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醉 、
慕寒走後,屋子裏就只剩下她一人了。低垂着頭,坐回了沙發上,一隻手撐着腦袋,一隻手隨意的翻動着雜誌。
眼裏無神,雜誌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卻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今天的風格外大,吹進屋子,桌子上的書沙沙作響。
睡夢中的她,不由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有些涼意。
“於夢姐”
有人叫她,她揉揉的眼睛,正是慕蔓蔓勾着身子微笑的看着她。
“蔓蔓~”
她坐起身來,看着她,有些意外,更多的是開心。
“於夢姐”
“蔓蔓,好久沒看見你了,你去哪兒了?”
夢中的慕蔓蔓雖沒有回應她的話,卻和往常一樣臉上掛着甜甜的笑。
只是她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好像要憑空消失了一般。
於夢想要拉住她,握住的卻是空氣。
“蔓蔓~”
一聲喊叫,她從夢中驚醒。摸去眼角,竟還有淚水。
原來是夢!
她坐起身來,倒了一杯水,猛的一口喝掉了。
蔓蔓一直在她的心中,從未忘記。
雖然她不知道她是怎麼死去,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都懷疑是自己害死了她。
但是她還是想和她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蔓蔓”,她嘴裏細聲道。
“於小姐”
門外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寂靜和她心裏的思緒。
熟悉的聲音,是董浩。
他怎麼又來了,他怎麼還敢偷跑來這裏!
放下被子,走去門外。
“於小姐,這是你訂的報紙,我給你送來了”
她哪有訂過什麼報紙,一看便知是他在扯謊。但還是沒有揭穿他,而是讓他進來了。
“那你拿進來吧”
得到於夢的指令,門口的守衛這才放行。
董浩擺放報紙時,於夢挨近身子小聲道:“你怎麼又來了?要是被發現……”
“上一次謝謝你”,說著便塞了一個紙條在於夢手裏。
“這是什麼?”於夢不解。
“這是沈副總叫我給你的”
“他回島了?”
“嗯”
“他有話想和你說,你會赴約嗎?”
“我會去的,正好我也有話和他說,只是他怎麼叫你來傳信的?”
“他知道我們曾同是一組的奴隸~”,董浩沒有再多言,整理好報紙,便走了。
他打暈送報紙的人,頂替他來到這裏。那人若醒來,他便會被拆穿,他現在必須趕緊回去,處理好那人。
他也不敢多說,一個謊話需要許多的謊話來圓,他本就不忍騙她。
於夢拿着紙條,走回房間后,這才打開了紙條
“今晚漁船邊,不見不散!沈~”
看完紙條內容,便立馬撕毀了。
他回來了,正好她有太多問題想要問他!
慕寒不在,午飯她一人吃着,竟還覺着有些不習慣。
這些日子當真是習慣和他共處,和他一起吃飯了。
吃完飯後,她再次回到房間,腦袋裏整理了晚上見到沈行司要問的問題。
只是,她突然想到,若是慕寒回來了,她還有機會單獨出門嗎?
慕寒定是不會讓她出門見沈行司的,她也不想他再誤會。
只是這次她一定要見他,問清楚他和慕蔓蔓婚禮當天發生的事情。
不夜島內。
沈行司和東子喝了幾瓶烈酒,有些醉醺醺。
他越來越喜歡這種醉的滋味,酒可以麻痹他的思緒和身體,令他不再想她,不再衝動的想要去見她。
這些日子,他都有偷偷的去看她,關注着她。看着慕寒每日和她同進同出,陪着她。兩人一起散步,有說有笑。
他明白,她和慕寒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有些人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怎麼爭取都沒用!
“喝,繼續喝”
“別喝啦,你這天天醉成這樣,想幹嘛?”阿安拿過他手裏的酒瓶。
“想幹嘛?你說我想幹嘛?”沈行司一陣大笑,“當然是想開心啊”
他懷裏摟着不夜島的香艷美女,醉紅了的臉看向她,“這裏還有這號美人,我以前居然沒發現”
“這是新來的,你當然不知道了”,東子道。
“新來的?從哪裏來呀?”
“我之前是奴隸區的”,那女人道。
“呵呵,又是奴隸區的~”沈行司推開她,又接連撬開了幾瓶酒,“還是喝酒有意思”
阿安示意包廂內的女人離開,隨後走近沈行司身邊。
朝他吼道:“不就是個女人嗎,哪裏沒有?難道兄弟情還抵不過一個女人?”
