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節 露出狐狸尾巴

今天，李玉期末考試，考完試就要放寒假，過春節了。

明天，是老太太的70歲大壽。趙飛揚體諒沈冰，怕她辛苦，提前一個星期，到鳳凰定了一桌酒席，為老太太做壽。

沈冰心裏暗暗的叫苦不已，知道自己的身份要穿幫了。

老太太很是高興，她知道到鳳凰吃飯，有時提前一個星期也訂不到席位，哪的大廚做菜一等的厲害。

沈冰不敢告訴趙飛揚，鳳凰是自己家的，他知道的後果，不敢想像。能拖一分鐘，就一分鐘吧，沈冰無限的留戀現在的感覺。

早上，沈冰提着菜和一雙北京布鞋來到趙飛揚的家。

放下菜，沈冰雙手奉上鞋子。“大媽。生日快樂。”

“北京布鞋？謝謝了。我前天看見，前棟房子老張媽穿一雙北京布鞋，向我炫耀說是，她小女兒買給她的。我也有了。”

沈冰笑着說：“大媽。來坐下，我給您穿上試試，合不合腳。”

老太太坐下，沈冰打開鞋盒，拿出鞋子，為老人穿上。老太太笑呵呵的在房間走兩圈。

“正合腳。孩子，你看，不大不小。”老太太心花怒放，乾脆穿着不脫下來了。

沈冰進廚房煮麵條。趙飛揚走過來，俯在她耳邊低聲說：“小狐狸。你真會拍馬屁。”

沈冰笑着回頭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啄一下。“我也拍你馬屁了，開心嗎？”

趙飛揚回抱她一下。“開心。中午包幾個餃子就行了，不要做菜。留着肚子吃大餐。”

“好。知道了。”沈冰笑着答應。心裏卻像是灰姑娘一樣，祈禱午夜12點的鐘聲不要敲響，時間不要再往前走。

不到中午，老太太去沈冰家，接李玉來吃中午飯，回來，在院子裏，遇見幾個老太太，向她們炫耀了一下腳上的北京布鞋。在老年人中，北京布鞋是他們的名牌，老人穿着舒服，好走路，是他們的目標。

吃過餃子。一老一小便開始下圍棋，一下就下到下午4點半。趙飛揚會來接他們去酒店吃飯。

硬着頭皮，沈冰跟着趙飛揚他們走進鳳凰大酒店的大廳。

“副總經理？副總經理您好。”兩名門口值班的保安驚喜的忙起身敬禮。

沈冰只好站住腳，趙飛揚睜大眼睛，吃驚的看着和自己在一起快半年的女人。老太太直眨眼睛，懷疑是認錯了人。

“你們好！大廚在嗎？”

“好像不在回家了。我馬上打電話請他回來。”

“餐廳經理在那？請他來一趟。”“是。”一個保安答應一聲跑開了。

趙飛揚看着沈冰，眼神慢慢的變冰冷。他沒有責問沈冰一句，只是盯着她。

沈冰回過頭，望着趙飛揚，嘴唇動動，想要解釋。

任長江跑過來了，激動地抓住沈冰的胳膊。“副總經理。您怎麼來了？”

“我和朋友來吃飯。”“任叔叔您好！”

“好小子。你又長高了。我快抱不起來了。”任長江抱起李玉轉了兩圈。

大堂經理來了，是一個小夥子。對沈冰恭敬地鞠一躬：“副總經理您好！”

“你好。人行的趙飛揚定的酒席，按貴賓接待。已上的菜撤掉，他們的菜有我做。請帶他們去包廂。”

“是。請這邊走。”大堂經理有禮帶着他們來到電梯門前。

“大媽。你們先去喝茶休息。”“好。”老太太有點惶恐不安，不知說什麼好。

“婆婆。我爸爸是總經理哦。”

“你們家很有錢？”

“不知道。這個酒店是我媽和公公舅舅他們四個人的。公公。”李玉看見進門的關震邦，高聲的叫。

“大小姐。祝您壽比南山！”關震邦朗聲大笑着走過來。送上一個包裝精美的大人蔘。

“謝謝。黑子，你可真有本事，開這麼大的酒店。”

“都是幾個孩子能幹，我只是給他們打打下手。”他們走進電梯裏。

關震邦摸摸李玉的頭。“小子，考得怎麼樣？”

“還行。”李玉自信十足。“臭小子。屁樣。”關震邦罵他一句，四處看看。“丫頭呢？”

“我媽做菜去了，在廚房。”“這才像話。大小姐，丫頭做的菜，我都趕不上。”

“你不早說。委屈這孩子，在我家做保姆。”

“照顧大小姐，有何委屈，是她做晚輩應該的。”關震邦呵呵一笑。

趙飛揚看着笑顏盈盈，為大家斟酒的沈冰，心掉進冰窟里。不願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這就是口口聲聲愛自己的女人嗎？從頭到尾竟是一場騙局。世上哪有狐狸不騙人，自己真傻，被騙過一次還沒有學精，又一次上女人的當。

看着趙飛揚的眼睛，沈冰知道自己完了，這種眼神，那麼熟悉，是自己曾經有過的眼神。完了，解釋也沒有用了。她機械的敬酒，機械的笑，機械的吃飯。所有的如同夢中一樣的恍惚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