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聖道會
林帆穿過陣法直接回到醋神居院子裏，平時少有人跡的院子，今日擺放着眾多案幾，似乎是一場私人宴會。
林帆上前給主位的醋神行了一個下人禮，又對坐在醋神左右的天機閣主、百曉生行了一個敬禮，再對站在醋神身後的玲兒行了一個敬禮后，退了下來。
至於左右這些人，都是白髮蒼蒼的老者，能坐在這裏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但是並非林帆認識的人，沒有東家的命令，他也不好上前搭話。
“那裏是給你預留的位置，去坐那裏。”
醋神指了指末尾靠着院壁的案幾，對着林帆說道，其餘人也帶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林帆，因為此次聚在一起，大半緣由就是因為林帆搞出來的這堆破事。
待林帆坐定，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醋神那邊，等待着他發話。
“咱們聖道會這算是第幾次聚首了。”
醋神手指一彈，眼前案几上的茶壺無人自動，仿若人倒茶一般，穩穩地把茶水倒入茶杯之中，復歸原位。
“回大人的話，這是我參加聖道會第十次了。”
回答的是林帆同側的一位老者，雖說皓首白眉，卻也精神抖擻，中氣十足，看起來再活個千八百年不成問題。
“都已經過這麼久了么……不知你們過到聖境第幾層了啊。”
醋神虛推了一下茶杯，一飲而盡。
“這……仍在第二聖境揣摩聖意。”
醋神這一看似閑談的話語，讓後者有些緊張的捏着茶杯，不敢說話。
“這個急不得，每個人都有自身際遇，慢慢來。”
後者抱了抱拳，揭過此事，眾人開始談玄、聖、道一些晦澀難懂的事情，聽的林帆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帆突然感覺被人推了一把，打了個激靈醒了過來。
玲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他的案幾邊，正在啃桌子上擺放着的一顆果子。
周圍視線有些昏暗，林帆抬抬頭看了看天空，已經出現了點點星光，而院中的那些人仍然性質高昂地在說著什麼，林帆聽了一些，頓時感覺頭都大了。
“這可不是你現在能聽的東西，來吃個果子。”
玲兒遞給他一顆果子，吃的十分開心。
“謝謝玲兒姐姐~”
林帆接過遞過來的水果，咬了一口，果肉入口即化，如同一道靈氣穿過臟器，進入丹田之中，讓丹田出現一絲靈凝感。
這水果不凡！
林帆腦中本能地出現這個詞，然後多啃了幾口仙果，頓時有種飽腹感，讓他無法再多吃一口。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玲兒能吃的如此開心。
“話說你是怎麼做到的，以凡人之姿，竟然才如此年齡竟然接觸到聖道。”
玲兒偏過頭，一邊啃着仙果，一邊看着他，似乎希望他能解惑。
看着玲兒絕美的容顏，林帆壓下恍惚的精神，疑惑的問道：“聖道是什麼？”
“就是這個！”
玲兒拿出一面琉璃鏡，林帆看着鏡中的容顏，額頭中出現一個水滴形狀的金點，就連他的瞳孔外圈，也有一圈絲狀般淡淡的金色物質。
“這是？”
“當世人集滿十門外功，五門內功之後，便需要行遍俠客大陸，去增加自身的閱歷，到達一定水準的閱歷，就會心有所感，進行頓悟，接觸到聖道，就像你之前的那樣。”
“我之前？沒悟什麼聖道啊，我都不知道祂的存在。”
“所以啊，這才是大家疑惑的地方，我可是跟着主人行了四世才揣摩到聖道，你小子怎麼一下子就入門了。”
玲兒一把抓住林帆的肩，往上提了提，又抖了抖，看樣子想把什麼東西抖出來一般。
“玲兒姐姐饒了我吧，再抖我都散架了~”
林帆連連求饒，到現在他腦子還在迷糊着呢。
“能坐在這個院子中的，都是俠客大陸對聖道有所感悟的人。而能感悟到聖道的人，無一不是身具有大氣運的人，都得對這個世界作出某種大貢獻，才能踏上此道。
