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胡九爺要搞毛
在喬三元帶領下，關小虎和唐瑤踩着厚厚的地毯，經過一條迷宮似的長長甬道，也不知被帶到哪兒了？
唐瑤緊緊挽住關小虎的胳膊，咬着他的耳朵小聲問：“虎哥，你剛才故意激怒那個富二代的吧。”
“嗯，你待會介紹時，對那些富二代高冷點，鄙視不屑都可以，用不着微笑討好他們。”關小虎扭過頭說道，過道幽暗，沒注意嘴唇跟唐瑤的臉頰輕輕地觸了一下。
濕濕軟軟的，唐瑤身體跟過了電似的，半邊身子酥麻，幾乎站不穩了，靠在關小虎身上，心又洞洞跳。
關小虎被喬三元帶到一個七八百平方米的圓形大廳，沒被眼前大廳奢華富麗的裝飾震撼，目光落到那些排成圓環單獨的藏品鋼化玻櫃，鋼化玻櫃下面是厚達三厘米的不鏽鋼，上面銘刻有號碼，越到裏面號碼越小，像排列的八卦圖。
喬三元帶着幾分得意介紹：“關師叔，這兒一旦有警察來，按一下按鍵，所有的藏品櫃都會落到地下，被迅速地轉移走，藏友們可以從四面八方的通道離開……”
關小虎像沒有聽見喬三元說什麼，目光卻被正中央一件壓軸藏品牢牢黏住！
那件壓軸藏品竟然是元青花龍紋大罐！
而且關小虎瞅着眼熟！
要不是關小虎馬上去神樹空間看一眼，沒準以為這件元青花龍紋大罐就是他那件。
關小虎走過去仔細觀察，憑藉他的眼力，隔着玻璃觀看，跟自己的對比，表面紋理自然生動，就連海水侵蝕的幾處痕迹都特么一模一樣。
麻痹，跟他手裏的元青花龍紋大罐幾乎一樣！
關小虎驚呆了，是自己的智商讓人着急，還是胡九爺的膽子太大，竟然用真品元青花參照圖片做舊，然後堂而皇之擺在正中央讓人觀賞。
媽蛋，胡九爺要搞毛？
“關師叔，師父吩咐過，正中央那件只是擺在哪兒讓人欣賞，不會取出來的，讓人上手，過幾天正式拍賣時，才把你那件元青花拿出來，今天關師叔把元青花盤子碗取出來，先讓大家上手看看，搞個預熱，你放心，今天下午到會所地下大廳的藏友，沒帶藏品的，進門就要先刷一千萬。”喬三元小聲介紹道。
關小虎有點明白過來，胡九爺玩的是借匣賣珠，匣子是真的，但珠子就可能是假的。
管他呢，只要把元青花賣出去，哥收到錢就行，管他賣的是仿品還是真品，關小虎又不需要什麼名聲。
關小虎先取出兩個元青花盤子，一個盤子是青花纏枝牡丹紋大盤，另外一個是青花松竹梅紋花口盤，放到元青花龍紋大罐前邊，然後是一對青花荷塘鴛鴦紋碗放進右邊的鋼化不鏽鋼玻璃櫃。
“賣水果的，你這是元青花高仿吧，還敢拿出丟人現眼？”林昊走過來看了一陣，出口嘲諷道。
除了林昊帶來的女伴菲菲，還有戴着火鑽的黃毛包國文，身邊也有美女相伴。
關小虎沒吭聲，唐瑤直接翻了個衛生球眼白回去：“你懂什麼元青花，整天花天酒地，泡妞度日，上手就知道了，我們怕亮瞎你的鈦合金狗眼！”
“……”林昊對美女患有口笨舌拙症，對罵又太失身份，只好忍了。
關小虎剛取出一個元青花盤子，胡九爺就走過來了，拿着關小虎的元青花盤子上手仔細看了起來。
林昊被胡九爺擺了一道，戴着白手套的手摸了一下，撇了撇嘴：“這個元青花盤子器形保持得這麼完整，釉彩也漂亮，呵呵，難道不是件高仿？”
“高仿？”胡九爺嗤了一聲，“瓷器鑒定先看，胎，釉，瓷器造型……元青花發色濃重鮮麗呈青翠濃艷，濃厚處有黑色銹斑，俗稱‘黑疵’，濃處用手撫摸時青花釉面有凹凸不平之感，這是使用進口‘蘇泥勃青’料所特有的呈色效果，現在的高仿根本不會有這種原料，能模仿嗎？”
“其次是摸，真品經過海水，泥土等物質幾百年的腐蝕，摸起來有一種澀滯的感覺，而仿品則不然，釉面新而光亮，手摸釉面光滑，你們摸摸。”胡九爺將元青花盤子遞給林昊摸，然後給感興趣的藏家挨個摸，其中就有大正錦鯉會社的分社長岩川一郎。
林昊再次被打臉，在菲菲眼裏，他的智商都輸在起跑線上了，憋了口惡氣等會拍賣時出。
岩川一郎提出了質疑，“胡九爺，造假也能做出這樣的效果？”
