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我的時間有限
“我是。”
慕長安收槍,走上前同那兩名軍人說話。青鸞隊員們也在她的示意下收了槍。
兩人見狀立刻將槍別回腰間,隨後立正朝她行了個禮。
慕長安回禮。
“首長您好,我叫池群立,這個是段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車在路上壞了耽擱了點時間。”其中一人站出來解釋。
慕長安擺了擺手,“無礙。”
“這是?”池群立看了看略顯狼藉的戰場,開口詢問道。
“沒事,來吃飯碰上了老闆宰客。”慕長安輕描淡寫地說道。
店裏的人早就懵了,剛才池群立和段周同慕長安敬禮,後面又叫她“首長”,她的身份呼之欲出。這也不難解釋她有這麼好的身手了,原來是軍人出身。
瓦特一看這場面,就知道“藥丸”。
該死的,他怎麼也沒想到惹上了是部隊的人,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軍人,完了完了。
瓦特的臉色,比剛剛被槍指着時還要蒼白了幾分。他僵硬地立在原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更讓他絕望的在後面……
慕長安懶得細說具體的經過,為了讓池群立更清楚地了解情況,宋西安主動向他解釋了整個事情的發生經過,包括瓦特掏槍指着慕長安一事。
“在部隊要是敢對上級掏槍,你們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雖說,現在不是在部隊,但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不是用這個借口就能推脫的。”
池群立聞言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他當即表示會嚴肅處理這件事。
不說今天被宰的對象是軍人,就算是普通老百姓這種行為也不能容忍。
瓦特這群人作為警察,不維護群眾的切身利益就算了,還以勢壓人,這種人留在隊伍里也是禍害。
池群立當即向上面反映了情況,然後通過轉接聯繫上了當地的主事人,讓他過來處理。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裏,地方來的人和部隊的人都到了,來得估計有些急,門口聽見了一陣緊急的剎車聲。
當地主事人倉央在路上也已經了解了情況,知道這次怕是不好收場,畢竟聽說都動了槍了。倉央趕緊把瓦特的上級繆飛也叫了過來,畢竟是他隊伍里的人,怎麼處理他也該參與。
兩人在路上合計了一番,大概想出了處理方案,但現在他們說了不算,還得看部隊那邊的意思。
就要看那位“長官”的想法了,如果她要深究,那倒霉的恐怕不止瓦特他們了。
因為這些人的到來,原本就有些擁擠的小店,現在更是連落腳的地兒都快沒有了。
這大概是農莊開業以來最熱鬧的時候,可老闆娘卻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惹了大禍了。
“你們帶這麼多人來,又興師又動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打架的。”
倉央覺得有些冤枉,帶這麼多人來還不是想表達一下重視,他搞過接待,自然知道有些人就喜歡這個范兒,哪成想……
慕長安說這話沒別的意思,只是想敲打一下地方的人。
“我的時間有限,今晚還得趕回京城,廢話不多說,希望各位直接拿出解決方案來。”
若是他們準備糊弄了事,那今天這事兒就沒這麼好解決了。
倉央趕緊朝繆飛使了個眼色,大意是,是你手下犯的事,你去解決。
繆飛見狀只好硬着頭皮上前與慕長安交涉,“來的路上我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瓦特作為警察,知法犯法,予以革職查看處理,我們會根據後續的調查情況,再追加處理。至於其他人,以尋釁滋事來問責,您看這樣處理行不行?”
慕長安覺得這個解決方案,也就“中規中矩”吧,正準備點頭接受。
瓦特卻突然跳了出來,“憑什麼?!僅僅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就給我們定罪,我不服。”革職查辦,他這一輩子就完了。
反正不掙扎也是死路一條,現在周圍的村民都是自己人,後來的也不了解情況,見這中間有發揮的餘地,瓦特開始顛倒黑白。
“說話是要講求證據的,她說老闆宰客說還喊來人堵門不讓出去,又說我拿槍威脅她,可看看現場的狀況,受傷的卻是店老闆和周圍的村民,我們的槍也在她手裏,所以事實明明是她們先打傷了老闆,又打傷來幫忙的村民,還把店砸了,我到店以後想展開調查但是她們拒不配合,所以只好掏槍示警,沒想到她們竟然連警察都不放在眼裏,這也難怪,誰叫她們是部隊的呢……”
聽了瓦特這份說辭,若是不知曉情況剛來到現場的人,估計還是有可信度的,畢竟現在地上躺着的沒有一個是慕長安的人。
瓦特這倒打一耙的本事想來應該比他斷案的本事要強,青鸞隊員們心想。
而格桑也在接到自己舅舅的眼神示意后,梨花帶雨地開始哭訴:“是的,明明是她們在店裏吃了飯不想給錢,想吃霸王餐。你們也知道現在是旅遊淡季,小店維持經營不容易,見她們不給錢,我男人就與她們起了爭執,哪成想她們直接動手大人,我就趕緊叫周圍的鄰居來幫忙,沒想到她們連鄰居業一塊兒打了,我這才趕緊打電話叫警察……”
格桑哭的倒也真情實意,畢竟受了驚嚇是真的,這會兒感覺大禍臨頭,是以眼淚流得很順暢,她抽噎着繼續說道:“要是知道她們的身份,我就不收錢了,反正不都說軍人優先,店裏就算生意再不好,這點錢還是虧得起的。”
這話說得有技巧,什麼叫“反正不都說軍人優先”“這點錢還是虧得起的”,這話要是傳出去了豈不是給軍人抹黑。
其他村民在這倆舅侄的帶領下紛紛反咬一口,“是啊,事情就是他們說的這樣,你們可要相信我們,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周圍的人都可以作證的。”
這話在慕長安聽來就是笑話,這些人都是附近的住戶,找周圍的人作證,作什麼證?假證?
在各種開脫聲中,慕長安說話了,“你們要證據是嗎?真巧,我有證據。”
說完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支錄音筆來,按下播放鍵。
瓦特千想萬想都想不到慕長安竟然隨身攜帶有錄音筆,還全程錄了音,隨著錄音逐漸播放至尾聲,一行人的臉色由青到白再到灰敗,瓦特頹然跌坐在地,眼前只看見了一片黑暗。
。