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請君入甕

118請君入甕

請君入甕

一曲就征服一人,自此常含雨恨雲愁,一人花開,一人花落,這些從頭到尾,無人問詢。可兒眼神迷茫,黑子走了也帶走了許多看不見的東西。卻在可兒心神留下了抹不去的身影。

黑子回到府中,先去探看杜老的傷情,推開杜老的卧房濃郁的草藥味道,病榻上杜老身體被巨毒侵蝕臉色黑氣繚繞,油盡燈枯之態,聽到有人進屋,老人睜開穢濁的雙眼,很久才聚焦看清來人是黑子,忍着劇痛,擠出一抹笑容,就要起身,黑子忙上前安撫,黑子看的心痛,心緒沉重,這是為了救他等而造成的,如果沒有此事,也許杜老能夠安度晚年。黑子抬手屏退左右伺候的丫頭,來到老人身前,黑子雙膝跪地,緊握老者的大手,黑子來到這世界對於跪看的比金貴,恩重於禮,諾重於命,這是黑子潛意識的行為準則。黑子知道老人在等他,老人看到黑子跪下,反應異常的激烈,掙扎的坐了起來,黑子也是急忙起身。

“孩子!不可這樣。以前叫你公子、牧少,現在叫你孩子不反對吧?”

“呵呵!理應這樣,這樣我們才是家人嗎!難到我們不是一家人嗎?”

“是……,因為你我們才變成了一家人,和諧的一家人。”

杜老說話越來越微弱無力,每每激動的時候聲音略微高亢幾分,伴隨沉重的呼吸,氣息平復后才能繼續說話,話語就有些雜亂無章起來。

“我這一生罪孽深重,理應如此,是你們給了我救贖的機會,讓我晚年有了一段平靜的生活,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哎!孩子,我的老家在丘中州的小村,村名叫……杜家堡子,如果我老了把骨灰送回去吧。”

杜老說話有幾分猶豫,精神恍惚,說話開始不連貫,聲音低的細弱蚊蠅,黑子聚精會神的傾聽着,最後老人斷斷續續說道:

“孩子,我還有一事所託,我有一個女兒她……叫杜杜……。”

黑子身子前傾也未聽清她女兒的名字,杜老最後帶着遺憾就與世長辭。

老人的離去,讓這已經不成家的家蒙上了哀傷,黑子的精神更是飽受摧殘,孟洛的離開,家人的離去,加上杜老為了救自己的離世再受打擊,黑子的心智愈加成熟內斂,黑子眼中有瘋狂和憤怒,幾人簡單的整理老人的後事,黑子派人將老人的遺體送回故里,那一夜黑子的書房一夜長明。

清晨,黑子一臉倦容,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但奇黃銀能感覺到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黑子負重恢復以往的晨練,熟悉的街巷,可是卻不見熟悉的伊人,歸來在院中練習摸索鬼影身法和疊浪拳術,鬼影意外突破疊浪拳術也水漲船高,也是意外的突破到了第三式,黑子的功夫邁上了新的台階,進入了新的高度,對於突破沒有百尺竿頭后的喜悅,被接連發生的事淹沒。

黑子穿上便裝,內心盤亘卯之木傳來的信息,早早神秘兮兮出門會見一人,回來后換上朝服,收拾完畢來到府衙正是辦公,看到一眾官員按階坐定,這些官員表情各異,多是滿不在乎的隨意的坐着,仰面朝天的,摳鼻瞪眼的,低聲交談的,並不把他這個新上任的上級放到眼裏,還有人表現的相當不滿,黑子眼神平靜的審視一眾官員,並沒說話,眼神慢慢變的冰冷,一眾官員看到了黑子的異樣,漸漸有所收斂廳堂內聲音漸無,黑子眼睛微眯,並沒有受到他們行為忤逆表露出一絲不滿,而是不帶情緒的說道:

“長話短說,下達命令,我這裏有需要各位完成的任務,你等都是執行堂的中間力量,你我等通力合作共成大業。每人一個信札裏面有需要執行緝拿的任務,限期三日,完成任務有賞有榮譽,完不成就不要怪我鐵面無情,定要嚴懲,第一次失敗,罰停俸祿一年,杖刑二十。第二次失敗,革職查辦。最重要的一點,如有泄密者殺無赦。”

黑子說道這裏還是有幾人依舊滿不在乎,這幾人黑子也是有所了解,都是朋黨一族啊,都是官資深厚的官油子,有幾人是官宦世家,信札發到各自手中,就草草結束了,誰也未曾把黑子交代這些話放到心上,出了廳堂的官員三五一群的交談着議論,其中一人說道:

“鄭大人這個牧辰傳聞可是很厲害的。”

“哼!不就是有大長閣背後撐腰嗎,有什麼,做了一些事被無限的誇大而已,涓涓溪流豈能作浪。”

“那這任務作嗎?”