“呵呵，岩川社長，打磨作舊的高仿，雖然器物表面沒有那種光滑明亮的感覺，但在器物表面會留下摩擦的痕迹。”胡九爺耐心地解釋道，“再次就是用鼻子嗅，經過作舊的高仿，有的能聞到刺鼻的酸味，有的則能嗅到腥臭味，那是在糞池中泡過，岩川社長，你認真聞聞，有什麼味道？”
岩川很認真地把這個盤子嗅了個遍，差點就要舔了，關小虎滿懷惡趣味地想，如果是真泡過糞池的高仿，岩川一郎不就是舔糞了嗎？
做出這樣噁心舉動的傢伙不止岩川一郎這一位，還有林昊，包國文。
等感興趣的藏友都親自鑒定過了，然後開始進入拍賣階段，入口處升起一個金絲楠木拍賣台，燈光照着，非常醒目，穿着西服打領結的拍賣師開始拍賣，
關小虎對那些古玩不感興趣，卻對一本清朝的手抄本針灸醫書感興趣，書名《九陽六陰針法》，但寫書的醫生沒有什麼名氣，姓易，而且沒有名人使用過的痕迹或是圖章，所以價格不高，起拍價一萬，幾個藏友加了三輪價就放棄了，畢竟他們不是醫生。
但關小虎現在有了內視能力，看書上標註的穴位及其對應治療的病症，覺得有些價值，不緊不慢地跟隨加價，最終五萬元買到手，一邊翻看，一邊揣摩起九陽六陰針法：所謂九陽為補，六陰為瀉……”
“呵呵，關君還是那……那麼豪爽啊，花了五……五大萬買了本破醫書，躲到一邊看半天，是不是就等着元青花賣了，賺幾個錢出去泡……泡妹子？”岩川一郎看着關小虎就不爽，想起那天他撅着屁股跪着趴着撈了一個多小時的錦鯉，才賣了五萬元的魚苗，一想就來氣。
大廳也沒座位，大家隨意站着，包國文也在附近，譏笑着補刀：“他也沒錢拍東西，指望着賣元青花發家致富，理解。”
胡九爺小聲道：“虎老弟，我看看。”
胡九爺傳承卸嶺門的道統，醫術精湛，喬三元受了傷，就是他用針灸治好了，翻了幾篇，跺腳後悔道：“這是明朝的國手名醫傳下來的針法，虎老弟，你撿到漏了。”
關小虎看了一眼岩川一郎跟包國文，故意道：“九爺，明朝的國手名醫跟清朝有毛的關係？”
“虎老弟不知道，清朝道光年間，皇帝不信針灸，便將宮中的太醫驅趕，有些明朝國手名醫的御醫後人就散落民間，姓易的，祖上一定是針灸名家楊繼洲，著有《針灸大成》等書，這套針法估計是家傳壓箱底的東西，讓那些名醫看見，拍個百把十萬輕輕鬆鬆。”胡九爺道，“虎老弟，你要是肯割愛，我立刻給你一百萬？”
尼瑪，瞧瞧人家這眼力，瞧瞧人家這撿漏的本事，岩川一郎的臉被胡九爺打臉打得臉皮都在發燙，只有包國文還保持着殭屍般的假笑，扯不動，笑不出。
“人比人氣死人，人家花一千萬買個高仿，還敗家砸了，哥花了五萬就買了價值百萬的醫書，為毛我有這麼好的運氣，還是人家的智商有硬傷？”關小虎故意嘆息道，心頭那個爽歪歪死魚的尾巴不擺了，接着又大方道：“九爺，你喜歡這本醫術的話，就用手機拍照，再回去慢慢謄寫。”
胡九爺高興得見牙不見眼，兩撇鬍鬚都顫抖着：“虎老弟，其實我哪兒還有不少醫書，你要是喜歡，也可以拿去看，不懂的地方你問我，不，我們交流。”
說話間，輪到拍賣師開始拍賣那對元青花荷塘鴛鴦紋碗。
岩川一郎覺得兩隻元青花碗都是一樣，沒什麼意思，舉手大聲問：“拍賣師，為什麼這對荷塘鴛鴦紋碗不分開拍賣？”
拍賣師早看過資料，知道他是日島人，大聲回答他的話：“可能我們的文化有差異，華夏有句話，鴛鴦成對，好事湊雙，而你們喜歡孤獨凄涼，現在開始起拍，底價六百萬，每次舉牌加價一百萬，也可以直接喊出超過一百萬的加價。”
岩川一郎剛想舉牌，忽然聽到林昊那粗嗓子吼道：“我出一千萬！”
我勒個去，有這麼競拍的嗎，岩川一郎咬了咬牙，看了看周圍，有的藏友舉牌舉到一半就嘆了口氣，放棄了。
砸錢誰能砸過富二代林昊？
岩川一郎猶豫着還是舉了一下牌。
“一千一百萬第一次，這位先生要加價嗎，討個吉彩，跟你的女友好事湊雙，鴛鴦成對，一千一百萬第二次！”
“一千六百萬！”林昊那粗嗓子無比霸氣地喊道，直接就特么加了五百萬，真是財大氣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