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破壞婚姻罪
時間一點點流逝,陳志國白天忙於工作,傍晚下班回家吃過飯便把李小琴包裹嚴實,然後手牽手在門口散步,家人團聚的日子分分秒秒都含着蜜,每天李小琴笑的甜蜜蜜的,活像一朵盛開的玫瑰花。
這天兩口子牽手在門口溜達,返回時遇到一件噁心的事情。
原來是廖鐵花領着家人來找陳志國,龍嬸說他們在家門口已經等好會兒了。
自從在河裏救回陳志國后,廖家就把他當做女婿來看,廖鐵花沒文化,性子粗魯,根本找不到好婆家,陳志國看起來很內涵,有修養,簡直再適合不過了。
廖家對外介紹陳志國就是自家女婿,廖鐵花心裏早認定是自己愛人,當初一心想留在皮革廠工作,她是撒謊了,但卻從未感到心虛不安,在她看來和陳志國有孩子是早晚的事。
廖鐵花每天幹着掃地的工作,吃着窩窩頭就鹹菜,把工廠發的米飯豬肉都留下來帶給陳志國吃,最近卻聽政府大院看門的大爺勸往後都別送了,還教訓她要懂規矩,有良心,不能破壞別人的婚姻。
細問之下廖鐵花終於得知真相,承受不了打擊她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回到家裏還哭得抽抽搭搭,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廖家人從閨女口中知道陳志國是已婚男人,震驚不已,但轉念一想,當初他們救陳志國的時候他可沒有表明是已婚身份,致使他們才誤會,才把他當成女婿,陳志國這行為就是騙小姑娘感情玩!
“這幾天我在工廠就總看到有人對我指指點點,要不是門衛老頭跟我說,我還蒙在鼓裏呢,我被人看笑話,連死的心都有了。”
“閨女,閨女,你可不要尋死啊,你有什麼難受的說出來,我跟你爹跟你討回公道。”
“我要陳志國對我負責,不然,我就不活了。”
廖鐵花一番眼淚鼻涕湊效了,廖家二老當即拍板定下來,陳志國沒講清楚就得對這事負責到底,他逼死了閨女,他們就天天跑他家門口撒潑哭鬧。
這一天廖鐵花就領着家人來找陳志國,要跟他討要責任。
偏趕上李小琴不在,她之前投資了李衛東一手操辦的歌舞廳,眼下鼎盛時期,光本縣城就有三家分店,營業額十足樂觀,就是群眾在跳舞時腳上穿的大部分都是布鞋,加上地面不夠光滑,跳舞時步伐就不夠順溜,瀟洒。
李衛東琢磨后決定買水泥回來,把舞廳場地改造改造,這可是一筆不少的數目,便開車過來找李小琴商議錢的事兒。
歌舞廳的音響設備和裝飾的玻璃球等,都是時下最先進的,雖說他們賺了不少錢,但裝修可是大花銷啊,李小琴琢磨再三,想到一個妙招,讓李衛東囑咐員工在地上撒滑石粉。
李小琴和李衛東在車裏談事的時候,擔心孩子醒來鬧騰,陳志國便先回家了。
廖鐵花看到李小琴沒有在家,問什麼時候回來,陳志國說不知道,以為這是故意躲避呢,廖鐵花鬧得就更凶了。
他們一家先是把李家罵得狗血淋頭,再罵李小琴是狐狸精,不要臉,公然搶男人,完了死拉硬拽要把陳志國帶回家。
廖鐵花為能留在皮革廠工作撒逆天大謊,差點把夫妻倆婚姻攪散,陳志國本打算念廖家恩情就不過問了,沒想到厚臉皮堵到家門口,他冷着臉就是關門。
然而廖鐵花毫不猶豫地跟了進去,進去就趕緊的又嚎又罵,“陳志國你給我站住!你倒是抱着媳婦和孩子好不自在,把我們家攪得雞飛狗跳!今天你必須要給個說法,不然我鬧你單位讓你沒法混!”
