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真有個情郎
可惜她忘了自己是個傷患。
才竄起一半便覺得天旋地轉,人已不受控制地大頭朝下栽向床底。
夜寒忙搶上前來伸手接住,結結實實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攜雲伴月兩個丫頭撲過來幫着把人扶穩,想罵人又不知道該從何罵起。
夜寒重新將阮青枝丟回床中,嫌棄地拂了拂衣袖,回頭問伴月道:“看見了沒?究竟是誰欺負誰?”
伴月無言以對,同攜雲一起幫阮青枝重新蓋好了被子,恨鐵不成鋼地瞪着她。
阮青枝驚魂方定,抬頭便看見了這個眼神,氣得她胸口又疼了。
對了,胸口!
胸口的傷處已經上藥包紮過,她當然能感覺到。
她的視線越過伴月死死盯着夜寒:“作為奴才,你逾矩了!”
夜寒坦坦然一點也不慌:“昨晚你也沒反對啊!”
阮青枝瞪着他沒有說話,旁邊伴月又嗚嗚地哭了起來:“小姐,他還真欺負你了啊?”
夜寒被哭聲擾得心煩,破罐破摔地往桌上一坐,揣起了手:“是!我逾矩了!我看你胸了!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嫁給我?還是殺了我挽回清白?”
伴月的哭聲戛然而止。攜雲手中的門閂又提了起來。
阮青枝的怒氣卻忽地消了。
什麼清白不清白的?一個老妖怪為了胸脯子那麼大點事跟個二十來歲的小孩子生氣,回頭想想怎麼那麼丟人呢?
她很快調整了表情,看着夜寒平靜地道:“再怎麼說也不至於比你的還平吧?要不你脫了咱比一比?”
夜寒身子一晃,從桌上摔下去跌了個四腳朝天。
攜雲伴月兩個人已經嚇傻了,齊齊張大了嘴巴活像兩隻等待投喂的小燕。
阮青枝惡趣味得到了充分的滿足,不禁哈哈大笑。
伴月回過神,哇地一聲又哭了:“完了!小姐已經被氣瘋了!”
夜寒扶着桌角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想說什麼卻又沒說出口,慘白的臉上奇異地現出了幾分紅暈。
攜雲氣急,瞪着阮青枝跺腳落淚:“你是不是真瘋了?好好的姑娘家開這種玩笑……你知不知道你的名聲已經壞到了什麼地步?”
阮青枝笑聲頓停,良久之後笑容重新綻開,眸光卻已黯淡:“如今我要個好名聲還有什麼用?”
怔忡間手背上微微一暖,卻是伴月撲過來握住了她的手,淚痕未乾的臉上帶着幾分小心翼翼的笑:“你真不在乎名聲了?那……你上次私會的那個男人要來探望你,你肯不肯見?”
“伴月!”攜雲氣得臉色都青了。
伴月側身往旁邊避了避,仍舊看着阮青枝道:“你要是願意見他,我幫你想想辦法?那個人雖說也不像是什麼世家大族的子弟,但再不濟也比個奴才強吧……”
阮青枝還沒來得及抒發她對命運無常的感傷,又被這丫頭一番話嚇得懵掉了。
上次私會過的男人?這麼說阮大小姐真有個情郎?
她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夜寒,卻見那小子像根柱子似的杵在桌旁,面無表情看上去有些兇惡。
阮青枝想了一想,看着伴月道:“那我就見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