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又見他
熬了半個月，新生軍訓終於結束。
剩下不到兩周時間就是中秋和國慶，海城大學為了慶祝節日每年都會提前舉行晚會活動，今年的時間就定在下個周六。
學校所有的晚會都是由學生會的文藝部組織和安排的。
這天晚上，羅紅雪和李清柔又被文藝部喊去開會。
回來后，李清柔把會議記錄往桌上一放，忍不住輕聲感嘆：“我們才剛加入組織沒幾天，就要為晚會出謀劃策了。”
說起這個，羅紅雪立刻看向林蘇，惋惜道：“唉，我們三都如願以償，可惜你沒進去籃球隊。”
軍訓期間，大家就接到各社團的面試通知，除了林蘇，其他三人都在面試的隔天收到了歡迎加入的消息。
她被籃球隊以身高為由婉拒了。
“嗯，學校女籃要求身高在一米七以上，我才一米六八，差一點。”林蘇的語氣很平淡，彷彿說的是別人。
她本來也是想找傅晨暉才報的名，現在既然知道是誰，人又已經不在籃球隊了，她自然也沒有再去的必要。
與其說是客觀條件不滿足，不如說是她自己不積極。
當時那些學姐學長們兩次企圖給林蘇放水，硬是拗不過她自己的消極表現。
沒辦法，女籃那邊只能放棄她這個扶不起的阿斗。
李清柔不知道林蘇的這些情況，不過看她是真的不在意，想要安慰的話也就打住了。
另一邊，傅晨暉等人也在討論晚會事宜。
文藝部的會議一結束，學生會主席就打電話找傅晨暉商量，“學長，下周晚會你也來個節目熱鬧一下？”
本來這是文藝部的工作，不過他是傅晨暉的本系學弟，兩人又有些交情，所以才請他幫忙聯繫。
好在傅校草不難搞。
他平時雖然很少和他人親近，為人卻不高冷，學校有活動請他參加，他都會酌情配合。
“好，我到時候唱歌。”傅晨暉答應得很爽快。
學弟有把握他會同意，卻沒想到這麼順利，驚訝之餘，連忙點頭，“行，學長想表演什麼節目都行，要不要我找人給你伴奏什麼的？”
“不用，我一個人可以。”
“那太感謝了，學長哪天有空我請你吃飯。”
這不是客氣話，他是真的想請客，傅晨暉上學期指導過他實驗，一直欠着人情。
“不用，一個節目而已。”傅晨暉卻婉拒了，“我也是海大的學生，為晚會獻一份力很平常。”
何況，他這次唱歌與旁人無關，只為她。
曾經，只要他在家休息不進組，她就會讓他唱歌來聽。
每當這時候，五音不全的她都喜歡跟着小聲瞎唱，而且還會串詞，滑稽又好笑。
有時他實在聽不過去，就抱着她在她耳邊一句句教唱，然而她轉身又會忘記……
“行，等忙過這段時間，我去找學長玩。”電話那端再次出聲，打斷了他的回憶。
傅晨暉微微合眼，斂住眼底的情緒，再睜開時一切如常，“好，隨時歡迎。”
敲定節目后，他就常常往南區跑，美其名曰排練節目，其實是為了看某人。
然而某人卻從未發現他。
時間一晃，到了晚會這天。
海城大學的青春體育館是專門舉辦各種晚會及活動的場所，一應設施十分全面。
羅紅雪和李清柔下午提前過來做準備，還帶了兩個免費苦力。
李清柔和羅紅雪確認了節目單，回來時小聲和室友說：“我懷疑部長騙我們。”
“怎麼了？”林蘇不明所以。
“小柔是說傅晨暉學長。”羅紅雪解釋着，“部里一直說學長今晚會唱歌，可我們都沒見他來過排練室。”
“也許是你們時間錯開了而已。”許靖不以為然。
她們不過是沒課的時候過來看看而已，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排練室。
林蘇跟着點頭，表面很平靜，心裏卻有些怪異感覺。
除了報到那次，軍訓這段時間裏她再沒見到傅晨暉，逐漸也就明白那天可能是個烏龍。
“可是到現在也沒看見他的節目啊……”羅紅雪正說著，忽然激動道：“呀，我看見傅學長了，他真的來啊。”
李清柔和許靖對傅晨暉也很好奇，都不自覺地順着她的指引看過去，果然見他在跟文藝部部長說話。
羅紅雪注意到他身上還背着一把結他，瞬間興奮起來，驚喜道：“哇，學長是要自彈自唱嗎？”
一旁的林蘇卻始終僵硬着沒動。
“林小蘇。”李清柔這時候突然湊近她，十分溫柔又體貼地問了一句，“你在緊張呀？”
“嘿嘿……”
羅紅雪的注意力立刻移到林蘇身上，又忍不住偷偷瞥了眼傅晨暉，十分期待兩人的見面。
許靖也玩味地看向林蘇，“緊張啥啊，又不認識。”
她說得義正言辭，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就是表面意思。
知道她暗指什麼的林蘇卻漸漸紅了臉，耳垂也開始發燙。
她也不想在室友面前尷尬，可是這些生理反應，她又控制不住。
一時間非常窘迫。
“嘿嘿，林小蘇，你都臉紅了。”羅紅雪立刻捂嘴偷笑，“還不承認。”
“不是不承認，我以前是真的不認識他……”林蘇欲言又止，猶豫后妥協道：“回去再和你們說。”
眼下，她只想解惑。
林蘇深吸一口氣，終於看向傅晨暉，和上次不同的是這次他戴了一副眼鏡，眸底也是一片疏冷之色。
可能是林蘇的目光太熱切，正和人交談的傅晨暉有所察覺，抬眼四處搜尋，最後對上了她的視線。
林蘇呼吸一緊，當初的那種感覺再次出現。
不過下一秒，她就有些失落。
因為傅晨暉只是禮貌地回看她一眼，很快就移開了視線，像是無意中看到一個陌生人一般，鏡片后的眼神也毫無波動。
當然，他們本來就是陌生人。
可是對林蘇來說，傅晨暉又不止是陌生人。
那天的匆匆一面困擾了她半個月，即便理智告訴她應該是誤會。
“林小蘇，你沒事吧？”羅紅雪忽然輕輕拉了她一下，看着她的目光帶着關心。
李清柔和許靖亦然。
她們一直都在觀察這兩個人，自然沒有錯過他們的反應。
傅晨暉依舊雲淡風輕，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反觀林蘇卻是一臉茫然和失落，甚至隱隱還有幾分哀愁。
林蘇明白室友在擔憂自己，微笑說：“我沒事，就是有些事想問清楚。”
就算是誤會，她也想聽傅晨暉親口說，否則對不起她這半個月的糾結和惦記。
做好心理建樹，林蘇就朝傅晨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