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集:處置

第二十集:處置

這幾天因為忙活溫情的事情,手上的案子積累了不少,乾脆一股腦的打了六個電話,將客戶全部叫了過來。

六個人中有五個是問前程的,最後一個是一個年輕人,很顯然年輕人已經病入膏肓。年輕人的爺爺帶着崔后卿來到病房,他一眼便看見病床前坐着一個女魅,但年輕人和老人並看不見。崔后卿一下就明白了,這個年輕人之所以癌症晚期一直五年不走的原因。

原來這個女魅是年輕人生前的女友,六年前車禍而死,但她深愛着年輕人,所以一直在她身邊不走,直到年輕人生了重病彌留之際,女魅還不停的吸收別人的生氣注入年輕人身體裏,用以來支撐他。

崔后卿將年輕人一直不死的原因告訴他,年輕人拿出她的照片深情的說道:“願下輩子我還能遇見你!”最後溘然長逝。崔后卿將女魅領走把她送到地府的入口,看着她一步一回頭。

看着女魅的樣子,崔后卿忽然想起了八百多年前,趙靈兒走的情形,可是無論怎麼想都想不起來,她臨死前的情形。他乾脆一甩頭,趕緊向著來路回去了。目前最主要的是和趙小妹梳理梳理他們之間的關係。

下了的士,遠遠的景泰公寓人聲鼎沸,從大樓外面到走廊樓梯里擠得密不透風,甚至裏面還有好多狗仔和記者。

“京師電視台報道,十一月二十九日監控幽靈事件,我們持續為您報道。“公寓外面正對着樓道,記者對着攝影機念着手稿。崔后卿一聽知道這件事與自己有關係,連忙經過記者旁邊的時候用手遮住了臉。

記者一轉身,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了臉面。記者像餓虎撲食一樣攔住崔后卿:“這位真像我們監控里的幽靈,啊,正是他,我記得他的樣子。”

“請問您叫什麼名字?”記者趕緊拋出問題。

“哦,崔后卿,是你!”這時有居民認識的大叫一聲。

“哦,您是崔后卿崔先生,請問您是怎麼樣瞬移的呢?”

“對不起,我要回家了。”崔后卿皺了一下眉頭,推開人群。

這時人群沸騰一下,前面的人讓開了一條道路,仍然簇擁着他緩緩向上走去。一路上記者和攝影朋友接力賽似的拋出了幾十個問題,崔后卿都沒有回答報以微笑。

好不容易來到404門前,崔后卿趕緊打開門一下閃了進去。門前記者為了緩和氣氛,開玩笑道:“看我們的崔先生的瞬移進門,就知道他是個幽靈。”

崔后卿靠在門后,聽着門外嘈雜的聲音,等聽到記者的那句玩笑話,才輕鬆地鬆了一口氣。

門外的喧鬧直到傍晚時分才漸漸平靜,也不知過了多久,崔后卿豁然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大口喘氣,雙手微微顫抖。適才昏睡過去時,他腦中儘是鮮血濤濤,兇惡鬼臉,端是噩夢連連。

待他定下神來,向四周看去,這是他自己的家裏,裏面陳設一切如舊,兩張木床,一張桌子,上面圍着茶壺,蓋着幾隻茶碗,地上圍着桌子隨意擺着幾張凳子,簡樸而又安靜。

在那桌子正上方牆壁上,掛着一張畫像,上面畫著一位仙人,持劍捏訣與人鬥法,畫像下面放着一個泥做的香爐,爐中插着三炷香,香已經燒了大半,上面冒着裊裊青煙。無恨知道,那畫像畫著的是自己,村民都把他們當做仙人,供奉在家,希望能保佑家人平安。所以在他家的牆壁上也掛着一張一摸一樣的畫像。這張畫像是趙靈兒回憶后卿大戰的情景畫的,這八百年來他一直保存,直到現在紙張都有些泛黃,他還不捨得丟棄。

崔后卿靜靜地看着這張畫像,直到傍晚時分,忽然感覺心中一陣刺痛,略一沉吟,忽然想到了什麼,立馬身影一閃,消失在門后。等他再次出現,略一定神,發現身在邙山懸崖之上,只見此刻就像八百多年以前,溫晴一腳不慎,懸空在懸崖之上,就要跌落下去。或許回到了過去他心想,他輕輕閉眼,一切都靜止不動。他伸手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在一起。

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呼吸變得急促,溫晴的一雙眼眸泛起水汽,粉嫩的俏臉紅撲撲的,崔后卿才恍然回眸,意識清醒過來。

“我見他們太煩,所以我上後山清靜清靜。”這是溫晴的解釋。

天意弄人,一場雨姍姍來遲,崔后卿拉着溫晴來到懸崖邊的草廟之中,抄起角落的雨傘,一大半撐在溫晴頭上,深一腳淺一腳的下山而去。

邙山山道上,崔后卿頂風冒雨連夜下山,彷彿有什麼急事一般,眼見就要到了山下,他的腳步慢了下來。就在這時,忽然感覺光線暗了一分。崔后卿抬頭看去,一把傘在他頭頂撐了起來,他回頭看去,一張笑臉如三春的鮮花,傲然綻放,一時看得呆了。“傻子,下山啦!”她微嗔道。崔后卿報以微笑,繼續趕路。他不明白,為什麼分別了她卻還要陪她走一走山路,但他不想問,有些事不明白反而要比明白好得多。就這樣,一個溫柔多情,一個裝傻充愣!

走了一會,崔后卿餘光看到溫晴肩膀漏在外面,已經被雨水打濕。他推開那把雨傘,道:“都已經濕了,還撐着幹嘛,顧好你自己就好了。”說著微笑一下表示感謝!但她仍舊把傘讓了過來,道:“我有修為不怕濕冷,你沒什麼修為,應該怕生病的!”

崔后卿本就是孤僻的性格,本來想讓她離去,可她藉著遮雨卻裝作不知道,也不知她會跟到什麼時候。

天公不作美啊!崔后卿長嘆一聲,這鬼天氣自他離開之時便是一陣雨,一陣風,沒有消停的時候。此時,溫晴還跟在他的身後,一直低着頭,話也少了許多,不似在青龍寺的時候放得開。

忽然,身後腳步聲消失,崔后卿疑惑的轉過頭來。溫晴停在那裏,臉上有些痛苦,須臾,她抬起頭來,似有什麼話要說,可是張了張嘴,卻換成了另一句話。溫晴舉起雨傘,道:“崔后卿,我要走了,把傘還你!”

崔后卿沒有說話,伸手把劍接了過來,然後一轉身繼續向南走去。

那一抹粉紅,在風雨中越縮越小,越來越淡。她仍舊站在那裏,見他轉頭看來,揮了揮手。然後,那一抹身影也淹沒在霧氣中,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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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太古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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