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賞花宴6
風夫人再也忍不住,直接衝進了謝蘭閣里,也未看清眼前的女子到底是誰,就狠狠一耳光招呼了上去,將那姑娘直接打倒在地,吐出一口血來。
那男子也嚇壞了,“夫人,夫人,小的也是按你所說的辦事啊!”
風夫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讓人堵了嘴巴,丟出去打死了。留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女子,郎夫人命身後的侍女端來一盞燭台,對準地上女子照了照,女子嚇壞了,用手擋住自己的臉,風夫人又是一耳光下去,這才露出了底下的容貌。
“六姑娘?”
侍女驚呼出聲,風夫人氣得更是直接甩了她兩個耳光,打得她跪地苦苦求饒,“姑姑,我是被人陷害的!求姑姑饒命啊!”
風夫人如今哪裏還能聽得下去她的哀求,厲聲罵道,“你個小蹄子,放在眼前的富貴不要,去跟一個下賤的男人廝混,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個男人是嘛!”
她伸手拿走侍女手上的燭台,一把砸在水六娘的頭上,滾燙的燭蠟將她燙得忍不住尖叫,燭台划傷了她的額頭,血從傷口裏湧出來,直接模糊了她的視線。風夫人尤覺不足,還想找東西打她,卻被郎夫人死死攔住了。
“夫人,打死她事小,如今這事兒已經在大人面前敗露了,方才大人那個樣子,怕是已經起疑了,夫人還是想想此事如何善後才好。炎憫華躲過了一劫,肯定也已經多少知道些什麼了。一擊不成,後患無窮,夫人要想想辦法才是。”
風夫人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打在杏秋的臉上,“廢物,好好的謀划就讓你一個人給毀了!”
杏秋腳本就有傷,這一耳光直接將她打倒在地,她捂着臉對着風夫人求饒,“夫人饒命,當時,奴婢也不知道為何會忽然崴了***婢已經儘力說沒事了,卻沒想到炎姑娘很是堅持,一定要帶奴婢去看大夫。她力氣很大,奴婢根本就拗不過她,後來又遇到了大公子……”
風夫人一聽見風淩徹的名字更是怒火中燒,“這個該死的風淩徹,他母親死了還不算,留下這麼個禍害,處處擋着徳兒的世子之途。今日之事,本宮記下了。”
風夫人甩袖就走,郎夫人連忙跟上,走到門口看了一眼水六娘,“今日之事,已經是醜聞,往後無論是風州還是水州,都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處了。”
當她們走出謝蘭閣的時候,閣里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風夫人的臉上滿是厭惡,一個不能為她所用的棋子,就是個廢物,一個廢物是沒有資格哭的。
收到水六娘死訊的時候,炎憫華一行人正準備辭行回炎州,“風夫人倒是雷厲風行,這麼快就處理乾淨了。”
幼煣卻很氣憤,“她竟然敢算計姑娘你,真是可恨!司冥明明是知道真相的,卻還是幫着她來隱瞞。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連司冥這樣統管冥朝的男人,竟然也會被一個女人所迷惑,真是讓人看不懂。”
“有什麼看不懂的,司冥不是為了風夫人,他為的是風家的名聲,也是為了風州的名聲。風夫人此舉是為了阻止我嫁入風家,科往大了說,就是要破壞風炎兩州的聯姻和結盟。於私,風州有一個不擇手段動不動就毀人清白的司冥夫人,手段如此卑劣,丟的是整個風州的臉面。於公,此事一旦成了,壞的是風州的大事。”炎憫華冷笑道,“司冥此事壓下不提,你以為會是好事嗎?”
幼煣略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姑娘是說司冥大人會秋後算賬嗎?”
“數罪併罰,才能徹底讓對手翻不了身。等着吧,這件事情水州是逃不了干係,司冥也不會對水州就這麼輕輕揭過。”
幼煣這才放了心,只是想起自家姑娘受的委屈,還是覺得有幾分憤憤不平,“姑娘身份尊貴,在炎州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委屈?”炎憫華笑了,“那就看這個悶虧值不值得忍下去了,風夫人偷雞不成蝕把米,有這麼個母親,風淩徳只會漸漸失了司冥的心意,一旦風淩徹坐穩了世子之位,她的好日子就算是到頭了。”
炎憫華回炎州,風孟武一反常態,沒有讓風淩徳前來送行,反欽點了風淩徹負責使臣離都事宜。
炎憫華和風淩徹並肩而立,“多謝公子當日推波助瀾。”
引了水六娘去謝蘭閣,給了風夫人最後重重一擊,實在漂亮。聽聞水六娘並不是自殺的,是水州的使君派人活活勒死的,對外說的是突發急症暴斃的,風淩徹還親自去弔唁,替風夫人送去了儀程。
風夫人也因為寵愛的侄女無故暴斃,一時急火攻心,“病倒了”,風淩徳也只得放下一切的公務,回府侍疾。
風淩徹卻笑着道,“姑娘在說什麼?在下不大聽得懂呢!”
“我就當公子兌現了當初在炎州對我的承諾,你我已經兩清。”
“是嗎?姑娘竟然如此容易就滿足了?真是令人意外。”
“看來公子是準備要乘勝追擊了?”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樣的日子着實難過了些。”
“公子好志向。”炎憫華側過身來,“可惜我往後身在炎州,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幫得上公子什麼。畢竟遠水救不了近火。”
風淩徹笑道,“說得也是,姑娘這般聰慧過人,明珠暗投也着實可惜。在下想要一個人能一同睥睨這個天下,否則真成了孤家寡人,孤芳自賞,也着實太過可惜。
姑娘是難得的知己。”
炎憫華沒有再說話,二人相視一笑。
身後的鴻臚寺官員掐着時間提醒風淩徹,“公子,吉時已到。”
風淩徹點點頭,退後幾步,與鴻臚寺的官員站在一起,“吉時已到,那在下就恭送姑娘,恭送各位來使了。”
炎憫華等人亦拱手回禮,“公子和各位大人請留步吧,風炎兩州結了盟好,往後還有相見之日。”
“啟程!”
炎憫華坐在馬車之內,眼神沉靜,手中摩挲着一塊白玉半魚佩,思索着些什麼。半晌過後,嘴角慢慢露出一抹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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