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紅贄祭(三十)
“姐姐！住手！不要傷害她！”
楓葉來了？！難道……
急切的聲音雖然來得突然，但鄒琪還是在一瞬間有了判斷，可是，鄒琪的判斷並沒有得到延伸，因為，此時的她已經被淹沒在紅色的浪潮中了。
“喀嚓…吱…叱…”
沒有任何規律的**切裂聲不絕於耳，清晰而又恐怖。伴隨着這些聲音的，是一次更甚一次的疼痛，這些疼痛在累積的同時也在不停衝擊着鄒琪的神經。鄒琪在咬牙堅忍着，可是，就算鄒琪再怎麼會忍，她也不能在這加強版的‘千刀萬剮’下無限制地去違背身體的本能反應，很快地，鄒琪就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可就算如此，紅色的浪潮也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依然在實行着將鄒琪變成‘楔’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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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洞穴的身影正是楓葉，不過，此時的她並沒有象往常一樣衝上去保護自己的主人，腳彷彿生了根的她只是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儘管臉上顯得很平靜，可楓葉那緊握着的，並已滲出絲絲鮮血的拳頭卻真實地反映出她此刻的心境。
度秒如年……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紅色的浪潮才消退而去。見此情景，楓葉也沒有再去理會周圍的情形，踏着滿地的創痍，徑直向著不過處的那片金色飛奔而去。
鄒琪就躺在這片由她的血液編織而成的金色中…周圍散落着大大小小的肉塊，而她消失的翅膀和四肢正好說明了這些肉的出處…蒼白的小臉、僵硬緊閉的牙關、圓睜突起的雙目，數不盡的傷口覆蓋在瘦弱的、還在微微顫抖軀幹上…任何人看了都會以為這只是一具屍體，一具垂死的屍體而已。
紅色的結界、泛着幽藍的雙手…楓葉沒有猶豫，立刻開始盡她的所能。也不知她發現沒有，就在她給她的主人注入生氣的同時，在她的身後，一個白色的身影正緩緩地悄然走來。
“八重？是八重嗎？”
飽含着欣喜的輕聲詢問自身後響起，但楓葉沒有給予聲音的主人任何理會，依然自顧自地忙碌着。
過了一會……
“哈哈哈哈……”狂笑聲再次暴起，又過了一陣，黑澤紗重突然厲聲說道：“你不是八重！八重不會這樣待我！八重也不會叫我姐姐！你是…你是……”停頓了一下，黑澤紗重才接着怒喊道：“你只是有着八重軀殼的惡魔！把我的八重還給我！還給我！”話音還未落下，黑澤紗重就狠狠地一揮手，將幾道紅光揮向了還跪坐在地上忙碌的楓葉。
“嗤……”
楓葉沒有一絲躲閃的動作，任由紅光打在自己的身上，立馬，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就不可避免地出現在她的後背上。只是這次楓葉沒有再沉默下去，在修復身體傷口的同時，她緩緩說道：“姐姐，等等好嗎？一會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說完，也不理會對方的反應，又開始了眼前的忙碌。
楓葉的話讓黑澤紗重的表情微微一愣，但馬上，比剛才更甚的怒容出現在她的臉上，可過了一會，一絲冷笑的出現讓她停下了已經準備好的再一次攻擊，只見她緩緩說道：“好吧，就依你。反正，讓她再一次經受身削儀式也是沒有關係的。”
黑澤紗重話里的殘酷並沒有對楓葉造成任何影響，無動於衷的她依舊忙碌着，就這樣，時間在異樣的沉默中流逝着……
－－－－再－－－－－－分－－－－
終於，完成了。
看着眼前正閉目沉睡着的天使，楓葉露出往常在主人面前才會出現的舒心微笑，伸手撫摩了幾下那粉都都的臉頰，喃喃的自語緩緩地從楓葉的口中流出：“主人，你胖了，以後可要注意點，知道嗎？”說完，又戀戀不捨地輕捏了一下，楓葉才站起身來，然後接着大聲說道：“羽入，一會主人醒了你一定要勸住她，時間已經不多了，儘快離開這裏去幫助狼牙才是她應該做的。”最後，楓葉才轉身面對着正冷眼盯着自己的黑澤紗重。
楓葉臉上的微笑並沒有散去，只見她輕輕地說道：“紗重，我回來了。”
儘管過了好幾百年，可楓葉的話還是讓黑澤紗重找到了記憶中的往昔，不自覺的，黑澤紗重的臉頰上出現了幾顆晶瑩，但馬上，剛才的場景又浮現在她眼前，記憶和現實的矛盾讓她痛苦萬分，雙手抱頭後退了幾步，黑澤紗重才用連她自己都不相信的低弱聲音否定道：“不…不…你不是……”
“紗重，你知道嗎？”緩緩地上前幾步，楓葉又說道：“為什麼我會稱呼你姐姐，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我才回到這裏……或者說，為什麼我會認為你才是我的姐姐，為什麼直到現在我才能回到這裏。”
埋着頭細細地將楓葉的話理解了一番，黑澤紗重猛地一抬頭，急問道：“八重，你輪迴了？”
“恩。”微微點了一下頭，楓葉一邊緩步靠近黑澤紗重，一邊說道：“在外面接觸的知識讓我知道我們的真正關係，而這次如果沒有主人的幫助，別說回到這裏，就連重拾以前的記憶都是不可能的。”
“哼！”聽得楓葉這麼說，黑澤紗重的臉色和語氣頓時冷了幾分：“你這麼說，無非是想讓我放過那個莽撞的小丫頭吧，告訴你，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我怎麼會騙你呢，紗重。”楓葉邊說著邊走到黑澤紗重的身前：“主人還有許多事等着她去做，所以她不能在這裏死去。至於我和你……”說到這裏，楓葉緩緩伸出右手牽住黑澤紗重的左手，才接著說道：“我們不是也有我們沒做完的事嗎？”
又是記憶中的感覺，黑澤紗重感覺自己的神志一時間變的有點恍惚，但在猛搖了幾下頭后，冰冷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臉上，她這才說道：“你和她一樣，想完成紅贄祭吧。那你認為誰來當這個祭品呢？是我？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