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誰人不苦
“只是，那個人是我。”
“無論是上北城還是濼蒂城的皇后，沒有了這個別人加持的稱呼，我還有別的榮耀所在，就算是失去了，也不過是證明了。一個別人能夠隨時拿走的空殼而已，有什麼遺憾的呢。”
“你是說，若是你知道這是一個局，你也不會去救薄影夜。”上北無端的語氣之中帶着不相信更多的是質問。
“我為什麼要去救他。”莫心反問道，那語氣就像是問着一個所有的人都已經是知道的結局一般，帶着可笑和荒唐、
“因為他能給你一切。”
“別人能夠給我的東西，我，都不稀罕。”莫心嘴角一勾。“上北無端，用我作為薄影夜的誘餌這條大魚，你就不怕吊起來什麼怪物嗎。”莫心眼角一絲的冷意。
“明日的冊封大典，你若是有半點的不老實，我就會將明日變成你的忌日。”上北無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個額女人。
這個女人的每一句話都讓人脊背發寒。
“那麼，就在那之前，我完成你的忌日好了。哈哈哈哈哈。”
“你。”上北無端看着莫心那發狂的臉，莫名的一國皇帝在自己的國家看着一個身單影之的臉，竟是會產生了恐懼之感。
“皇上，不好了，城中，城中的人都開始發狂的四處撕咬。”忽然侍衛來報，滿臉的驚恐，身上還帶着血跡。
像是在野獸堆之中死裏逃生一般的生靈一般。
“怎麼回事。”
“回皇上，御膳房的宮女不知道是吃了什麼東西，眼睛裏發出綠光，見人就咬，就連那脖子裏都不斷的發出吼叫聲，好像是，好像是身體裏面住着一隻野獸一般。皇上，整個皇宮都已經淪陷了，你還是趕緊逃吧。呃，呃，啊，”那侍衛說著說著，自己也開始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自己的身體裏面的額野獸正在不斷的往外掙扎一般。
“噌。”上北無端拔出寶劍，一劍就刺向了那侍衛。
血濺當場。
“走。”上北無端伸手就拉起了斗篷之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莫心，從密道之中離開。
“上北無端，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或者離開嗎。”逃跑的半路上。上北無端的心中不斷的出現莫心的淡淡的詢問的語氣，似乎說的是，在這個所有的混亂之中，所有的人都無法保證的安穩之中，只有她是可以獨善其身。
安安穩穩，簡簡單單，莫心想要的東西，一直都是把握在自己的手心之中，從來就沒有旁落過。
“事已至此。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他。呵呵。”密道關上之後。從帷帳之後走出來了另外的額一個黑色的斗篷，那微微的隆起的肚子正是莫心。
莫心拉下斗篷，冷眼看着這上北城之中已經混亂的一切。身後是一身月光灑下的溟倦。
我對你的喜歡，從來都不會掛在嘴邊，我喜歡你，就要保護你，傾盡一切都要護你周全。
對於莫心，僅僅是喜歡，就已經是傾盡我所有的感情。
誰人敢說這溟靈國的皇帝是沒有心肝的呢。
“殺！！”上北城之中不僅僅是瘟疫四起，就連那用凈淑換來的安寧也是被城外的突然八方而來的敵軍輕易地擊敗。
刀光劍影之中。那上北城所有的百姓無辜死者為數眾多。
“莫心，我來帶你回家、”薄影夜首當其衝，站在莫心的面前，一劍斬斷了莫心手腕上的鐵鏈。
“薄影夜，帶我走，是會毀了你的來之不易的整個濼蒂城的，你看，上北城就是活生生的栗子。”莫心眼神清明的看着薄影夜，似乎並沒有被眼前的此事感到任何的高興之感。
“無論如何，你都是我薄影夜一個人的妻。”薄影夜臉上的血痕更是給這句原本帶着些許的溫柔之意的話添上了一些的決絕之感。“噗。”一口血污噴出、
另一隻手已經將莫心抱在手中。
舉着手中的沾滿了鮮血的寶劍。城隍殿之前，低沉的聲音如同是鬼魅一般給整個皇城的人帶來了死亡的絕望。“一個不留。”
“啊、”密道之中。上北無端忽然感覺肩膀上一陣的撕咬。
“哐。”一掌甩在那身後的黑色的斗篷之上。