但是你是個例外。”
玲兒頓了頓，補上這一句。
“不知玲兒姐姐對世界作出什麼大貢獻？”
林帆聳了聳肩，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作出什麼大貢獻，倒是挺好奇這個醋神的女僕，會對這個世界做過什麼大貢獻，因為他現在才發現，對方瞳孔中也有一圈明顯的金線，比他更加濃郁。
“主人讓我取消掉了這個世界的奴隸制度。”
聽到林帆問他這件事情，玲兒自得地把頭一抬，仰着下巴，滿臉都是我這麼厲害，你快誇我的表情。
“這……這麼難的事情，玲兒姐姐你是怎麼做到的？”
“你不應該問什麼是奴隸嗎！”
玲兒敏銳地抓住林帆話間的漏洞：“奴隸這個詞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近百年的時間，現在年輕的人早已不知道奴隸的存在，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林帆愣了一下，指着天空：“我飛上天之後，有無數靈魂來到這個世界，想要抓這個世界的人為奴隸啊！”
“還有這種事情！”
玲兒聞言大怒：“難怪我的聖道時好時壞，原來根源出現在這幫該死的異人身上！”
林帆手指僵硬地指着地下，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地下其實還有奴隸的存在。
“你去過地下了？”
玲兒明顯讀懂了林帆所要表達的意思，臉色大變。
林帆愣愣地點了點頭，院中突然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向這邊，不可置信地看着林帆，如同感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有…什麼不對嗎？”
看到眾人的表情，林帆僵直着身體，低聲問玲兒道。
“你可知道，我第一次感悟到聖道，穿破雲層便耗費了我絕大部分力氣。真正接觸聖道的時間只有幾秒。你居然說你還去過地下？”
玲兒狠狠地咬了一口仙果，這小子居然不聲不響地超越了自己，感覺自己一把歲數都活到狗肚子裏去了！
哼！不開心！
“林帆，你真的去過地下？還有沒有到過別處？”
醋神出聲問道，一眾人也點了點頭，似乎同樣關注着這個問題。
“好像是去了一趟九天之外，看到地上變成一顆球。然後又下了一趟地下，看到一堆山一樣的怪物。又去了一趟海底，看到有奇特之物在挖礦。之後呢就記不太清了，似乎有雲巒、有地縫、有火山什麼的。”
聽着林帆的描述，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這麼可能！
眾人又看向醋神，這裏面也只有醋神在聖道上走的最遠，他才能判斷林帆的話是對是錯。
醋神點了點頭：“總所周知，天之境、地之境后便是海之境，之後便是雲之境和風之境，至於他所說的火山，就是我現在所度的聖境！之後是什麼，我現在也不清楚。”
眾人無聲，這豈不是……
“不對！每一聖境都極為兇險，以他的實力又怎麼能過得去！這三聖境就是連這些老頭也最多止步於地之境。”
就在大家震撼之時，玲兒出聲反駁道：“若他所言是對的，那豈不是我等……”
天地突然一陣震動，眾老者臉上出現血淚。
“守心穩道！”
醋神言出法隨，震醒了有些迷失的眾人，大地的顫抖也隨之穩定下來。
“林帆，你若是願意告訴我等你的頓悟詳細經過，我與你直接的主僕契約就此作廢！”
醋神手中出現一個金色的印記，林帆手中同時出現這樣一個印記，此刻印記由整化零，變為碎片散去，他與醋神的聯繫也隨之斷開。
“先生對我有救命之恩，又與我如此高的成就，若是沒有先生，我林帆便是凶獸林的一具枯骨罷了，若是先生想要知道，我豈有不說之理！”
林帆鄭重地站起身來，把自己記得的一切，一五一十地詳細告訴醋神，眾人紛紛拿出留影石，記下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