房屋裏安安靜靜的,估摸孩子還在睡夢中,倘若被廖鐵花哭天喊地的叫罵驚醒了,鐵定得好一頓兒哭,廖家對陳志國有恩,他忍着滿肚子怒氣,一臉怒容的盯着廖鐵花,“這半年來,我恨不得當牛做馬地賺錢給你們,回歸單位后拿到人民好同志的獎勵款,我第一時間交給你們,初步算所有的錢起碼有兩三百了吧?這夠你們在魏縣買地基,蓋一間有模有樣的磚頭房了!還嫌不夠?”
聽說王嬸快要不行了,龍嬸吃過晚飯便騎自行車跑芭蕉村去探望,趕回家正趕上廖家來鬧,龍嬸知道陳志國念及他們的恩情不敢太過冷硬,她才不想那麼多。
“哦!你就是諸縣廖家的人吧!你不找我,我還要找你呢!我家志國這段時期賺的錢都交給你們家,咋回事呀?合著救人性命不是天經地義嗎?嘿!我活到這把歲數還沒有見救人敲詐勒索的!我看你們家挺能鬧的啊?是不是這種事情經常干呀?得,公安局就在我家附近,我倒要看看這社會還有沒有公道了!”
說著龍嬸強拽廖鐵花就往外走,廖鐵花氣呼呼地甩開,吼道:“你是哪位?我不認識你!”
“別給我裝糊塗!我家志國可沒少給你們錢,他念及恩情,但不是這個給法!你們不但以救人為借口敲詐勒索,還扣留我家志國,讓他不能回家和媳婦孩子團聚,你們多了一條破壞婚姻的罪!”
廖鐵花有點啼笑皆非,“是陳志國故意隱瞞婚事騙我的感情,怎麼就成我破壞他婚姻了?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查一查,到底是誰騙的誰!”
“誒喲,說得好聽咧!請問這事有第三方知道嗎?還不全都是你們家人的證詞!公安又不傻,會聽嗎?”
“那你說我們以救人為借口敲詐勒索,扣留陳志國,有第三方證實嗎?”
陳志國看這是沒完沒了,不想孩子被吵醒哭鬧,乾脆就來真的了,“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在我家鬧到底了?為了留在皮革廠工作,不惜撒謊和我是夫妻關係還有了身孕,這行為是對我誣陷誹謗加詐騙,嬸,打電話報公安。”
聞言,廖家人頓時安靜下來,眼神中驚慌失措,不敢置信地看向陳志國。
他目光堅定冰冷,這神情是真的要報公安,坐不坐牢不知道,皮革廠工作鐵定要丟了。
“阿國,你當真這麼狠心?”
廖鐵花被陳志國的的冰冷震懾,隨即身子晃了晃,她爹趕緊上前扶着,然後抬頭看向陳志國,“阿國,你對我們當真沒半點情面啊?”
“任何有過案底的人,往後任何正經的工作單位都不會錄用!嬸,立馬報公安,再通知皮革廠那邊把廖鐵花詐騙獲得工作的事講清楚!”
“好,我這就去!”龍嬸得意地點頭,並且跑向客廳的座機。
“不不不!我們走,阿國你手下留情啊,我們走!”廖鐵花和廖家二老有點發憷,連連答應然後向院門口退。
可能太慌張,連連後退時廖鐵花被門檻絆了一下,一家人齊齊摔倒,引得客廳撥電話的龍嬸一陣笑。
廖家人臉漲得通紅,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廖鐵花從地上爬起來就走,臨走前咬牙對陳志國說:“毒蛇心腸的男人,我恨你!”
陳志國冷笑,沒說話。
將話筒歸回原位,龍嬸來到陳志國身邊,搖頭嘆息說:“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的人。”
“現在見過了吧。”
“嗯。”龍嬸點點頭,卻還是擔憂,“哎,也不知道他們還來不來拿鬧。”
陳志國神情篤定,“不會,一聽那些威脅和警告的話早嚇得手足無措了,他們沒讀過書,只有一身蠻力,任何跟知識扯上邊的事情都不敢去碰。”
聞言龍嬸便不再糾結此事,轉而去準備幾匹麻布,人死了親戚朋友要身披麻布衣,頭戴白,表示哀悼,俗稱披麻戴孝,這是老祖宗流傳的規矩,而這些都是親戚朋友自己準備的,今天她去看王嬸人已是不行了,得加緊時間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