“我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上北無端眼中帶着怒意。伸手封住了自己身上的穴道，將剛剛被那莫心咬着的傷口兩根手指輕易的就揭開了一層厚厚的皮肉。
“吼吼吼~~~”斗篷之下是野獸的低吼聲、
“莫心！！”上北無端滿目的不敢相信，還是從那黑色的斗篷之下看到了一面不屬於莫心的猙獰的面孔。
那張臉上寫着。“救我？你也配。”
“吼吼吼。吼吼吼、”忽然從四面八方都已經是傳來了不斷的屬於野獸的嘶吼聲。
頭頂上是忽明忽暗的瑩綠色的燈光閃爍，還有一聲一聲的野獸的飢餓的嘶吼聲，以及是那笨重的東西在石壁上移動發出來的一陣陣的摩擦的聲音。
“啊。”上北無端在生命的最後一刻經歷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和無法排解的恐懼，那種被一直匍匐於自己腳下的下人們一口一口撕咬掉身上的每一寸的肌膚的感覺一定是終生難忘，那種痛楚會緊緊地跟隨到了他的下半輩子之中。
“轟隆、”剛剛出了那上北城之中，上北城就悉數倒塌之下。莫心被薄影夜包在一個斗篷之中。
將莫心帶到了那安全的地點，像是一層一層的剝開一個稀世珍寶一般的輕柔的動作，儘管那濃濃的血腥味是會淡化掉這份感覺。
莫心的臉上帶着微笑，那種微笑一如一開始兩人見面的那種的無奈和清苦。明明是甜甜的微笑，卻是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的美感。為什麼會然人感覺及其的壓抑呢。
“薄影夜。能不能放我走。”那張微笑的臉一張嘴就是要逃跑。
已經到達了嘴邊的海誓山盟都幻化成了一個字。“不。”薄影夜渾身的力氣都化為了這一個字之中的怨念。
“就算是囚禁，我也要將你留在我的身邊，莫心，你是要有如此的覺悟的。”
“你留不住我。”莫心嘴角輕輕的勾起。“攛掇皇位的人是我的姐夫，景舒，那個孩子有艾家的骨血，艾家的人一個也是逃不掉。將瘟疫的種子帶到了濼蒂城的人是為我而去的，溟倦將那毒物撒向了整個濼蒂城的人。這些，你該是如何的響整個的濼蒂城的百姓解釋。他們會接受如此的一個皇后嗎，他們，會接受擁有一個如此的皇后的皇上嗎，他們，會接受我生下的孩子嗎。”莫心一連串的問題都沒有絲毫的動搖薄影夜眼中的決絕。
“我是萬人之上，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我會給你一個清清白白的身份。”
“清清白白，這世間，真的會有清清白白的人嗎。”莫心苦笑着反問道。
“有，就算是沒有，我也能夠給你一個。”
“皇上，城北有一支軍隊正在向著此處靠近，那是上北暗軍。皇上那些人都是濼蒂城的旗幟，裏面，的首領就是薄湛辰，是十二皇子。”宮徹不知道是喜是憂，喜的是，那許久未見的十二皇子終於是露面了，憂的是，他似乎是來找死的。
“薄影夜、”莫心伸出手帶着惋惜和無奈的輕輕的撫着薄影夜的臉，你上面有着莫心最為討厭的鬍渣。“我曾經是那麼那麼的喜歡你，喜歡到了，我願意傾盡一切將你留在身邊，喜歡到了，我願意以任何的身份留在你的身邊。只是，那偌大的紫禁城如何能夠囚禁一隻背負着血海深仇怨靈。就像這上北城一般，濼蒂城的覆滅也會只是一日的功夫。”
“莫心，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將十二皇子殺無赦。”薄影夜不忘透着冰冷的向著士兵下達殺戮的命令。
頓時，外面又是短兵相接。
“何必呢。”莫心實在是難以理解這些男人之間的殺戮。就算是手段上贏了，這天下不會只是表面上的勝者的。一個人的天下嚴重的失衡啊。
“我要為你為了我們的孩子一個光明的未來。你說的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我要你留在我的身邊，就會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你暫且在這裏好好地休息，容我處理完那些垃圾，就來接你。看好她。”薄影夜向著那宮徹留下一句話，深深的看了一眼莫心就投身於那場殺戮之中。
一個宮徹，怎麼可能看得住莫心呢。
