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決定結盟

牧雲一說完這番話，兩人便不由得相視一笑，之前的所有不愉快彷彿都一筆購銷了，頗有些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啊，對了。“君染突然想起正事來，他專門等着牧雲出來可還有着更加重要的原因。

“我阿爹方才在晚宴上說的那番話，你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嗎？“君染一想到這個，便迫不及待地問道，他實在是太好奇了，希望牧雲能替他解解惑。

一提到這個，牧雲的表情也立刻耷拉下來，她身上彷彿又感受到了小叔叔之前意味深長地打量着她的感覺，讓她甚至覺得有些窒息起來。

“別說了，我才是真正的覺得莫名其妙呢。“牧雲有些氣餒地說道：”我剛才好像一個活靶子，他們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彷彿唇槍舌劍似的把我給生生刺穿了。“

君染聽見牧雲這麼說，便也清楚她也沒有任何線索，也有些失望地說道：“沒想到連你也不知道。“

“我覺得你的阿爹對我有種莫名的敵意，對我父王就是明晃晃地敵意，你的阿爹特意在我的面前提起我的母后，我想這一切應該也我的母後有關係。

可是你也知道，我的母后因為生我而難產而死，我的父王在今天之前甚至都沒有在我的面前提起過你的阿爹，所以到底是為什麼，我完全是一竅不通。“

牧雲無奈地說道，她的兩隻手想着左右攤開，擺了擺手，十分地無可奈何。

“我猜想也是和先妖後有關係，可是我也沒有聽到我的爹娘曾經在我的面前提起過先妖后……“君染扶着下巴，沉聲說道。

“今天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十分的怪異，我在此之前從未知道我有一個小叔叔，不止我的父王，連太後娘娘也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過，甚至連在一些家族的祭祀場合也從沒有提起過他，簡直就像他這幾年來都人間蒸發了似的。“

接着牧雲看着君染繼續說道：“這個現象特別的反常，你知道是為什麼嗎？這麼多年來你的阿爹都不曾進過宮來的原因他有沒有向你提起呢？“

“……“君染聽見牧雲這樣問道，似乎是被她這番話戳中了什麼痛點，讓他不由得把頭低了下來。他沉默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整理着情緒，然後才開口說道：

“我……大概能知道一半的原因吧。”君染喃喃說道：“其實，我也是大概半年前，才第一次見到我的阿爹。”

“什麼？！”聞言牧雲不禁大驚失色，這是她萬萬沒想過的答案，她想不出會有怎樣的原因，一個父親能忍心丟下他的孩子這麼多年，不聞不問。

“是的。你沒有聽錯，我長這麼大，從第一次見到阿爹到現在甚至連半年都不到。”君染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道，這件事也是他第一次向第二個人傾訴。

“從我出生起我就沒有任何關於我阿爹的印象，後來我長大了一些，看見別的小孩都有阿爹，這才去問我的娘親，我的阿爹去哪兒了。

我的娘親告訴我說，我的阿爹是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所以才不得不丟下剛剛出生的我，只要他大功告成便會回家的。

我的娘親並沒有說我的阿爹到底是去做什麼了，而且不管我怎麼問也不肯告訴我。

後來我便也不再問了，隨着時間的流逝，我的阿爹始終沒有出現過，所以我覺得我的娘親當年也不過是欺騙我罷了，我的阿爹其實應該早就去世了，她怕我傷心才不告訴我真相的。

可是半年前的一天，我的阿爹居然真的回來了。那天早上我還在睡夢中便被侍女搖醒，說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我的娘親叫我馬上到前廳去。

一到前廳我就一眼認出了我的阿爹，因為在他的眉眼和我十分相似，所以我能夠確認他就是我的阿爹。“

“原來如此。“牧雲聽完君染的敘說，若有所思的說道：”難怪這麼多年來小叔叔都從來沒有進宮過，甚至連家都沒有回過。那你的阿爹可否告訴過你原因。“

“沒有。“君染幾乎是立刻搖了搖頭。”阿爹對我很是嚴厲，平時除了指點我修鍊靈力之外，幾乎不會和我多說一句話，所以我很是怕他，若他不親自告訴我，我想我是不敢問他這些問題的。“

