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逼她出來
“沙子,沙子在移動……”秦玥臉色一變,低頭看向地面。
我們幾個人同時都看向地面,雖然光線非常暗淡,還是能夠看清楚,地面的沙子翻滾。
細小黑色的沙子,宛如一層層小小的螞蟻,在地面扭動翻滾。
難道是傻子裏面的東西動手了?可剛才發出聲音的,明明是……
“驅離。”
有人在沙灘上使用詛咒之物,讓我心不由得下沉,果然啊,任何時候,遊戲參與者都不會放棄詛咒之物。
無形中,詛咒之物已經是我們這些沒能得到或掌握真言咒法玩家的保命手段,沒有之一。
除了詛咒之物,我想幾乎沒有玩家能知道,還有其他東西可以傷害到執念,比如我手裏的鉛筆。
當然,這部分東西太少,至少就我而言,到現在遇到的也不過這些鉛筆。
也好在當時校長為了封鎖周正,幾乎每一處穴道都給他紮上鉛筆,我也等於是運氣好,一次性收攏那麼多鉛筆。
“咔嚓”
黑暗中,好像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移動,有彷彿是什麼東西被踩碎,聲音非常響。
海水的翻滾聲,好像已經消失,剩下的只有在我們周圍,不斷響起來的驅離聲。
隨着驅離聲的回蕩,一個個怪異聲音也跟着響起。
吃東西的咀嚼聲,打在身上的悶響,又或者踩在泥水中才有的怪異聲。
我不知道這些聲音都來自何處,彷彿我們四面八方都有這種聲音回蕩,交織在一起,形成幾乎能把人耳膜撕裂的雜亂聲響。
忽然,所有的聲音都同時消失,包括海浪聲,沙子移動的聲音,全都在同一時刻消失不見。
寂靜的沙灘上,我能聽到的只有我們幾個人的呼吸聲,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曾經的一切都好像已經消失不見。
“啊……”
一聲凄厲慘叫聲,宛如一枚炸彈在沙灘上炸開,震耳欲聾的慘嚎,不斷從周圍湧上來。
我第一反應就是從書籤掏出紙杯,緊緊握在手裏,就算不使用詛咒之物,也讓我心安不少。
太過於習慣,我們以前在遊戲裏,不管遇到什麼執念,第一反應都是使用詛咒之物。
可在這裏,不但不能使用詛咒之物,甚至連執念我都不敢叫出來。
凄厲慘叫越來越大,慘叫聲就像是回蕩在我們耳邊,彷彿在我們身邊嚎叫着。
聲音越來越尖銳,幾乎要把我們耳膜都撕裂,一波波慘嚎的聲浪,震得我們大腦幾乎都成為一片空白。
我咬着牙,用力用手指捏住自己的耳垂,利用疼痛壓制這種凄厲慘叫帶給我的衝擊。
壓制力度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說很小,慘叫聲還在耳邊不停回蕩。
牛老實他們跟我一樣,呲牙咧嘴的,估計也被折磨的非常難受。
“啊……使用,使用詛咒之物……快,快啊……”
周圍的慘叫聲猛地拔高几個刻度,大腦中瞬間一陣疼痛,彷彿有一根針,狠狠的刺着我腦仁,幾乎要把我腦袋都撕裂。
一片空白的大腦,讓我幾乎陷入一種無意識狀態。使用詛咒之物的聲音在耳邊不斷響起,我捏住自己耳垂,幾乎都要把耳朵拽掉,才壓制住這種感覺。
可身邊的秦嵐突然站起來,手上拿着一節鐵鏈,銹跡斑斑的鐵鏈上還掛着一根白骨。
光是這節鐵鏈,都讓人覺得很不一般。更不用說上面還掛着一根白骨。
“小妹,不要……”
秦玥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保持清醒,她踉蹌着撞在秦嵐身上,把秦嵐撞得翻滾幾圈。
牛老實向前一撲,把鐵鏈死死壓在身體下面。
剛才我原本也想搶過鐵鏈,只是剛起身,聲音就透過大腦,我差點就忍不住掏詛咒之物出來,我只能把自己絆倒,利用砸在地上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些。
“不能,不能使用……”我嘴裏呢喃着,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幾乎都聽不清楚,何況周圍全是各種凄厲慘叫。
聲音最開始是一個人,後來變得越來越雜亂,男女老少,各種聲線交織一起。
無數人的聲音同時慘叫,這種撕心裂肺的慘叫,讓我心臟都幾乎有種被震破的感覺。
“你只有這點手段了嗎?是嗎?剛開始聽說什麼詛咒執念,還以為是什麼超強悍的存在,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玩意?連個面都不敢露,就光靠蠱惑了是嗎?廢物,難怪你會被人弄死,也難怪你會被逼迫吞下自己的朋友,你可知道,在你吞食朋友的時候,他們還活着,他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你,看着你……”
我用力喘息,剛才的大喊,幾乎用盡我所有力氣。
“怎麼?不敢出來見面?我看到過他們,我見過他們所有人。包括你所犯下的罪行,滅殺自己的朋友,吞食他們的熱血,吃掉他們的身軀,吞噬屬於他們的意識,吸收他們的靈智,你這樣的朋友真不錯,哈哈……真不錯。”
我眯起眼睛,仔細看着周圍,慘叫聲已經變小,雖然還如同最開始似的不停的喊叫,還讓我們掏詛咒之物出來。
可聲音已經失去最開始的穿透力,沒有那種直接撕裂大腦,震破耳膜的力度。
這些說明,對方已經盯上我,可能隨時會冒出來捏死我。
“說話啊,你啞巴了?敢對自己的朋友舉起屠刀,吃掉他們所有。敢殺掉自己心愛的人,吞噬掉他的血肉,敢讓愛自己的人,成為一具屍體被你生生啃食,現在卻連句話都不敢說?你個暴虐殘酷的玩意,出來說句話,直面自己曾經做過的罪行,少跟我玩什麼敢做不敢當的事。你在我眼裏,連一條狗都不如……”
我一邊罵著對方,一邊對秦玥他們示意,讓他們準備好,對方要是對我動手,他們可以保護我下。
畢竟這關乎我的小命,我不覺得自己可以擋住詛咒執念的攻擊,就算對方很隨意的進攻,我都無法擋住。
現在我只有利用語言把對方逼出來,才能擋住慘叫聲的侵襲。
“你,放肆……”一個女人尖銳的嗓音在漆黑夜空中回蕩,聲音刺疼我耳膜,似乎連耳朵都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