“宮徹。”莫心輕柔的叫着。
“皇後娘娘，微臣奉命看着皇後娘娘，並沒有放皇後娘娘走的權利，還請皇後娘娘不要為難我。”宮徹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半是為難，半是無奈。
“你也是希望我幸福的活着嗎。”莫心言語裏帶着笑意，似乎是一種認定了的幸福。
“皇後娘娘知心仁厚，所有的人都是希望你能好好的幸福的誕下皇子的。”宮徹這句話是真心的。
“你有沒有想念你的妹妹。”
“黎兒。我已經派人去接她了，將她接到我的父母那邊。她們都是安全的。”
“呵呵呵，安全，你自以為的安全，到最後會毀了你的所有的而一切的。”莫心輕聲的笑着。
“什麼意思。”
“宮黎兒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宮黎兒了。這一點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以為這個你看着長大的半路長大的宮黎兒，在離開你的這些日子受傷的僅僅是只有臉嗎，我告訴你，她的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就是我做的。”莫心的語氣就像是再說今日的天氣還不亮，自己看不到太陽一樣的無理取鬧的失落。
“皇後娘娘，你是不會這麼做的。”宮徹一直都是覺得莫心只是想要逃走才會說出這些話。
“會地。她也會的。呵呵。宮黎兒，變壞的比我想像的更徹底，我都沒有想過會主動的對於自己的養育之恩的父母下此狠手。宮徹，親手將屠你滿門的兇手養大，送回了你的父母的身邊的感覺你會自己親身的體會到的。”莫心滿是悲哀的看着宮徹。
“宮副將。”“啪嘰。”一個侍衛踉蹌的跪在宮徹的面前。臉上還在淌着鮮血，很明顯是被人所為。
“宮家怎麼了、”宮徹忽然就心中開始慌了起來。莫心說的話不過是片刻之遠。那宮家的護衛就是一身的傷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宮副將。宮家沒有守住。敗了！”
“敗了。濼蒂城中怎麼會發生如此的事情。”宮府的首位都是皇城守衛，是什麼人呢會有如此的手段，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守衛係數殺盡。“你是在框我。”宮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
“是小姐。小姐將所有的侍衛召集到了一起，不只是用了什麼手段，那侍衛開始在宮府之中大肆屠殺。最後，互相廝殺一片，我當時當值去的晚了一些，還是被他們捉住，受了重傷逃了出來。”侍衛說著已經氣息開始減弱。
宮徹不得不相信這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宮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頭，想要從那裏面給自己一個答案。
“宮徹，生命是脆弱的，可是即便是如此的脆弱的生命的消逝也會給人以劇烈的衝擊、宮黎兒在上北無端的身邊這麼久，她早就已經不是宮黎兒了，是你一直止步不前，才害了整個的宮家。要是錯了，那就是錯在你沒有能夠提前找到她。都是你的錯。”
“啊。”“噌。”宮徹一把拎起大刀向著莫心砍過去。
“噔噔噔。”莫心的頭髮上幾根掉落。一根那唯一的簪子而被砍斷。
滿頭的髮絲落了一地。凄涼又是惹人憐。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要殺了你，結束這一切。”宮徹舉起劍就要向著莫心砍過去。
“看吧。”莫心眼含微笑的看着宮徹的身後的薄影夜。“這就是你一直最相信的人。”歸宿一般的閉上眼睛。
“你，你。”宮徹手舉到了頭頂，就已經很是費力，渾身的力氣就像是定住了一般。就算是明白莫心做了手腳也是不能言語半分。
“嘩啦。”薄影夜寶劍從頭而下，從此再無這一悲哀的生命存活於世。
他，太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