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執念

酒足飯飽，葉之凡又和大家去了KTV，這次大家又見識了葉之凡的唱功，那頓鬼哭狼嚎。按照馮志光的話來說：“大哥，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能停下嗎？我付你錢讓你閉嘴還不行嗎？”

葉之凡繼續狼嚎：“妹妹的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牽繩盪悠悠。。。。。。”隨着葉之凡不要臉的賣唱，氣氛漸漸活潑起來，一直文靜的季瑩瑩也玉面緋紅，被葉之凡拉起合唱了一首縴夫的愛。

季瑩瑩起先只是小聲哼唱，後來被葉之凡帶得也是一路高歌，別聽她說起來話來宛如銀鈴。唱起歌來五音不全跟葉之凡有的一拼，兩人情緒高漲連唱兩首歌，眼看再唱下去就要唱到“夫妻雙雙把家還了。”

陳雅狄趕上去以噪音污染為名，將葉之凡轟了下去，與季瑩瑩合唱。

唱了兩個小時，眾人說說笑笑出了門，相互道別，相約下次還來這樣的聚會。

外面已是霓虹閃爍，光怪陸離的世界，各色各樣的夜攤已經支起來，男女老少，攜家帶口，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葉之凡想掃一輛共享單車正私下尋找，迎面走來一位女生，不僅是葉之凡多打量了她幾眼，過路的都頻頻側目。因為她的造型太過異類，扎着兩個馬尾一邊染成粉紅色，一邊是淺藍色，隨着走動上下翩躚，造型誇張的煙熏妝，鮮紅如血的口紅，露臍裝露出盈盈一握的細腰，披着很有嘻哈感的夾克，在涼意漸起的夜還穿着熱褲，修長白皙的雙腿踩着高筒靴，正旁若無人搗鼓手機埋頭走路。

葉之凡怕她一門心思玩手機撞到自己，往旁邊側了側身子。興許玩得太入迷，竟莫名拐了彎，與葉之凡撞了個滿懷，那女生輕呼一聲向後仰去。

葉之凡忙伸手一把將她拉住，微風吹過，似乎有一絲涼意鑽入大腦，葉之凡皺皺眉頭。

那女生拍拍胸口，吁了一口氣，“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完就自顧自走了。

葉之凡聳聳肩，掃了輛共享單車，到了家，收到了季瑩瑩的私信，“今天很開心，謝謝。”這是季瑩瑩第一次主動給葉之凡發私信，以往他們聊天只限於微信群。

“我更開心。”葉之凡打下這幾個字，發了一個可愛的表情。

“下次我請你們再聚聚。”陳雅狄又發出幾個字。

葉之凡發現她用的是你們而不是你，看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意猶未盡地結束跟季瑩瑩之間的談話，準備先扎兩個小時的馬步，再修鍊弒天訣。

又是一條微信信息。葉之凡以為季瑩瑩想跟他聊聊人生，不禁喜不自禁。

咳嗽兩聲，像我這樣貌比潘安，滿腹經綸的人怎麼能成為舔狗呢，要矜持，先涼她個十分鐘。

過了一會，微信又震動了下。

女人就是心急，這不一分鐘還沒到呢。打開一看，“賤人，下個星期我請你們吃飯，KYV就不去了，我現在腦瓜子還是嗡嗡的？”

第二句“賤人，你死了？倒是喘口氣。”

是陳雅狄，葉之凡微信上回了一句，“剛被你嚇得詐屍了，放心不把你吃得破產算我輸。”

“走你！”陳雅狄的兩個字作為結束語。

葉之凡將手機拋在一邊，認真地開始扎馬步。

市區的一處公寓內，陳雅狄拿着手機獃獃出神，頁面停留在與葉之凡的對話框上，自己那兩個字“走你！”還是結束語。

忽又嘆了口氣，喃喃道：“你多說幾個字會死啊。”

表妹白雪剛從浴室里出來，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邊好奇問道：“怎麼了，一副單相思的模樣。”

