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
我已經記不清這一夜我和趙錦秋到底有過怎樣的瘋狂了,我只知道每當我看着眼前趙錦秋嬌俏的面容,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就如同用64倍快進看DVD一樣,無數畫面閃過,你卻根本看不清畫面的內容,只有兩張臉是反覆出現的,一張是肖婉的臉,另一張,則是小師妹柳笛的。肖婉是我的初戀女友、也是到當時為止,唯一交過的一個女友。
當瘋狂結束之後,我卻毫無睡意,看着身旁渾身汗濕、沉沉睡去的趙錦秋,我心中並沒有任何的高興與得意,相反,有的只是愧疚、是罪惡感。當時我以為是因為我用了一種近乎要挾的手段,欺負了這個剛剛走出大學校門的聰明女孩,我高傲的自尊心不能接受,所以才會有這樣一種感覺。但後來我逐漸想明白了,其實我的愧疚、我的罪惡感,並不是對趙錦秋的,也不是對我自己的,而是對肖婉和柳笛的,因為在這一夜,至少我的身體背叛了她們。
一時之間我心裏很亂,於是就順手拿起了床頭柜上的煙,抽出一根正要點上,目光瞥到躺在我身旁的趙錦秋,我又輕輕的搖了搖頭,悄悄從床上爬起來,跑到衛生間裏去抽。
再次回到卧室的時候,只見床上的趙錦秋不知什麼時候把被子踢開了,只有一個角蓋在肚子上,我又認真的幫她把被子拉了蓋好。
……
第二天早上一到公司,我第一件事就是跑去找柳笛,邀請她晚上到我家吃晚飯,我親自下廚。做菜算是我這幾年以來一個小小的業餘愛好。
我這個人興趣愛好並不廣泛,只是從小喜歡畫畫,從某種程度上講,我從小就是一個繪畫方面的天才,在這方面有着極高的天賦,當然了,小時候自然不會懂天才、天賦這些概念,我那文化水平並不高的父母自然也不懂,這個問題是在我長大之後,回想小時候的事情才意識到的。具體體現在:諸如“畫馬三塊瓦、畫鳥兩個蛋”這些技法,我在大約五六歲的時候、沒有人傳授的情況下,竟然就自己摸索出來了,只不過沒能總結出這樣的口訣罷了。
我現在都不時的會想,要是當時我的父母發現了我的這個天賦、而且有條件好好培養一下的話,我不一定會考上燕大,但一定會成為一個大師級別的畫家的!上了初中以後,因為自己學着畫國畫,而國畫向來就是“書畫本來同”的,所以又開始學書法,學的是趙體,於是,時至今日,書畫就成了我的一項特長。
最近這兩年我又迷上了做菜,而且還小有成就。聖人云:君子遠庖廚。我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迷上這項“賤業”,也許是因為其中無窮無盡的搭配變化和金融投資有某些共通之處吧。同樣的一種主材,配上不同的配料、運用不同的操作做法,就能變幻出很多種風格、口味各異的菜品來。
去年有一次我請我們團隊的所有人到家裏吃飯,我在農貿市場買了水豆腐、凍豆腐、臭豆腐、豆腐腦、豆腐乾、內酯豆腐等各種豆腐共計十二斤,以及諸多配料,為他們獻上了一桌“豆腐全席”,一共十六個菜,本以為會贏得同聲稱讚,卻沒想到被他們嘲笑了有小半年,說我摳門。
今晚請小師妹來吃晚飯,我當然不會再弄個什麼“豆腐全席”、“土豆全席”之類的出來,不過我還是做了不少菜,明明知道只有兩個人,卻鬼使神差的弄出了六個菜一個湯。
當我端着最後一道菜水煮肉片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小師妹已經把飯廳佈置好了。大燈關了,開着飯廳牆上的一盞橘黃色壁燈,長方形的飯桌兩邊各放着一把椅子,其他的椅子都已撤到牆邊去。桌上是熱騰騰的飯菜,在兩個座位前,已經倒了滿滿的兩杯酒水,她面前那杯金黃色的,自然是她的橙汁,而另一個空座位之前那一杯晶瑩剔透的,則肯定是我的最愛——衡水老白乾古法八年。
我將手中的水煮肉片放在桌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頭聞了聞杯中的酒香,哈哈一笑:“還是小師妹你最懂我。”
“呵呵,是啊,我最懂你,懂你是個酒鬼!”她笑道:“可先說好了啊,只准喝這一杯,不準多喝!”
我心裏暖暖的,知道她是關心我,嘴上卻說:“這區區一杯不過四兩而已,能頂什麼事,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三四杯也不在話下。”
她瞅了我一眼,開玩笑說:“這孤男寡女的,萬一你喝多了酒後亂性,本姑娘一個大美女,可就危險了!呵呵……別廢話了,趕快動手吧!”
和小師妹坐在一起吃着飯,我覺得心裏暖暖的,很安心、很輕鬆,與昨天晚上和趙錦秋一起吃的那頓飯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