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7章
2011年9月21日,星期三,上海。
上午九點鐘多,我和我們公司投行委員會礦業組的胡主任,以及我們公司資本市場部的幾位同事,陪着張林和董兆林一起來到了國家證券網總部大樓,今天上午九點半,我們將在這裏進行鳴鳳煤礦股票發行的網上路演。
原本我以為蘭滬的那篇文章放出去之後,就算市場本身沒太大反應,榮建東和黃元達也會想方設法的弄出一些動靜來,沒想到那篇文章13號發出去之後,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波瀾都沒起,居然風平浪靜的就過來了。
從13號到16號的四天時間裏,高建華帶着小衛子、錦秋,陪着張林馬不停蹄的北京、上海、深圳、成都轉了一圈,搞了四場網下路演活動,市場的反應似乎還不錯,每場活動都有上百家符合條件的機構或者個人投資者出席參加,最終我們確定出一個初步的發行價區間,2.62元到2.98元之間。
今天是網上路演,今天路演完了,明天就是網下申購,緊接着後天網上申購,在申購的數額確定、以及資金到位之後,我們就可以根據網下申購的報價情況確定出最終發行價,然後我們就開始分配網下發行份額,上交所搖號確定網上中籤號。之後是公佈中籤號、公告發行結果、解凍未中籤的申購資金,發行過程基本上就算是結束了。最後就是我們和交易所之間走走文書,確定一下股票上市的時間,這個走文書的過程一般一到兩個星期。
我們一群人乘坐一輛中巴車到了大樓門口下車的時候,證券網的迎賓人員已經在大門口等候着我們了。我們跟着迎賓工作人員徑直到了大樓二樓的一個所謂的演播大廳,一會兒的路演就在這裏進行。過程非常簡單,有一個主持人,會從投資者通過網絡傳進來的問題中挑選一些比較有代表性的出來提問,我們這一群人中的某一個要做出相應解答,整個過程會通過視頻和文字兩種形式在網上同步直播,預計時間一個小時。
進到大廳,只見主持人、直播員、設備員等七八個工作人員都已經在裏邊等着我們了,張林等其他人依次落座,董兆林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摞紅包,挨個的發給了大廳里的所有工作人員,人手一個。
我等董兆林發完紅包之後,又將那位三十多歲的女主持人叫到一旁,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她,笑道:“我是這個項目的保薦代表人之一常阡,有勞了。”
她收了我們的紅包,在挑選問題的時候自然會慎重一點,先把那些帶刺的、找渣的、刁鑽的問題過濾掉。我給她的這張紙上則是幾個我們希望她提出來的問題,到時候她可以穿插在投資者們的問題當中,當作是投資者的問題向我們提出,我們給予解答。
她打開紙張掃了一眼,點點頭笑道:“常總不用客氣,我知道了。”
我們稍作了一下準備,到了九點半,路演活動就準時開始了,主持人從電腦上“隨機”抽一個問題念出來,我們當中相應的人會做出答覆。絕大多數問題都是關於公司經營管理、發展前景等一類的常規問題,我們事先都做過準備,此類問題都由張林來答覆,只有極個別事關資本運作方面、專業性較強的問題才由我或者資本市場部的同事出面作答。
一個小時的時間眼看就要過去了,在張林回答完一個問題之後,那主持人帶着職業性的微笑說道:“張總,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咱們再提最後一個問題吧,這個問題也是有很多投資者關心的。據部分娛樂媒體報道,您的獨子於今年1月29號完婚,當天婚禮上出現了多位內地及港台娛樂明星,並且還展示了大量作為彩禮的珠寶首飾,據有關人士估算,當日婚禮花銷應在兩千萬元以上,請您證實此事。如果是真的,您覺得這樣的行為,是一位優秀企業家應該有的行為嗎?”
聽到這問題,我在心中暗自笑了一下,這就是我剛才給她的紙條上的問題之一,答案我們自然也早就和張林仔細的推敲琢磨過了。
張林木訥的笑了笑,說道:“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一輩子就結這一回婚,我當然要盡量給他最好的,我想天下所有父母都是和我一樣的心思,我沒別的,就是有點錢。只是他當時極力反對,所以我們才盡量從簡,否則還可以辦得更好,我開始給婚慶公司的預算是一個億,但最終只花了兩千三百多萬。”
張林說到這裏,端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放下水瓶,抹了抹嘴,又說道:“其實我們不缺錢,這次公司的募資項目,我們靠自己的自有資金也完全能夠啟動,之所以要上市募集資金,最主要的原因是為了通過上市,倒逼公司建立起一套規範的現代化管理模式來,這樣有利於公司的長遠發展。”
十點半做完網上路演,出了大樓,我們又一群人上了中巴車返回下榻的酒店。我們就住在斜對面的希爾頓酒店,幾分鐘就到了。
我回到房間,敲了敲門,蘭滬在裏面,所以我早上出去的時候沒拿走房卡。她自從12號到了北京之後,就一直沒返回雲南,一直在酒店裏呆到前天,中間我過去陪了她兩次,前天下午我出發來上海,她也就跟着來了,對單位聲稱自己到上海來參加一場採訪活動,反正有我們公司在背後幫她,她要弄點新聞發回去交差了事是很簡單的。昨天晚上在酒店大堂碰上,張林還給了她一個一萬塊錢的紅包,以感謝她在上次輿論壓力測試中的幫助。
我敲了兩下門,就站在門口等着,過了好一會兒,門才被輕輕的拉開了一半,蘭滬躲在門背後,露出半張睡眼惺忪的臉來。我側身擠進門去,只見她還光着身子,顯然是被我從被窩裏叫起來的。我笑道:“蘭蘭,你會不會懶死啊,都十一點了,還沒起床。”
“你昨晚把人家折騰到大半夜,還好意思說。”說著打了個哈欠,又說道:“你別吵吵我啊,我還要睡一會兒。”說著就又折返身向房間裏走了進去。
看着她輕輕扭動的腰臀,我頓時興緻盎然起來,一把就從身後將她抱了起來,哈哈笑道:“好啊,我陪你一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