔據這個地方……”

“R！P！G！！”雷普莉還沒說完，不知道哪個美軍士兵就大吼起來。（注1）

高雷和雷普莉不假思索地立即趴倒在地上，然後轟的一聲巨響，整棟建築物都在搖動……

爆炸聲響起幾秒鐘后，雷普莉不慌不忙地爬起來，她輕鬆地拍着自己身上那件棕色軍大衣的塵土並優哉游哉地對高雷說：“親愛的，別趴着了，有空軍的武裝直升飛機在，他們不敢打第二炮的……”

然後轟地又是一聲巨響，將雷普莉震倒在地板上。

“魂……魂淡！我跟你們沒完！”在老公面前出了個大洋相的雷普莉趴在地板上咬牙切齒地咆哮着。

在500米開外的地方，伊塔高級女特務瑟琳娜身背着戰鬥全重約12公斤的M202A1四聯裝火箭筒並飛快地從一棟建築物的樓頂順着一條吊索滑下來，她逃得很及時，因為她剛才發射火箭彈的地方已經是一片火海，一架美軍的眼鏡蛇電動武裝直升機正在猛烈地沖那裏開火。

瑟琳娜在一邊藉助房子陰影的遮蔽逃跑的同時，她還一邊衝著自己嘴唇邊的單兵無線電喊着：“第二組開火！”

瑟琳娜這一聲令下，在美軍直升飛機飛行員沒有注意到的右邊數百米的地方，一棟已經半坍塌的3層樓里，三個身高至少2.5米的、宛若小號綠巨人的傢伙分別端着一支M2重機槍與兩支MG42通用機槍像端着自動步槍掃射一樣猛烈地開火。雖然機槍槍口噴出了長長一條火舌，但是這三個巨人沒有直接在窗戶邊射擊而是離窗戶還有一段距離，所以除了它們自己和身邊一個穿得像納粹黨衛軍士兵的伊塔特務外，誰也沒有看見機槍槍口那兇猛的火焰。此刻，在天上的美軍直升機飛行員雖然不知道敵人在哪裏，但是他聽到無比猛烈的槍聲就本能地拉高飛機，可惜這已經遲了一步，幾發點50機槍子彈正好擊中了直升機側翼下的火箭彈發射巢，然後飛機轟然一聲在空中爆炸。

“來吧，土包子們！我們這就開始了！！”瑟琳娜在撤退的時候她心裏這般得意地、陰森森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