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有五個人的門派
周不白很詫異。
金庭山，一向很少出現野獸。
野狼屬群居肉食動物，很少落單，也不會單獨戰鬥，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難道……是野狼發現了路青衣，將她當做獵物，誤打誤撞把她挖了出來。路青衣為了自救，將野狼擊殺？”周不白分析着。
周不白拔出佩劍，將野狼翻了個頭。
皺着眉頭道：“這不是一般的野狼，是已經進入了修鍊階段，開啟了靈智的野狼。難怪師妹會痛下殺手！這是奪走了它所有的修鍊成果。”
“力氣還不小，硬生生勒死的……師妹，你這招假死，還真是把我給唬住了。”
周不白收起長劍，漠然地掃了一眼埋屍的坑。
一腳將野狼的屍體踢了過去。
嘆息道：“這裏的確是好地方，連狼都可以修成靈智。”
周不白拿起佩劍，縱身一躍，朝着破敗的山寺走了過來。
江來微怔……這傢伙，不會是發現我了吧？
依舊是一身白衣，星眉劍目，風流倜儻，誰能料到，這衣冠楚楚的外表下，竟是卑鄙陰險的小人？
周不白徑直來到山寺之前，抬頭看了一眼，將手中劍插入地面，雙手撐着，頗有些武林俠士的感覺。
江來保持不動，心中放鬆下來。
看樣子是沒有發現，周不白像是在等人。
月色漸濃。
片刻功夫過去，一道人影從空中掠來。
身輕如燕，落在了山寺對面的樹枝上。
“來了？”
“周兄久等了。”
“少說廢話，東西帶來了嗎？”周不白開門見山。
“周兄還是急性子，答應你的，就肯定會兌現，你們清虛門還有五人沒被遣散。一個月內，我希望再也看不到那老傢伙，更別想着重建山門。”黑影說道。
“我已經做到這份上了，還想怎樣？又想馬兒跑，又不給馬兒草？”周不白不滿道。
“周兄的誠意我當然知道，這樣吧……先給你三分之一！”
唰。
黑影朝着周不白丟來一個包裹，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麼。
周不白健步如飛，剛想要接那那包裹。
黑影微微一笑說道：“很久沒領教過周兄的清虛劍法了！看招——”
黑影腳踩樹枝，踏空掠來。
如驚鴻一瞥，來到了周不白身前。
周不白揮動劍鞘將包裹打飛……同時劍鞘滑落，劍光四起。
砰砰砰！
雙方激鬥了起來。
巧合的是，那包裹和劍鞘不偏不倚，掉落在江來的身上。
“果然是個沒素質的玩意，亂丟垃圾！”江來腹誹了一句，趁着二人激斗的時候，偷偷將包裹打開。
大約有十來顆棕色圓形物體映入眼帘。
這是什麼東西？
看起來就像是棕色的鴿子蛋，似乎能吃。
周不白跟那人討價還價，說明這玩意不像是普通的東西。
“管他呢，全部拿下！”
江來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十顆棕色的鴿子蛋，攬入懷中。
詭異的一幕出現了……當那些“鴿子蛋”進入土壤中的時候，鴿子蛋一個接着一個，沒入了土壤之中，消失了！
嗯？
這……怎麼回事？
江來忽然感覺到全身的土壤出現了一股怪異的氣流，到處亂竄！
“糟糕，這地方不能繼續待了，趕緊轉移！”
二人的打鬥很激烈，沒有發現異動。
還好夜色很濃，視線很差，江來安全轉移到破寺之中的雜草堆里。
那股氣息變得更加強烈了。
同時，全身的日月精華像是感應到了氣息的肆虐，竟然很合拍地舒展了開來。
無色的土壤，變成淡紫，又變成暗紫色，然後紫的發黑。
好在，江來躲在雜草中，不易被發現。
身體的肆虐，江來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覺得身體正在產生着某種變化。
直到外面打鬥聲停止。
“好你個王八蛋，敢騙我。答應我的通氣丸呢？”
“周不白，你別血口噴人，我剛才分明給了你十顆！”
“十顆？你當我是白痴？你自己睜大眼睛好好看看！”
不言而喻，二人因為鴿子蛋吵了起來。
江來暗自竊喜，這倆傻叉。
原來這東西叫“通氣丸”，應該是能夠促進修鍊的補品。
外面繼續爭吵：
“難道是我搞錯了？”
“我答應的事，全做到了，你們居然耍我？”周不白怒道。
“周兄先別生氣，這次可能是我搞錯了。通氣丸，改日必定補上。我向你賠個不是。”
“最好是這樣。”
隨後就沒了聲音。
江來把十顆通氣丸納入懷中，也沒想到，就直接沒入了身體當中。
感到很奇怪。
通氣丸的效果，同樣作用在了他的身上。
黑色的土壤，又變得有些暗紅。
幾種顏色來迴轉變。
時而燥熱，時而濕冷。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到了東方泛起魚肚白的時候。
整整一夜。
好在江來沒有痛感。十顆通氣丸，就讓土壤產生這麼大變化，若是放在人的身體上，後果不敢想。
“看樣子是藥效結束了。”江來審視着身體的情況。
變化很大。
色澤很鮮亮，土壤的質地也明顯好很多。
江來又嘗試收緊身體，那些色澤果然消失了，身體又變得和周圍的雜土沒什麼區別。
“這股氣流貫徹了全身……感覺還不錯。”
“路青衣說過，氣通少商，則略有小成；氣通百匯，則出神入化；氣通任督二脈，則爐火純青；氣通奇經八脈，則登峰造極；氣通全身，則大乘！”
“我沒有人類的經脈，直接氣通全身，這麼說來，我的小坐忘功達到大乘了？”
江來又驚又喜。
這十顆通氣丸的效果很意外。
原地感受了下身體變化，江來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十顆藥丸是怎麼進入身體裏的？
如果是接觸某樣東西的話，那麼他爬過的地方早就沒影了，還有那頭狼，也肯定會被吃掉。單純的接觸應該不是能吞食東西的原因。
“意識？”
這始終只是猜測。
江來決定試試。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江來看着眼前的雜草，想着昨晚面對藥丸時的場景以及產生的想要吞噬的想法，嘗試觸及雜草。
土壤覆蓋雜草之時，果然將其覆蓋。
事實上這種能力，普通的土地本身就具備，人生存至今所有的東西都會丟到土地上，土地都會包容，並且填埋，然後吸收，腐化，消失，最終成為大地的一部分；天地萬物，任何東西沒有大地容納不了的……江來的這塊土壤更具特殊性，吸收、吞噬能力比普通土地強百倍。
“這能力，有點可怕了！”
“只不過，吞噬雜草似乎沒什麼感覺。”
土有土的生存方式，如同吃東西一樣，未必任何東西都能帶來變化。雜草沒有太多營養。
這是雙重驚喜。
江來樂得在原地堆起土來。
嗯，也就是堆自己。
堆了有一米的高度才坍塌下來。
“足足增加了一倍！”江來計算了下。
接下來，試試把自己捏一個形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