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倒霉催的!!
“砰——”
初月只感覺到自己跌進了一個柔軟而且帶着熟悉的香氣的身體裏,然後兩個人齊齊地倒在了地上,還碰翻了一旁的凳子。
可是……
初月搖了搖有些暈眩的腦袋,突然感覺到自己的手心好像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啊!
怎麼……那麼軟?!
然後低頭,竟發覺自己正正地按在了初月身體的胸上!
其實吧這原本也沒什麼,反正現在她也是女人,那身體也是女人。
可謝司雲的臉色卻在一瞬間變了,狠狠地推了初月一把:“你要做什麼!?”
卻沒將初月推開,氣的謝司雲臉色白了又紅:“起來啊!”
“哦哦哦,起來起來!”
初月這才反應過來,忙起身,順帶手地輕輕鬆鬆就將原主那弱不禁風的身體給拉起來了。
到底也是紅了臉,輕咳一聲化解尷尬:“那個……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自己摸自己,你這麼生氣幹嘛啊?”
謝司雲有種想殺了初月的衝動,卻仔細想想初月這話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只是深吸一口氣,儘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辦法,讓我們換回來。”
他這是在命令自己嗎?
初月對此不屑一顧:“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會站在這和你大眼瞪小眼了!誰稀罕你這身體一樣?”
謝司雲都快要被氣笑了,但看在自己的身體在初月手中的份兒上,他也只能惡狠狠地點了點頭:“好,初月,你狠!那咱們就約法三章!”
“第一,你用我的身體,就要變成我。務必不能讓旁人看出什麼端倪來。第二咱們都各自保護好對方的身體,你若傷我哪裏,我就同樣奉還。第三,若你敢透露我的半分秘密,我會讓你知道下場是什麼。”
“切切切!”
這男人即便是有氣勢,可現在用着原主嬌滴滴的身體,說出來的話實在是讓初月覺得沒啥分量。
當然了,初月也不是非要和這個男人來個你死我活什麼,既來之則安之,她還是想在這好好活下去的。
所以她只是擺了擺手,而後看向了謝司云:“別和我說那些有的沒的。這樣吧,你說的我都答應。”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轉:“但我也有條件,我扮演你一天,你給我十文錢,特殊要求多加錢。比如要去應付你那不好對付的祖父就加五文,對付你嬸子就加三文,我可是童叟無欺的良心價,你要是答應就成交,不答應大不了咱們兩敗俱傷!”
不管是什麼朝代,有錢才是王道!
謝司雲怎麼都沒有想到,外頭傳聞懦弱無能災星降世的初月,竟然是如此一人。
但踟躕一下,他到底還是應了初月:“好。既然是明碼標價,那我也得和你算算。我在你的身體裏,也和你同價。一日十文,應付你外頭要錢的庵姑子五文,應付這裏頭亂七八糟的人三文,你看如何?”
這男人,一點兒也不爽快!
初月翻個白眼:“謝司雲,你和我討價還價是不是?”
道理是那麼個道理,可生意做不成,初月就不爽!
謝司雲自是看得出,也是笑了:“那這般,一日的十文你給我免了,其餘的再給我降兩文。成交變成,不成交大不了咱們魚死網破。”
還魚死網破?初月剛死過一回了,覺得那滋味不好受。想想雖然是賺的少了些,總比沒有的好。
於是她便也是對那謝司雲擠眉弄眼道:“如此也好!那你就快快尋了能讓咱倆的身體換回來的方法就是!”
謝司雲的嘴角抽了抽:他頭一次見到自個兒的臉做出這種奇怪的表情,可真丑啊!
既然他們達成了共識,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許多了:他們需要熟悉對方,尤其是初月要熟悉謝司雲。這樣才能將對方演的更像,尤其是謝司雲這種狡猾的狐狸,竟然一直都在裝病,這可真是需要難度才能演出來的。
可就在他們正準備開始相互了解的時候,外頭卻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雲兒月兒,你們歇下了嗎?”
是謝司雲的母親。
怎麼這麼大的雨,她還親自來敲門?
初月走向了門口,卻被謝司雲狠狠地拉住了:“你做什麼?!回去躺着裝病!我去開門!”
感情連他自個兒的母親都不知道他是在裝病啊?
初月忽然覺得,這個男人的城府深得有些可怕。
雖說初月還未告訴謝司雲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可只見他邁着小小的步子,頗有規矩地打開了門,甚至還對母親行了個禮:“母親,我們還未歇下,您這大雨前來是怎麼了?”
他心疼自己的母親,忙將母親拉進了門來,初月這才從床上起身,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咳咳……母親來了?”
少說少錯,剩下的都交給謝司雲就是了。
謝沈氏的身體也不好,淋了點兒雨,她的臉色有些緋紅:“老夫人那邊叫人來了,說你們新婚還未給她請安不合規矩,讓你們速速前去。”
老夫人?也就是祖母?
初月雖還未見過她,但依然在心裏將她定位成了一個“老妖婆”。
方才天兒好着的時候,她不來大堂也不讓他們去請安,如今下了雨偏要讓闔府都知道的謝司雲這般身子弱的人去請安,安的什麼居心,自然是再明顯不過了。
初月看了看謝司雲,只瞧着謝司雲微微點頭,他這才點頭應允:“好,我們這就去。”
謝沈氏不放心他們二人,想要跟着,可她身子實在是弱,初月說什麼也沒讓她跟着。
一直到出了門打了油傘,才聽到謝司雲的誇讚:“做得很好,母親身體不好,你沒叫她跟着是對的。”
這般簡陋的黃色油傘竟在他們三房找不出第二把了,好在這傘夠大,足夠將他們二人都遮擋住。
初月得意地挑了挑眉:“三文。”
謝司雲皺眉:“只有一點,往後你在旁人面前表情少些就是。”
真是無趣的男人!
但拿人手短,初月立刻就將自己的表情調整的嚴肅了起來。
這富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們三房在個最偏僻的角落裏頭,如今這雨又是越下越大,他們踩了兩腳的泥,才走到了祖母在的花廳。
雖有紙傘,可初月覺得自己的身子也是濕了半邊。
可花廳這邊倒是好,精神矍鑠的祖母老太太正和嚴素蘭喝茶賞雨,一旁還有暖烘烘的炭盆,讓初月咬牙切齒,卻還得保持一張面癱嚴肅臉。
在原主的記憶之中,關於謝家老太太的傳言可不少。
說是這位老太太從前也是京中顯赫,后家中獲罪流放。
流放途中,她殺了看守她的官兵,改名換姓地逃亡到了這珍珠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