見沈行司沒有理會他,奪過他手中的酒瓶,摔在了地上。
破裂的聲音,將快要睡過去的東子驚醒。
“怎麼啦?怎麼啦?有人攻島了嗎?”一陣胡話完,見自己還安然的在包廂內,又安心的睡了過去。
阿安扯着沈行司的衣領,“別以為你什麼都不說,做兄弟的就不知道,不就是為了於夢那個女人嗎?她有什麼好?就算她再好,她現在也是慕寒的女人,兄弟的女人不能碰!”
“是我先遇見她的”
“但是也是你將她送去別人身邊的!你清醒一點!從你帶她第一次來不夜島見慕寒時,你就已經失去她了,你明白嗎?”
雖嘴上掛着笑,可眼角已經流下了淚。他用手抹了一把臉,突感胃裏難受,一把將阿安推開,吐了一地。
阿安叫人送來了熱水,又叫人簡易的打掃了一番。
沈行司身子癱軟的靠在沙發上,嘴裏自言自語道:“可是我還愛她”
阿安無奈的搖了搖頭,拿起沙發上的外衣搭在肩膀上,沒再多說什麼,也不想再管他們,愁着臉走了出去。
東子已經徹底睡死,鼾聲如雷。沈行司微閉着雙眼,半睡半醒。
就是這個包廂,帶她來到這個包廂,是她和慕寒第一次相見。
以為一切都是玩笑,自己卻陷入了那場玩笑,不能自控的愛上了她。
“於夢,從始至終,我都愛你!我最後悔,最後悔的就是沒有早點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你!”
自言自語完,又是一陣輕笑。
包廂門被人打開,外面刺耳的喧鬧沖了進來。
他朝門口看去,是一個身穿性感黑色蕾絲的女人走進來了。
醉意上頭,看眼前的人都有些恍惚,並未認出是林茜。
“誰讓你進來的?”沈行司道。
林茜先是走到東子身邊,靠近他,拍了拍他,見他睡的跟死豬一樣,這才走近沈行司身旁。
“沈副總,這麼快又不記得我啦?”
“你是誰啊?”
“我是於夢的好姐妹,我們在奴隸區住在一起的”
“於夢?呵呵,有什麼事嗎?”
“她叫我來,是想約你”
“她約我,怎麼不自己來,叫你來?”
“她這不是怕被主人發現嘛”
沈行司淡淡的笑了一下,反身一手擠住林茜的脖子。
“說,你到底是幹嘛的?”
沈行司太了解於夢,她是不會主動約自己的,更不會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
“你先鬆開我我就說,我喘不過氣來了”,林茜說著,臉也漲的通紅。
沈行司鬆開她脖子的那一刻,她勾着身子,咳嗽了好久,才平復過來。
“我說,我說。確實不是於夢叫我來約你的,而是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也忍不了了。於夢和主人在一起一點也不幸福,她每日以淚洗面,我作為她的好姐妹卻愛莫能助”
林茜說著說著竟哭了起來。
“到底怎麼回事?”沈行司語氣有些激動,好似有一團烈火要爆發。
“我們以前在奴隸區是三個人同住的,另一個偷偷跑去看過她,這才發現,她過得一點也不好。不僅人消瘦了許多,整個人也沒以前樂觀了。她跟我們說,主人……主人……”
林茜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他對她做了什麼?”
“主人懷疑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他的,繼而每日他一不開心就冷落她,不僅冷暴力,甚至會動手……”
“不可能,他不可能打她”,沈行司不相信,可眼神卻沒有話語那般堅定。
他現在只怪自己當初為什麼衝動說,孩子是自己的。無心的一句話,給她帶來了如此重的傷害。
他一隻手揉了揉人太陽穴,緊皺的眉頭滿是焦慮。
林茜乘勝追擊的說道:“於夢現在就想逃走,她和我說今晚她會去漁船哪裏,叫我幫她逃走。可是我哪有那般本事,要是能逃,我早就逃了,所以這才冒險來求你了。你如果不信,你可以晚上去海邊漁船那邊看,看她是不是就在那裏”
他想起了曾經慕寒將於夢錯認,對她做過的事。
他要折磨她,簡直輕而易舉!
可是他還是有一些質疑,他暗中去看過於夢,他們走在一起時,她臉上洋溢的喜悅是裝不出來的。
一切只能看今晚了,他今晚若真看見於夢,那一切就都明了。
林茜看着他一臉愁容的樣子,便知道他是信了。今晚只等看好戲了,想到晚上的大戲,不禁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