“看看再說。”

大多數人也都是觀望的態度,官場牽一髮動全身,各有各的圈子,誰也不願得罪人,不像黑子可以無所顧忌,孤家寡人一個,抓人太多也會樹敵太多,以後在官場就很難混了,畢竟除了自己還有家人呢,顧慮是非常多的。

蚱毒、奇黃銀二人來到黑子的書房,幾人落座,黑子並沒有開言,躺靠在椅背上食指有韻律的敲擊桌面,像是考慮什麼。蚱毒幾次想開口都咽了回去,他看向一側的奇黃銀,奇黃銀眼睛微眯正在閉目假寐。蚱毒最後握拳出聲道:

“大人,你就這樣就完了?”

“啊!”黑子像是突然醒了般,看向蚱毒說道:

“什麼啊?”

“你開會說幾句就完事了?這些人根本不把你放到眼裏啊!根本不把你這副執行當回事。怎麼也得他們點顏色看看,你看看他們那熊樣,眼睛都他媽的長天上去了,是不是老奇啊!”

“對對……”

“對個屁,你就不能說點別的?”

奇黃銀自從古冢郡回來,就很少發表自己的觀點,只因自己關鍵時候立場動搖,壞了自己的印象,這不是時間能改變的,還要有實際行動。

黑子看向蚱毒詭異的一笑,說道:

“我讓他們抓的人是有深意的,他們就是想抓也得知道人在那裏啊!再者他們要抓的人,都是和他們唱一台戲的人啊。對了!馬上派人監視姬木、鄭羊、呂子美……”

“什麼?”

蚱毒和奇黃銀聽到黑子要監視的人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

“大人你怎麼要監視自己人啊?再說用我們的人去監視他們有效果嗎?我們不去抓亂臣賊子,怎麼先窩裏鬥了?這些都是執行堂的有資歷的老人了,姬木、鄭羊如果不是你橫插一杠子他二人才是副執行的候選人,特別是姬木其父可是當過國主的太傅的,那是墨土舉足輕重的人物啊,鄭羊也不簡單,樂正其父可是主掌過軍權的。”

黑子揚了揚手阻止蚱毒繼續,他說道:

“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按你要求的,不需要有什麼學識,講究忠義,倒是有十幾人,不過對我脾氣的有這個倉菊、米熹、墨江狼等。這個倉菊說話辦事直性,米熹功夫好和我相上下就是個武痴,墨江狼平時話不多有股狠勁。大人你為什麼不找文化人啊,文武雙全不是更好嗎?”

“呵呵!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雖然這話有些偏激,但現實中這概率是很高的。”

話說其執行堂的其他人出了廳堂幾人一夥尋找應對之策,準備參奏黑子,更有一人出了執行堂直接把黑子裝有任務的信札撕得粉碎。

“鄭大人!鄭大人!有人監視本府。”

“是何人監視本府?”

“是咱衙門的熟人,他們故意出現紕漏賣咱們一個人情。”

“小王八羔子,真他媽的不把本官放到眼裏,以後有你好看,本想親自去姜府一趟,看來是不行了,一會你把這封信送過去吧!”

這樣的事執行堂其他幾處府邸也在陸續上演。

三天轉眼就過去了,眾人再次回到執行堂,表情各異,姬木、鄭羊、呂子美等人因知道黑子監視他們更是不滿,還有人稱病未到。大廳充滿了火藥味兒。盞茶時間黑子才緩步走到上位的桌案后,並未說話,解下腰中佩劍,拿出一塊白色絹帕頭也不抬,旁若無人細細擦拭末日天煞,下面的一眾官員就有幾人心生不滿,幾個有心的官員看到黑子竟拿出了“鎮國”擦拭心生不妙。

“牧大人,如要擦劍理應回家去擦,你在這擦劍無視我等存在,是對我等的侮辱!”