牧雲聽罷，心中不禁有些可憐君染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父王，幾乎可以說是溺愛着她了。和君染的阿爹簡直是天壤之別。

“但是我曾經問過我的娘親。“君染想了一會兒接著說道。

“雖然她也不肯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只是說，我的阿爹是大功告成，非常的厲害，叫我好好地和我的阿爹修鍊靈力就行了，其他的不需要我知道。“

“那麼這麼說來，你的阿爹已經把那件事給辦到了。到底會是什麼事情呢？“牧雲不由得疑惑地說道。

“那麼，這半年來，你的阿爹有沒有讓你覺得他特別奇怪的地方呢？“牧雲想了想，接着問道。

“沒有，“君染沉吟了片刻，仔細回憶了一番，然後肯定地說道。

“感覺他和一般人沒什麼不同，只是特別的嚴格自律。平日裏總是很早就起床了，晚上好像不知道在在忙些什麼，總是很晚才歇息。有一次我晚上起來，還看見我阿爹的書房裏還亮着燈。“

“要是硬要說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君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接著說道：”那就是我的爹娘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

“哦？怎麼個奇怪法？“牧雲眯起了眼睛，連忙問君染。

“怎麼說呢，“君染像是在搜尋合適的詞彙，有些猶豫地說道：”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一般夫妻之間應該是怎麼樣的，但是我在他們之間沒有感覺到有親密的感覺。

就是……你知道的吧，兩個感情深厚的人之間就應該是不一樣的，別人也能夠感受到他們之間的愛意，而我就沒在我的爹娘之間有過這樣的感受。他們兩個人之間實在是太過於客氣了些。“

君染說完又補充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夠理解我的意思，這實在是不好形容，也只是我的感覺而已，不一定準確。”

“我懂的。”牧雲點點頭，說道：“特別是你的阿爹十多年來都未曾踏入家門一步，再次重逢的話夫妻間確實不應該這麼冷漠才對。“

“對，你說得沒錯！我就是覺得他們之間過於冷漠了，這點讓我覺得很奇怪，但是我顯然是沒辦法問出口來的。“君染有些憂傷地說道。

“這一切實在是太過於怪異了，我們目前知道的又太少，完全不足以拼湊出真相來，甚至連入手的地方都一頭霧水。“

牧雲總結了他們目前所知道的所有線索，然後下了個結論。

“是的，我覺得我們連冰山一角就還沒有窺見。如果想要知道真相的話，可能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君染點點頭說道。

“恩。“牧雲輕聲應道，然後像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抬起頭看着君染眼睛亮亮的，說道：”要不我們倆合作一下，一起來調查看看，這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可以！“這正中君染的下懷，他也是個不打破砂鍋問到底就不肯罷休的人，若是不搞清楚這件事他想必會難過好一陣子。

“不管一些旁枝末節，這件事的主角顯然正是我們的爹娘，所以我們兩人合作調查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牧雲說完，伸出手掌來，做出想要和君染擊掌的姿勢來。

君染心下瞭然便也伸出手來，握住了牧雲的手，兩人又相視一笑，好好地擊了一個掌。

“對了！“君染像是想起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突然說道：”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原本我今天下午就打算問你的，誰知道你跑得那麼快，還好我們晚上又遇見了，這次我一定要問到才行！“

“啊，你不說我還真的沒有發覺，我們竟然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牧雲也不禁笑了起來，都已經說了這麼多話，居然還不知道”盟友“的名字呢！

接着，她收斂住笑容，正色道：“我叫牧雲，牧草的牧，雲朵的雲。你呢？”

“我叫君染。君子的君，染料的染。”君染也看着牧雲笑着說道。

這一天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都是值得記住的一天，這一對堂兄妹時隔多年才真正地認識對方，就在一個下午的時間內不僅成為了朋友，更是成為了“盟友”。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命運的漩渦也在這個下午悄然開啟，將他們無情地捲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