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謀划
莫雲那邊也傳來了好消息,截獲了一封從曹家發出來的信,送信之人已經被控制,那信上有曹相與北戎通敵的罪證,一切,都在朝着預期的方向發展着。
但即使鐵證如山,也不能現在挑出來,因為,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曹相這樣的大尾巴狼。
蕭菱歌默默的送走了裴陌軒,看着他身着夜行衣,在暗衛的護送下離開,那心就像是空了一塊似的。可是,他有他的路,而她要做的,就是幫着他掃除障礙。
蕭菱歌回到西林自己的住處,直接讓裴陌軒留下保護她的暗衛尋來了顧長雲。顧長雲也是知曉裴陌軒部分計劃的,所以對於蕭菱歌暗夜尋他過來,並沒有吃驚。
蕭菱歌讓豆綠奉上了茶,然後就讓她在門口守着,也不和顧長雲繞彎子,直接道:“曹相勾結北戎,證據確鑿,幾萬將士百姓,相當於喪命於他手,若還是讓他如此逍遙,我心有不甘,還有他那些爪牙們,我一個都不想放過。”
蕭菱歌的話,顧長雲確實有些吃驚:“那你想做什麼?找人殺了他們嗎?”
這是以暴制暴的好法子,只是,能夠坐到曹相這樣的位置,自然也有着嚴密的防護,殺人什麼的,並不容易。
“殺了他們,實在是太過簡單,我可不想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這是為著那些將士報仇,也是為了,幫着裴陌軒做些事情。
“那你到底想怎麼做?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顧長雲毫不猶豫的道。
蕭菱歌將自己的想法細細的說了,她是制香師,知道很多古方奇香,自然也知道……很多有着奇異用處的香。
比如,讓人神經衰弱,夜不能寐……
又比如,讓人產生幻覺,精神錯亂……
香如故因為有着蕭菱歌各種香方的相助,如今在以前的基礎上更甚了一籌,不管是宮中用香,還是那些高門大戶的用香,大多是從香如故所購。
曹家所用香料,也不例外,至於謀害什麼的,能夠打開門做生意,怎麼也不可能用有問題的東西,這個誰都明白。
蕭菱歌正是利用了對方的這一心態,在曹家所用的熏衣香上做了手腳。原本這熏衣香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宮中所用的香再加上內閣所用之茶,混合在一起,就能夠起作用了。
只是,這效果卻不是立竿見影的,而且影響也是緩慢的,按照蕭菱歌的估計,最開始十餘日,只是會影響睡眠。二十餘日,就會有些精神恍惚,一個月左右,會出現錯覺。若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再給他刻意製造一些事情,如鬼魅等等,就能夠加重他們的病情。
這樣的計劃,雖然緩慢,但是,卻是沒人能夠查出毒素,因為所有的東西,單是一樣,都是無毒無害的,所以即使是查顧家的香料,也是沒有問題的。
顧長雲聽到蕭菱歌細細說完,立馬起身道:“你把香方給我,我這就安排人去做。”
蕭菱歌看着他笑了笑道:“倒是不用急於一時,你才新婚幾日,還是要多分心思陪着新娘子才是。”
蕭菱歌語氣之中有着些許調笑,以前向來臉皮厚得堪比城牆的顧長雲,難得的臉上竟然有些許不自然起來:“我……我自然知曉,哪裏用得着你操心,倒是你,你一個人在此,我有些不放心,不如你搬到公主府去住吧。”
蕭菱歌有些詫異了:“你怎麼知道我一個人?”
裴陌軒秘密離京,此事知道的人極少,而且,為了防止別人打探,莫雲還不知道從哪兒去尋了一個化妝技術極高的人來。又找了一個臉型身材和裴陌軒差不多的人,讓他裝扮皇上,就是怕突然有人打探。
而蕭菱歌留在這裏,也是為著這個假皇上打掩護,所以,她是不可能離開的,只是,沒想到,顧長雲竟然知曉此事。
顧長雲看了蕭菱歌一眼道:“他有派人給我送信,若是他有什麼意外,一定得護你周全。”
蕭菱歌怔住了,他給她留暗衛,還將如此機密的事情透露給顧長雲知曉,就連以後的後路都為她安排好了。可是,她要的哪裏是什麼後路?她想要的,就只有他罷了。
蕭菱歌只覺得喉間有些發堵,鼻子一酸,眼睛有些發澀,她偏過頭去,聲音嗡嗡的道:“我不需要他護我周全,他也不能出任何的意外,若是……若是當真有他說的那一天,我就是死,也要拉着那些人替他陪葬。”
若是以前,顧長雲怕是會將蕭菱歌大罵一頓,罵她傻,為了個男人,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可是,如今,他突然有些許懂那種感覺了,但卻又好像不懂,他低聲道:“別說什麼死不死的,若他真有什麼意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你去陪他。”
“什麼都依他不成?那老娘可不是吃素的,這可由不得他!上窮碧落下黃泉,他哪兒都別想甩開我。”蕭菱歌霸道的話語,卻是將顧長雲逗笑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如此的執念,難怪自己會輸,她的眼中只有他。而自己,也終於是遇到了一個,眼中自有自己的人。
“好了,不說這些不好的,我們怎麼可能有意外,要意外也是讓他們去意外,曹相他們如今怕是好不得意,就讓他們在做一會兒白日夢,等到夢醒的時候,看看是什麼德行。”蕭菱歌露出一抹冷笑。
太后垂簾聽政,曹相監國,整個朝堂又到了曹相手中,新任戶部尚書蕭奇被曹相處處排擠。可是想要抓他的錯處,又抓不住,不過蕭奇也一反常態的未曾處處與曹相針鋒相對,說不上安穩,但至少暫時相安無事。
不過,讓太后和曹相不太滿意的是,在她和曹相想直接做主,將曹嫣雨封妃。蕭菱歌雖然處於西林,但朝中的事情,皇后每日都有着人來報,對於此事,皇后雖然一力想要阻止。可奈何,曹相如今勢大,又以皇嗣之事,乃國事為由,強烈主張,充盈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