黑子聽聞此話,提前頭看向說話那人,嘴角一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暗道沉不住氣啊。黑子對這些人都作了調查,這位是姬木的馬前卒。那人看到黑子的笑容,沒有由來的心中一跳。黑子平靜的說道:

“姜大人任務完成了?”

“嗯……,還未完成,正在緝拿,我想這幾日就能完成。”

“我上次限幾日完成?如若不成如何?泄密又如何?”

“三日,完不成嗎……,罰停俸祿一年,杖刑……二十。”

這個姜大人越說越心驚。黑子看着他說道:

“既已明而不如法者,吏士之罪也。”

黑子看了一圈,多數官員紛紛避開黑子犀利的眼神。黑子大喝道:

“拖出去!”

黑子提刀走出書案,走向鄭羊。這些官員看黑子提刀走出書案,平日養尊處優的官員心中忐忑起來。黑子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來到鄭羊身前,他這緩慢的步伐給廳堂的官員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黑子笑呵呵的說道:

“鄭大人可識的這柄劍?可知它的用途?”

“鎮國寶劍,先斬后……”

話音未落,就看黑子手腕一翻噗噗噗的幾聲,鄭羊倒地,身體要害處被黑子閃電般連捅數劍,血液汩汩的流出,眾人驚恐,喉嚨如被掐住一般,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鄭羊身邊的幾人,更是如木頭一般,不敢動彈分毫,黑子臉頰濺落幾滴鮮血,嘴角依舊掛着笑容,過來半盞茶左右的時間,姬木顫顫尖聲道:

“你……大膽……竟敢斬殺朝堂命官。我到朝堂要參奏你……”

“閉嘴……”

黑子臉色突變狠辣的厲喝道:

姬木被黑子懾人冷冷的目光嚇的說不出半句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這娃娃呵斥一股屈辱感陣陣來襲。又怕黑子手中那把先斬後奏象徵無上皇權的寶劍。黑子眼神微眯指向身側一名官員說道:

“我強調最後一點,泄密者如何?”

“如有泄密者殺無赦!”那人囁嚅小聲的說道:

“大點聲。”

“如有泄密者殺無赦!”

“把人押上來。”

處理完鄭姓官員的屍體不久,四個護衛押上來一人,擋住了那人左右的視線,黑子看向那人問道:

“你是何人?”

“我是鄭府管家。”

黑子手中拿出一封信札,扔給對方說道:

“說說吧!”

那位管家並未感覺此事有什麼嚴重的,說道:

“這是我們家主讓我交給曲家的信札,大人這有什麼不妥的嗎?”

“你們家主有什麼交代的。”

“就是讓我親自交給曲家家主。大人我沒有幹什麼犯法的事啊。”

“把信的內容念一念。”

“朝堂要緝拿仁兄,暫避幾日,容后待候佳音。”

“先押下去。把這封信讓在座的也看一看。”

一圈看完,眾人不再言語,黑子大喝道:

“來人,把姬木、呂子美拿下!”

“牧辰爾敢?我要告你,我讓你不得好死……”

傳來姬木二人的咒罵慘嚎。此時的大廳形式逆轉,黑子又看向一人,那人就是出門撕碎信札的官員。那人在巨大的精神的壓力下頓時崩潰,嘭的一聲跪了下來,說道:

“大人,下官知罪,請饒下官不敬知罪。”

黑子看向他,冰冷的說道:

“先革職查辦,視情況再做定奪。”

執行堂經黑子雷霆血腥整飭,堂下一眾官員人人自危,正襟危坐,不再有隨意之態。黑子看了甚是滿意,說道:

“我重新下命令,命令依舊,我重申一遍,每人一個信札裏面有需要執行緝拿的任務,還是限期三日,完成任務有賞有榮譽,完不成嚴懲,第一次失敗,罰停俸祿一年,杖刑二十。第二次失敗,革職查辦。最重要的一點,如有泄密者殺無赦。”

再次強調此事就感覺血淋淋,殺機凌然。就在這時蚱毒從內堂跑出,到黑子身前耳語幾句,黑子聽后眼神漸漸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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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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