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屍體固化
聽到羅希的聲音，我不由的愣了一下，會不會是那名顧客，現在我們不能太早的下定論，這一切都需要證據來支撐，不過也不能說那顧客就不是兇手。
張岩點了點頭，已經有了思量：“這樣吧，我會讓人去查查那個人的。”
皺了皺眉，看向羅希，我問道：“說說你們去現場是啥情況。”
“我這次去再去現場，特地看了一下那裏的情況。”
看着我，羅希輕聲說道，看到我一點都沒答話的意思，撇了撇嘴，就繼續說了起來。
“經過現場的勘察比對，發現除了被害人和目擊者以外的兩組腳印，通過根據腳部間距離的推算，這兩組腳印的主人分別是個頭在175和180的身高範圍內，不過腳印太淺再加上現場來回走動的人員過多，破壞了現場。”
“後來我和張隊又去了第二名被害人那邊調查情況，不過根據趙鈺華老婆的描述，趙鈺華脾氣不好，十分莽撞，生前結仇的人太多，不過倒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至於殺人滅口。”
我點了點頭，腦子有些亂，這樣查下去，無異於大海撈針，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深吸了一口氣，我又問道：“第一個死者那裏的土樣，帶回來了嗎？”
“三個小時以後化驗科會有結果。”羅希說道，然後想了想，看向我這邊，“唐科長，我認為，可以做一個毒物檢驗，死者身材強壯，可觀察屍體除了手部有細微的划傷以外沒有其他傷口，甚至打鬥產生的淤青都沒有，我懷疑可能是被兇手偷襲下毒。”
聽到羅希的分析，張岩不得不對這個小丫頭刮目相看，伸了伸大拇指，說道：“可以啊，高材生，川，別跟人家姑娘過不去了啊，這頭腦清晰，思維邏輯夠縝密，也算不錯了。”
羅希驕傲的揚了揚頭，看了看我，嘴角一揚：“我得用自己實力證明，我不是花瓶，要不怎麼對得起唐科長這麼特殊得照顧呢？對吧？”
說完羅希嘿嘿一笑，我別過頭，“是不錯，羅希可以下班了，張岩跟我再去一次上個案子的案發現場。”
羅希所說的偷襲下毒，我並不認同，而相反，我覺得兩名死者應該是死於同一種東西，那未知品種的神秘植物。
只不過羅希所說的土樣提醒了我，剛開始去那邊，沒能看到什麼，可能是我疏忽了某種東西，比如埋屍地的土壤。
“我也去！”
羅希說完，張岩直接攔住了我身後滿腔熱血的羅希，說道：“得得得…睿川這個人不是公報私仇得人，你能做的事，他不會吝嗇對你的壓榨的，下班吧！”
張岩緊隨其後上了車，心中有很多疑慮，可深知我的性格，不愛說話，他也就安心開車閉口不提了。
“你在車裏待着，不要出來。”
等到了案發現場，我拿好東西直接下了車，張岩百無聊賴的坐在車裏等待。
點燃香煙順着煙霧，將臉湊了過去，閉上眼。
漆黑一片的環境，除了那些小動物來回攢動得聲音，就是來往車輛的車輪聲。
一個黑色風衣外套的人影出現，戴着黑帽子，將臉遮的嚴嚴實實，看不清五官，挖土埋屍的手法甚至可以說十分熟練，不過似乎體力不好，很容易疲憊。
隱約中，我聞到一股熟悉又陌生得味道，淡淡地清香，隨後猛然聽見有人喊我……
“川！你幹嘛呢你？怎麼冒煙兒了啊？”是張岩，他不知道我有這麼個習慣，迷迷糊糊得睜開眼后，掐滅了香煙，然後搖了搖頭。
其實通感這個現象不是個別案例，不少得特殊體質的人都會有，有的人是通過觸摸感知，不過有的人都需要媒介去感受，可是我，我卻兩者都可以。只不過，有了媒介的催眠，我能更深的感知到那時候發生的事情。
可能我是他們之中的特例吧。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有這個能力，我很少對人提起，唯一說過的人是我爸，即使是張岩，也不能讓他知道。
在這年代，沒人信這種邪乎的說法，一個搞不好可能還被當成傳播鬼神文化。
