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相思成病

“小虎，你鎖在保險櫃裏的元青花也是這樣的破狗碗，那不是要賣幾百萬？”夏冰冰激動得聲音都在打顫。

啥叫破狗碗，關小虎撇了撇嘴，那叫古玩珍寶，還有，至於嗎，白富美夏冰冰同學，幾百萬就激動成那個樣子，要是撈艘沉船上來，你嘴巴不被笑歪？

關小虎鄙視道：“咳咳，那是品相完整的大件，根據最近十年的拍賣行情，自己去網上搜——”

關小虎又小心翼翼拿出一個品相完好得沒法說的元青花盤龍紋碗，比劃道：“柳阿姨，我在北灣拍出一個這樣的元青花碗，上面還有個小指頭大的豁口，賣了二百七十萬，我這趟來琴島，想拍把大件拍賣出去，好籌錢買島，發展樹高公司。”

柳芳臉上火辣辣的，關小虎家還有流傳下來的元青花，這家底死魚的尾巴不擺了，當初自己還說那樣勢利眼的話，有些愧疚道：“最近在琴島會展中心，有個國際航海博覽會暨船艇展覽會，吸引了不少國內外的富豪，私下也有古玩拍賣會。”

關小虎一聽那個高興，把他在北灣拍賣元青花和在琴島騙子拍賣公司的遭遇說了一遍，總結道：“柳阿姨，我覺得這個事還是得找古玩行的人，給一成傭金也值，但是不能讓夏叔叔知道。”

“小虎，你說得對，這事不能讓你夏叔叔知道，古玩行其實是一個灰色行業，很多古玩瓷器都明知道不能販賣，但為了錢財，還是會有不少人鋌而走險，我幫你私下悄悄聯繫一下，明天再答覆你，你有幾件啊？”

“現在先拿出來的大件的罐子有一個，兩個盤子，碗有四個，柳阿姨，我怕放多了出來，就不值錢了。”關小虎老神在在地說道。

這時候夏冰冰搜出了元青花的拍賣信息：“額滴神啊，元青花錦香亭圖罐於2005年在香江佳士得秋拍上以4998.96萬元成交，纏枝牡丹紋大罐於去年粵東中翰‘青花歲月’拍賣會上以5175萬元落槌……

柳芳差點沒站穩，關小虎這次帶來的元青花那值好幾千萬，他還說怕放出來多了，就壓低了價錢，嘖嘖，這家底厚得跟座山似的，要不是老夏是市長，還真壓不住他。

柳芳帶着夏冰冰走了，估計一路都會告誡夏冰冰矜持，關小虎直接進了神樹空間泡溫泉，隨身帶着一溫泉小島，想泡就泡，不知有多舒爽？

第二天，關小虎六點就起了床，在神樹空間練了一個小時的的拳，泡了個溫泉澡，然後隨便換上大學生常穿的t恤牛仔褲，在酒店吃了自助早餐，步行到了樹高百果坊的辦公室。

關小虎不是哪種有倆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傢伙，決心給學弟學妹們帶個好頭，先在借來的冷藏車在附近裝了一車樹高水果回來，然後準備送送貨收收錢，接觸一下顧客，了解樹高水果的售後情況。

關小虎覺得，創業嘛，凡事親力親為，可以鍛煉自己，了解公司的運作，有助自己管理。

樹高百果坊早上九點開門，唐瑤八點半就來到店上，一看關小虎正在給辦公室做清潔，小臉滿滿都是驚奇問：“關董，怎麼你還親自打掃衛生？”

“別這樣叫我，就叫虎哥吧，我用借來的車又拉了車樹高水果來，今天送貨的事交給我吧，反正下雨天打孩子，閑着也是閑着。”關小虎對清純學妹唐瑤道。

虎哥真低調，唐瑤吐了吐舌頭，很可愛地道：“關……虎哥，我們公司現在買了兩輛冷藏車，一輛是五噸裝東風箱式貨車，一輛是金杯鋁合金1.5噸冷藏車，都帶通風的，以後你不用去借。”

“哦，那你給我兩把鑰匙，以後我坐飛機過來，提前給你打電話，你們把車停在機場，我提了貨順便開回來。”關小虎想了想，又叮囑道：“我來的消息，一般情況下別告訴你冰冰姐。”

唐瑤促狹地眨了眨眼：“虎哥，我懂。”

“你懂個毛線！”關小虎沒好氣道：“你以為我昨晚跟鬼子進村似的悄悄地來，就跟你冰冰姐去酒店開房——咳咳，小腦袋瓜子想啥，虎哥是那樣的人嗎？”

“虎哥，你……你和冰冰姐還沒那個？”唐瑤好奇心能害死貓。

“一邊玩去，這麼八卦！”關小虎撇了撇嘴，又忍不住道：“你要保密，你冰冰姐想，我還不願意呢！”