陳雅狄被說中了心事，也不敢直接承認，只是嘆了口氣，“這幾天效益不好，業績平平，日子難過啊。”

白雪使勁搓了搓頭上未乾的水珠：“你可拉倒吧，誰不知道你這個守財奴，你都難過了，我得要跳樓了。好了，別傷春悲秋了，乘着浴室還有熱氣，趕緊進去洗澡。”

陳雅狄看着擦身的白雪，邪邪一笑：“好久沒玩我家大白兔了，要不你再陪我洗洗。”

“我這胸都是你的功勞，不過話說你有這手藝幹嘛不照顧照顧自己。”白雪嘻嘻一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無私奉獻的人。”

陳雅狄低頭看了看，深深嘆了一口氣：“好像真沒亞當史密斯的大。”

“亞當史密斯？哪位？”

“一個健身教練。”陳雅狄有氣無力進了浴室。

市政府行政服務中心大樓，已經夜裏九點多，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已經下班了，黑漆漆的樓道里空無一人。唯有第三層的覺醒者管理中心還亮着燈。那小丑女模樣的女生的高筒靴發出的踩踏聲不斷在空曠的樓道里回蕩。她敲響了覺醒者管理中心的辦公室的門，”請進“洪亮的聲音響起。

小丑女打開門，佔國祥明顯愣了一下，”米娜？“

小丑女點點頭，“怎麼樣cos得像不像。”

”原來你說準備下就是準備這個？“佔國祥揉揉太陽穴，”你是去審問犯人可不是去漫展。“

”當然我又不是小孩子，總局派我來協助你，我當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怎麼敢亂來，穿成這樣自然有我的打算。現在就去吧。”

“今天剛下飛機不用休息一會嗎？”雖是這樣說，佔國祥明顯比米娜要着急，打通了一個電話；“小明，現在把車開來，我們去趟覺醒者監獄，對，就是現在。”

大約十幾分鐘后，兩人已經上了朱哲明的車，車飛馳着向郊外的覺醒者監獄，那裏原本是準備建造少年犯關押地，後來覺醒者犯罪日漸高發，就將它改建成覺醒者監獄。

“來的路上，你知道我看見誰了嗎？”米娜拿出化妝鏡在補妝，不得不說她的化妝技術很高，活脫脫的就像是從電影裏走出來的小丑女一樣，無論動作眼神都很到位。

“不說你碰到了誰，你這個京都電影學院的高材生現在卻是專門從事審問偵查倒是難為你了。”佔國祥看着米娜，倒是很親切，那時他去京都覺醒者總局時便認識了這個滿是靈氣的小姑娘，相處幾日倒有收她做乾女兒的想法，後來為了避嫌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現在不也挺好的我所學的還能用於我現在的工作。其實這樣穿是為了吸引嫌犯的注意力，減弱對方的警惕心，對方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我就能夠很大幾率成功催眠對方。本來想穿成貓女的，可惜最近長胖了點，那套皮衣皮褲費了好大功夫都沒穿上去。”對着鏡子又仔細端詳了，看着沒有什麼紕漏，便打了個響指，合上鏡子，“對了，我在來的時候碰見你們覺醒者成長班的葉之凡了。”

“葉之凡?你認識他？“佔國祥驚訝道。

“雲清姐寫的關於玄組織第七使徒的報告上有他照片，第一眼我就認出他了。當時我還惡作劇想偷窺下他腦子裏有啥秘密呢。”

“哦，你成功了？”佔國祥沒有責怪她偷窺別人的思想，還來了興趣。

“剛入侵他就有所察覺了，我沒敢繼續，我怕他以為我是玄組織派來的，到時候解釋不清，反而讓人誤會。不過我偷窺到了一個念頭。”米娜偏偏頭，賣了一個關子。

“別跟我丸年輕人的那一套，你就直接跟我說吧。”佔國祥對葉之凡很有興趣，得知米娜偷窺到他的想法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我倒要看看這傢伙腦子天天裝的是啥。