見我匆匆上了車，張岩有些不解，不停的問我到底在幹嘛？我借口說點了根煙，沒說其他，張岩知道我在撒謊，可他之所以能讓我這麼信任，也是因為他點到為止，心裏清楚我有事瞞他。
只要不違法，他願意不去過問。
“回局裏，有發現……”
“你抽根煙就有發現了？要不要我叫幾個人回局裏幫忙？”
“不用，我要復驗屍體。”
回到局裏，呆在解剖室，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看着已經乾枯的屍體，通過冷凍不僅沒有變得僵硬，反而保持着剛發現時的狀態，除了頭部已經出現屍斑以及正常的腐爛現象，其他部位包括已經乾枯得手臂和體內的植物全部都開始固化。
我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固化顧名思義，就是開始變成另外一種形式上的固體形態，和液態恰好相反，不過他目前的狀態來看就不正常了。
不但沒有腐爛發臭，反而有種淡淡的香氣，可通過DNA檢測，他是體內各種物質都均和正常人無異，除了內臟之外，正常該有的組織和細胞都有。
張岩看着我一臉心思的樣子，嘴裏念叨着：“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弄不清楚死者的生前人際交往，就無從下手，小黑排查過交通監控錄像視頻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呢。”
想了想，結合我之前看到的，我就直接說道：
“張岩，初步斷定，甚至可以肯定，死者是名流浪漢，沒有經濟來源，沒有人際交往圈，他智力不全，想害死他很容易，但是怎麼讓植物的種子或是東西進入到體內的？很明顯，屍體身上沒有任何疤痕，可你想過為什麼他會在活着的時候內臟全部長滿了植物還不死？”
張岩不明白我的意思，愣了愣，一撇嘴：“現在這不是死了嗎？”
我讓他看體內連接着血管還有皮下組織的幾處枯草。
“這些都已經長在了死者體內，而且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營養供給，所以說，兇手不僅僅是變態，而是是個了解人體和植物的專家，植物直接通過吞食是不可能在胃部紮根生長的，胃部那種呈酸性的環境，讓很多植物都活不下去，而這種植物同樣不例外。”
“還有一點，死者到現在死亡時間超過一周了，哪怕是在屍櫃裏冷凍，發生腐爛臭味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可你現在聞到了嗎？”
“還有點香味？還是不明白，這和案子有啥關係？我哪懂的人體學啊，你當生理衛生課啊？”
“培養植物最好的地方是哪裏？溫室，或是大棚，能進行光合作用讓植物正常生長得地方，無論是活人還是死人，首先都必須要有陽光才不會枯萎，所以，白天檢查第二名死者得時候，我也同樣聞到了這種異香，不過第二名死者沒有任何身體變化，這是最讓我奇怪的地方。”
相同的異香，這是我所發現的，兩名死者之間最大的聯繫，但是很明顯，第一個死者因為那神秘的植物，內臟全都消失，甚至身體之中滿是枯草，而第二個死者趙鈺華，身體並沒有什麼不同。
張岩很快也通過我的話，進入了狀態。
“你的意思是說，兩起命案可能是一個兇手？香味兒是從哪來的？”張岩問。
我搖了搖頭，沒有給張岩一個確定的答案。
這個還不能確定，不過我進行通感后確實在兩個兇手身上聞到了相同的味道，因為沒有實際的證據，所以也沒有證據斷定兩名死者是不是被同一人所殺。
而且趙鈺華是花店老闆，身上帶着花香也很正常，並不能武斷的進行併案。
“看來今晚要辛苦一下了，讓小黑把視頻拷貝到局裏，一起找可疑車輛，我們現在去看一下那個乞丐。”
我倆剛要動身，張岩電話猛然響起，打破了原本沉悶的解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