“嘻嘻。”唐瑤鬆了口氣，眉開眼笑做事去了。

還沒到九點，店員提前十五分鐘都到齊了，打掃衛生，整理水果，關小虎以身作則，一點也沒身家幾千萬富豪的架子，跟學弟學妹們幹得很愉快，昨晚網上就下了幾十個訂單，外地的，本市的，關小虎跟另一個散打社團的學弟分頭送貨，他負責本市的。

關小虎先給琴島長樂路一家名叫仙鯉潭的高檔茶樓送貨，長樂路是古玩集散地，在全國都很有影響力，關小虎開着金杯冷藏車過去，一路都是古玩店，還有所謂擺地攤的包袱客，古錢，瓷器，舊書，木雕，琳琅滿目，淘貨的客人也不少。

關小虎把車開到古色古香的仙鯉潭茶樓前，讓他們來下貨，最後兩件貨就幫着提了上去。

茶樓內部是中式裝修，硬木圈椅，圍子羅漢床，花鳥錦墊，雍容明麗的刺繡桌祺，雕花屏風把陽光漏得細細碎碎，再配上紫砂茶具和旗袍美女的茶道，有一種時光倒流回到明清當王爺的趕腳。

幾個衣着頗有品味的年輕人正在小聲議論。

“喬哥，你把我們給胡九爺引薦一下吧，我那件玩意兒還得他掌眼，不然拍也拍不出個好價錢。”一個光頭年輕人央求道，他鼻大嘴闊，身材粗壯結實，膚色卻怪異地白，襯得翡翠耳釘綠得更加火辣，

關小虎的目光在喬哥身上停留了一下，年約三十，個子瘦高，長臉，下巴有點尖，眼眶略深，品質很好的襯衣長褲皮鞋，領子下兩粒扣子沒扣，肌肉結實，隱隱露出一塊綠白相雜的彩翡陰陽魚吊墜，在這塊彩翡陰陽魚映襯下，顯得清朗靈慧。

喬哥眉頭皺了皺，有些為難道：“幾位兄弟，我引薦可以，但我不保證師傅能見你們，他在鰲山結蘆修道，不喜歡外人打擾。”

另外幾個年輕人也跟着起鬨。

“喬哥，你就引薦一下吧，成不成是我們的事。”

“你不引薦，我們一點機會也木有。”

喬哥咬了咬牙，“為了兄弟，我拼着被師傅責罵，也給大家引薦。”

光頭耳釘年輕人扭過頭來，不經意發現關小虎在旁邊偷聽，看他身邊的幾件水果還有一身普通大學生打扮，張嘴呵斥道：“你一個送水果的，偷聽什麼，趕緊辦你的事。”

另一個黃毛年輕人陰陰地笑了起來，這人鷹勾鼻，眼窩比喬哥還深，戴着10克拉火鑽的手指着關小虎道：“林昊，這小子比你長得耐看，比你氣質好，我敢保證，你追那個全國十佳嫩模菲菲一定會跟他走！”

光頭林昊又打量了關小虎一眼，嘴一撇，不屑道：“就他，包國文你胡扯，一開着貨車送水果的，菲菲會看上他？”

黃毛包國文故意道：“我聽菲菲說，她喜歡樹高山竹的關小虎，都相思成病了，每天吃樹高水果度日，我看這哥們就是關小虎，不信，我打個電話給菲菲，叫她過來看看。”

林昊越看越覺得關小虎不順眼，站了起來，想欺負一下關小虎，上前推了他一掌，但是沒推動，偏着頭問：“呵呵，樁子穩啊，練過？”

這些大少都是關小虎要宰的肥豬，犯不着動手，所以沒理睬他，對喬哥淡淡一笑，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剛才無意聽了一耳朵，我這就跟茶樓結賬走人。”

“我特么問你話呢？”林昊感覺丟了面子，尤其還是一送水果的，提高了嗓門。

關小虎轉身過去，沒理睬瘋狗一樣亂咬人的林昊，繼續跟茶樓經理結賬。

林昊自覺練過幾天拳腳，肩膀一沉，一腳對着關小虎後面就要踹過去。

喬哥一把將他拉住，“這是我師傅的茶樓，打壞了東西不好。”

其實關小虎含胸拔背，沉肩垂肘，雙腳一前一後，全身放鬆，就像一張拉得滿滿的弓上了弦的箭，正等着林昊那一腳，喬哥也是個練家子高手，看出點端倪，趕緊拉住林昊。

光頭林昊罵罵咧咧跟着喬哥出了茶樓，黃毛包國文還在給菲菲打電話，他剛剛偷拍了關小虎一張照片，發了過去，“菲菲，哥哥看你相思成病，心疼得——你看看這哥們是不是關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