“真的想知道嗎？只有一個條件，這幾天你得好好帶我在安民市好好逛逛。”米娜狡黠一笑。

“我一個糟老頭子成天跟着你成什麼體統，並且這次你審問后估計我要忙了。不過只要你能成功幫助我們審問道信息，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佔國祥和藹地笑了笑，這種笑容很難從他對別人那裏看得見。

“那我也不賣關子了。其實也沒啥特別的，偷窺到的葉之凡心中的想法只有六個字變強變強變強，想不到還是個努力向上的好青年呢。”

佔國祥卻談了口氣，“就怕他執念太深，你雲清姐寫的報告你也看到了吧，她雖然向上級說當時在尋找變異的動物時看到了奄奄一息的葉之凡和第七使徒，但我明白仇恨已經蒙蔽了她的雙眼，當時她明顯是在葉之凡與第七使徒相遇時已經趕到了，為了能捉到使徒，她一直在周圍伺機而動，葉之凡差點就命喪黃泉了。我相信葉之凡也想到了，那麼果斷的一擊，不可能是倉促之間而來的，但是葉之凡也沒有表達出任何不滿，其實我倒想他鬧騰，說補償什麼的都是可以的，哪怕怪罪蔡雲清都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太安靜了，就算是蔡雲清親自去看望他時，他都毫無波動。這樣的年輕人如果走起極端，那將是個很大的不安定因素，我很怕他鑽牛角尖。”

“雲清姐也不容易，未婚夫當時就是接受了總局的任務去玄組織里做卧底，被發現後來慘遭殺害，並且還用他手機將整個死亡分屍過程發給了雲清姐。這要是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崩潰了，可是雲清姐挺過來了，現在復仇是她唯一的執念。”

“就是因為不想讓她成為那樣的人，總局才把她下放到安民市，哪知道冤家路窄，還是碰上了，我最近一直在想要不要向上級彙報，蔡雲清已經不適合呆在這裏，更不適合從事有關覺醒者的事情，可是我怕我這樣做，會讓她崩潰，最後她會不顧一切自己單獨行動，會更加得不償失，我已經讓人密切注意她的動向了，哎。”車裏開始一片沉默，不一會兒便到了覺醒者監獄。

這座監獄在原有的基礎上加大了安保措施，自從第七使徒被關押進來，這座監獄就如同鐵通一樣滴水不漏。

外圍交給武警持槍把守，任何人在沒有徵得同意的情況下，私自靠近第一次鳴槍警告，第二次直接開槍。

監獄內部的工作人員都是覺醒者管理中心在原有的安保基礎上又加派了覺醒者來看管。

在極其嚴苛的盤查下，三人終於得於入內。

工作人員將走廊門房共三道鐵門打開，三人才來到第七使徒的牢房，就見第七使徒四肢和脖子都被箍住，牢牢地坐在鐵椅上，旁邊竟然還有一個輸液瓶正在給他輸液。身旁站着身着正裝的覺醒者正一臉嚴肅地盯着，並沒有因為對方失去活動能力而掉以輕心。

“怎麼樣，有什麼情況嗎？”佔國祥問道。

一個年紀稍大的覺醒者回答道：“按照您的吩咐，我們24小時不間斷地監視他，就算他上廁所都沒有離開我們的視線一秒，因為他還是不肯進食，所以我們強制給他輸了營養液。

佔國祥聽了之後點點頭：“做的很好，辛苦你們了。”

米娜繞着使徒走了一圈，使徒沒有動靜，他的面具還未脫，無法看清使徒的表情，米娜皺皺眉，看不見對方的表情這回給她的精神催眠效果帶來影響，“為什麼不將他的面具摘下。”

“因為摘不下，”回答的是同來的朱哲明，“他面具是粘黏在臉龐的，強行摘下，他的整個臉皮都會被撕下來。”

米娜張張嘴，這才意識到她面對的將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