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壞透了的形象
司不移沒說話，司媽媽就明白司不移的決定了：“你要回學校上課？”
看到司不移點頭，司媽媽的心都揪起來了：“小移，不是媽媽不讓你回去上課，是你那件事情鬧得太大了，學校里的同學都不會待見你的。”
“那總不能逃避吧。”司不移搖了搖頭。
司媽媽無話可說。
是的，逃避，女兒的話直戳要害。一個孩子都能想明白的道理，她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小移，媽媽同意你去上學，但是有人欺負你，一定要告訴媽媽，不想上學了，也一定要告訴媽媽……”
司媽媽足足叮囑了大半夜，幾乎將司不移所有可能面對的情況，全叮囑了個遍。如果是以前的司不移，肯定早就不耐煩的扭頭走了。
而現在，司不移精神抖擻的聽完了司媽媽的全部叮囑。
九月十一號，學校已經開學近兩周，司不移才穿上了闊別已久的制服，走進了學校大門。岑州高級中學是個重點中學，司不移都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憑藉什麼才能進的這個學校。
這種學校里，學生們大多埋頭讀書，亂七八糟的事情，會忘得很快。所以，司不移跟着新班主任進教室的時候，教室里的學生都不認識她。
“司不移，做個自我介紹吧。”顯然，不清楚司不移的故事的，僅限於學生，這個帶班的班主任顯然對司不移的印象不太好。
“大家好，我叫司不移。”司不移的介紹，也簡單得令人髮指。被虐過很多次的司不移知道一個原則，說多錯多，錯多，就會被虐的多。
介紹完了，司不移就被安排在了離講台最遠的角落。
新同學一般都是受歡迎的存在，但是如果這個新同學又高冷又寡言的話，情況就會到達另一個極端。
司不移就是那個很不受歡迎的存在。
不過，對於自己的小角落，司不移很滿足。不起眼不受關注，就意味着她的過去不會有人去扒，沒人扒自己的過去，也就意味着她能消停。
司不移的要求很低，只要消停完這兩年就行。
然而，理想美好，現實卻有些骨感。因為開學一個月，司不移就成了眾人眼中的焦點。
作為重點高中，岑州高級中學有一個傳統，那就是無論幾年級，每個月都會進行月度測驗，班級的學號排名，就按照這個月度測試排名來排。
真正的司不移已經闊別學校不知道多久了，補習班裏，能撐得下去的又全是學霸，所以，被學霸們同化了的司不移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水平在一般學生眼中是什麼樣子的了。
一場考試下來，愣是把全班同學甩了一大截。
拿到成績的時候，全班同學都懵逼了：新同學這麼強？
當然，在全班同學之前，帶班的班主任已經先懵了。司不移是誰？在學校執教兩年以上的教師都知道。
上課遲到，下課早退，不學無術，打架鬥毆，抽煙喝酒，早戀……種種罪行罄竹難書，就這樣的學生，能考出這麼好的成績？摳了他的眼睛他都不相信！
司不移不可能考出這種成績，那就意味着這丫頭作弊了。
然後，司不移就被叫到辦公室去了。
高二年級的年級辦公室，就在同層的最西邊。裏面的老師，有一大半認識司不移，剩下一小半，也聽說過這個存在。
所以等司不移一進辦公室，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注。
“司不移。”剛進辦公室，司不移就聽到班主任那帶着冰碴子的聲音。
“老師好。”要是剛穿回來的她，在聽到這種聲音的一瞬間，肯定全身一抖，下意識的逃跑。可這都穿了大半年了，司不移的鎮定早就回來了。
反正再怎麼的，班主任也不能打她。
“你知道錯了么？”班主任冷哼一聲。
高二十六班的班主任姓段，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本來就偏好乖巧的學生，當初讓司不移進自己的班完全是因為作為最後一個班，他的學生不夠，被硬塞進來的。
所以，從司不移一進班級，就看她不順眼。本來學生就都是問題學生，現在又多了個刺頭。
“我做錯什麼了？”一進門就被這麼劈頭蓋臉的數落，司不移一臉茫然。
她沒做錯什麼事情吧。
不遲到，不早退，上課聽講做筆記，放學回家做習題，掐着時間剝削王欣欣。如果有最刻苦學生獎，司不移覺得，自己要是不獲獎，別人就沒資格獲獎了。
怎麼現在自己做錯事了？
“你還不認錯？”一張試卷兜頭而來。
司不移扒拉下試卷，仔細一看，是自己這次考試的卷子。上面的題目，都是在補習班見過的題目，還有不少是王學神重點關照的。
一張試卷反反覆復看了幾遍，司不移沒發現自己的答卷有什麼缺憾：“一題沒錯啊……”
有錯才是沒問題，一題沒錯，怎麼可能是司不移的水準！帶班班主任內心不斷咆哮着。
然而，沒有證據，除非司不移親口承認，要不然，他只能在辦公室里審問，都不能傳到學生們的耳朵中。
“這些題目你都會做？”班主任的聲音更冷了。
“會做，都不難。”司不移無語。
這下輪到班主任懵了，這跟他想像中的情況不一樣啊。司不移會做題目，母豬都能上樹了！
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司不移，你現在承認，我還可以寬大處理。但是你要是還不承認，等我找到你作弊的證據，我就停你的課！”
停課，對於司不移來說，是個很大的懲罰了。半年前鬧自殺的時候，司不移就背了個留校察看的處分，如果再背一個處分，她就很有可能被勸退。
被重點高中勸退，家裏又沒有底子，司不移就只能輟學了。
“老師，作弊舉證這種事情，不是應該誰主張誰舉證么？”司不移的聲音不高，可是滿辦公室的老師都聽到了。
這句話，還是王欣欣跟她說的。王欣欣的夢想是女承母業做個律師，完成高中內容的學習之後，已經開始背各種法典文獻了。平時跟她混的司不移多多少少也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